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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夷罗城。

闻香阁。

卢玉关牵着陈闲走进阁内,一股奇异的芬芳扑面而来。

“这里面的香薰真够冲的。”卢玉关皱眉道。

“特意加了些依兰精油罢了,不足为奇。”常芸淡淡地说道。

就在她说话的工夫,有男宠搀着女客从几人面前走过。

“要去休息?”常芸平静地叫住他道,“是客人自己吩咐的?”

“回阁主,这位姐姐方才多喝了几杯,小生问了许久都……只能先扶着进屋休息了。”那男宠解释道。

“嗯,去吧,记得给客人打点热汤,”常芸吐着眼圈说,“还有劲儿就给她醒醒身子,其他不用我多说了。”

男宠的脚步明显踌躇了一下,原地犹豫着不敢开口。

常芸不耐烦地皱眉道:“晚上自己去后房领两粒金枪药,就当是补偿了。”

男宠喜出望外,连忙答复道:“多谢阁主。”说完,继续搀着女客往前走,直到走进最顶头的屋子,才慢慢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闭前,卢玉关明显瞥见了墙上挂满的刑具。

常芸察觉到卢玉关的疑惑,于是开口解释道:“都是些正常布置,不用大惊小怪。”

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令人胆寒的鞭打声与惨叫声。

陈闲表情扭曲,常芸瞅见他的表情,轻笑着拍拍他的背,打趣道:“小家伙,别怕,只有个别客人才会这么做。”

卢玉关瞳孔紧缩,看着阁内一个个门扉紧闭的屋子,瞬间明白这闻香阁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好了。

依兰精油。

那可是催情用的东西。

卢玉关原本的世界里,曾有一款沐浴露被曝出添加了依兰精油,没想到非但没有减少销量,反倒变得好评如潮。

“原来这就是秘诀吗?”卢玉关喃喃道。

“被你知道了也无妨,全夷罗的依兰花都被我们包圆了,”常芸看着卢玉关震惊的神情,嘴角缓缓勾笑,“不用再拐弯抹角绕圈子了,老实说吧,你是谁派来的探子?”

“探子?”卢玉关疑惑道。

“怎么,不敢承认,是怕我杀你灭口么?”常芸轻笑着问道,“倒算是有几分操守。”

“让我猜猜,是老四派你来的?”

“还是老三?”

卧槽。

没想到,这花楼居然还是家族企业啊?

卢玉关内心震惊。

“这位姐姐,我听不大明白呢,”卢玉关嘴上周旋道,“不知姐姐在说些什么?”

“嘁。”

常芸比卢玉关高上半个头,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里吐出的烟圈恰好能盖在卢玉关的脸上。

“再装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常芸冷冷地看着两人,手中烟枪被她甩落在地。

啪嗒——

一道脆响过后,常芸的白裙无风微动,体内灵力外放,一股骇人的气势陡然升起。

“糟糕。”

卢玉关下意识地往后退步,右手张开,准备召唤翠竹杖。

陈闲也警觉地缩身,双手暗暗抽弄,腕关节处的藤条结开始变得松动。

“在我的灵力压制下都能镇定自若,修为不错,果真是他们派来的探子,”常芸冷淡地说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老实交代,说不定我还能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半步金丹的压制力非同小可,阁内大厅的客人和男宠,全都被震得趴在地上。

陈闲虽有筑基中期的实力,但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下,脚步也开始有些不稳。

“好姐姐,我真不是什么探子,你所说的我一概不知!”卢玉关严肃地看向常芸道。

“是么?能在我的力场中保持镇定的人,全夷罗不超过三个,”常芸嗤笑道,“你这丫头并无魔修气息,又是生面孔,很难让我相信你啊……”

卢玉关看着身旁吃力抵抗的陈闲,终于决定不再掩饰。

“好姐姐,我们确实是带有目的来的,但绝非您所说的探子,”卢玉关环顾四周后,望着她说道,“阁内人多眼杂,可否借一步说话?”

常芸微眯双眼,望着着卢玉关看了好一阵子。

卢玉关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但也试图保持冷静,这里毕竟还是在阁内,他料定常芸不会贸然出手。

常芸见眼前的少女面不改色,顿时冷哼一声,守在大厅内的女侍早已蠢蠢欲动,只待常芸一声令下将二人捉拿。

“把他们带下去,我要亲自拷问。”常芸缓缓开口道。

“是!”

女侍们一拥而上。

清一色的冷艳甲胄卫,包围住卢玉关和陈闲,把他们反手拷起,朝地窖带去。

卢玉关不住地挣扎,于慌乱间喊叫,“姐姐,就信我一回吧,我真的是好人啊!”

陈闲感受到身上的灵力束缚被撤走,刚准备挥拳,却不料早已被女侍们捆成了大粽子。

“该死,居然防得这么严!”

陈闲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气呼呼地冲着身旁的卢玉关骂道。

“卢兄,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这我咋晓得嘛!”

卢玉关同样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特别是屁股上的绳子,勒得邦紧,也不知道她们从哪儿学的捆绑术,感觉内裤都被挤进腚沟子里边儿了。

“谁说的真心换真心呢?”

“这年头怎么没人乐意听实话啊?”

卢玉关嚷嚷道。

“真是聒噪,先塞住他们的嘴。”常芸冷冷地说道。

“啥?——唔!……”

卢玉关脑子还在发懵,嘴里已经被人塞进一团袜子,陈闲也好不到哪儿去,支支吾吾地满脸痛红。

两人被带到后房,女侍们打开地窖的门,随手将两人丢了进去。

卢玉关的屁股先着地,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冰冷的石板,裤子也被蹭到磨破。

呯——

地窖门被粗暴地关上,周围的环境也变得一片漆黑,卢玉关和陈闲背靠背待在一起,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卢玉关用脸贴近窖壁,冰冷的触感,像是皮燕里被人塞了十几根冰糕似的。

“先晾你们几天,什么时候听话,什么时候再放你们出来。”常芸的声音自地窖门外响起,带着不容反抗的决绝。

“不要啊,姐姐!”

卢玉关吐掉臭袜子,足足嚎叫了五分钟,可惜门外早就没有人在了。

陈闲紧皱眉头道:“快闭嘴吧,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放我们出去的。”

“我不管……”卢玉关抽泣着喊道,“破喉咙!”

忽然间,无数烛火亮起,地窖内变得一片通亮。

两人这才看清,他们竟处在一处逼仄的通道内,尽头处似乎还有暗门。

卢玉关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

“密……密室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