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这些狐族之前对萧倾城的敌意可不能就这么一笔勾销,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规矩就是规矩。
狐族的人被烈曜这么一说,脸色一红,自知理亏,便不再开口讨要丹药之事,各自默默盘膝而坐,运转体内灵力,调节恢复伤势。
狐王看着这一幕,眼神一黯,满心无奈与愧疚。
当年与小七的矛盾,终究是没办法恢复了。
萧倾城没再理会狐族这帮人,当下最要紧的,是在这幽暗又陌生的地方寻找出口。
烈曜好不容易从萧山蹦跶出来,又怎会愿意浪费时间在这帮狐狸身上,当下在他心里,当务之急自然是和媳妇儿贴贴要紧,只要守着萧倾城,去哪儿都成。
于是,烈曜三两下蹦到萧倾城身边,刚要亲昵地蹭蹭,萧倾城却柳眉一皱,侧过身躲开,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
“你是怎么从萧山出来的?”
萧倾城何等聪慧,先前种种迹象串联起来,心中已然有了猜测,此刻不过是想从烈曜口中得到证实。
没想到被媳妇儿发现他是谁了,烈曜瞬间心虚起来,眼神闪躲,挠了挠头,刚要开口编个借口,萧倾城却紧接着又问。
“同心契?是不是跟这有关?”
她微微眯起双眸,想要从烈曜的表情里挖出真相来。
烈曜心里一紧,这同心契本就是他趁着萧倾城无意识的情况下私自缔结的,若是被她追究起来,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正发愁时,他眼尖地发现山洞墙壁上隐隐刻着一些图纹,当下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提高音量喊道。
“哎,你看那是什么!”
萧倾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过去,注意力瞬间转移,当下也顾不上同心契的事儿了。
她凑近墙壁,仔细一瞧,发现这些图纹似乎在勾勒着某种功法的运行线路,线条复杂又神秘。
两人心照不宣,又在山洞其他几处隐秘角落细细搜寻,果然陆续找到了几张相关的图。
待把这些图拼凑、结合起来一看,萧倾城不禁挑了挑眉,没想到竟是一种双修功法。
这功法的表意很简单直白,只要学会这个双修功法,并且达到其中所要求的境界,便可以从这个被困的地方出去。
烈曜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一喜,身后艳丽的九条红色尾巴不受控制地欢快摇起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副得意忘形的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向萧倾城说起这双修功法的事,就听萧倾城率先开口说道。
“问狐族里的两口子有没有人愿意修这种功法吧?”
烈曜顿时没了声响,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应,萧倾城又不紧不慢地说道。
“同心契你找个时间我们解了吧。”
烈曜那九条尾巴瞬间耷拉下来,蔫头耷脑的,他像是没听到萧倾城说什么似的,闷声闷气地说道。
“我去找狐王商量有没有人愿意修炼双修功法。”
说完,便抬脚匆匆朝着狐王走去,显然是不愿意多谈同心契的事,只想先把眼前这尴尬的话题揭过去。
萧倾城无奈地瞥了眼他的背影,随后也紧跟上去,来到狐王面前,将山洞里发现双修功法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清楚。末了,目光坦然地看向狐王,问道。
“狐族里有没有人愿意?这可是咱们目前离开此地的唯一法子了。”
狐王起先一愣,显然没料到还有这般转机,片刻思索后,他神色一正,说道。
“我去族里安排这事。”
而后便快步走向族人聚集之处。
一圈问下来,狐族一共有三十对夫妻,知晓此事关乎全族的生死存亡,又听闻只要成功修习就能脱困,当下都挺乐意。狐王便将他们领到山洞图前,简单交代几句,众人便心领神会,当场就学习起来。
一时间,山洞里氛围变得旖旎又暧昧。
萧倾城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留在现场,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转身匆匆离开,寻了一处相对偏僻的角落。
她先是熟练地布置时间法阵,接着又施展出遮蔽声音的法术,将外界的嘈杂彻底隔绝,这才静下心,专心修炼起来。
烈曜见萧倾城转身离开,心里忍不住狠狠吐槽。
“这些狐狸真是不害臊,这般猴急,简直丢了狐狸的脸!”
嘟囔完,他也不磨蹭,大步走到萧倾城的阵法边,坐下修炼起来。
没过多久,狐王匆匆过来,就见两人沉浸在修炼状态。
心中暗叹,这般定力,狐族的人确实比不了。
烈曜率先察觉到气息变化,从修炼状态中苏醒,抬眼看向狐王。
“什么事?”
萧倾城境界刚突破到元婴九层,敏锐地听到烈曜的声音,睁眼看是狐王来了,便从时间阵法里退了出来。
狐王满脸无奈与惭愧,叹了口气说道。
“说来惭愧,狐族这三十对夫妻没日没夜地研习,可没有一人能修炼成功这双修功法。”
萧倾城不禁疑惑,下意识问道:“那您呢?”
狐王老脸一红,没想到眼前这小姑娘说话如此直接,尴尬地解释道。
“我和我的爱妃也不成,就连我那几个成年的皇子,好像也没办法修炼成功。这功法晦涩难懂,对修习之人的契合度要求极高,我们试了多次,均以失败告终。”
萧倾城微微皱眉,这双修功法这么强大吗?
狐王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打量一番,斟酌着用词说道。
“或许你和小七可以试试?你们二人本就有同心契在身,说不定契合度会比旁人高上许多。”
烈曜一听,瞬间心花怒放,看向狐王的眼神都和善了几分,头一次觉得这个平日里古板威严的老狐狸也不是那么讨厌,越看越顺眼了。
他眼巴巴地看向萧倾城,满心期待。
萧倾城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我想想吧!”
经历了这一连串的波折,她对男女之事的观念也悄然发生了改变,倒不是介意和烈曜做那种亲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