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傅常林辞别苏婉娉后被小清拦住,小清指责他进苏婉娉房间会损害其名节,傅常林解释是因担忧伤势且未用视魂镜查看,小清不依不饶,傅常林表示日后给苏婉娉交待,小清威胁他不能辜负苏婉娉。傅常林回到偏殿,向李霄尧、余明等伙伴讲述经过。众人得知苏婉娉灵魂无碍后,傅常林质问黎菲禹视魂镜特性她是否早已知晓,黎菲禹否认但遭众人质疑,她掩面哭泣离去。苏婉娉回忆与傅常林青梅竹马,傅常林曾是她人生第一道曙光,却英年早逝;师尊是第二道光,后生死未卜;许穆臻是第三道光,帮她化解危机,两人还曾成婚。这一世,青梅竹马跟前世夫君还是跟前世一样对她好,可傅常林(青梅竹马)只把她当妹妹,许穆臻(前世夫君)对她礼貌疏离,苏婉娉为此深感落寞 。
“你们这样我可是很难办的呀......”苏婉娉轻声呢喃着,其中带着一丝深深的落寞.......
“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苏婉娉的寝殿内。
小清和小雅如往常一样,前来伺候她洗漱,却见她已经坐在床边,试图下床行走。
“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您的伤势还没大好呢!” 小清急忙上前,一脸担忧地扶住苏婉娉。
苏婉娉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虽虚弱却不容置疑:“我已经没有大碍了。”
小雅也在一旁劝道:“陛下,您还是再养养身子吧,其他事不用您操心。”
小清说道:“我去请御医。陛下您在这里稍等片刻。不要随便走动。”说完就出门了。
片刻后,一位老太医神情凝重,步履沉稳地径直走进屋内,行了一礼后来到苏婉娉身前,这位老太医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了苏婉娉纤细白皙的手腕处。
随着指尖与脉搏的接触,老太医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他的双眼微闭,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苏婉娉脉象的细微变化。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说道:“陛下的伤势颇为好转,只需要好好调养一番即可。”
小雅听闻此言后,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不禁脱口而出:“真的吗?那可当真是太好了!”
老太医恭敬地向苏婉娉施礼,缓声说道:“陛下,既然已无其他要事,老臣便先行告退了。”
苏婉娉轻点臻首,表示应允,轻声回应道:“有劳太医了,慢走。”
就在此时,寝殿的门忽然传来一阵轻微而又有节奏的敲门声。
“陛下,傅公子在外求见。”小清那轻柔而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苏婉娉闻言,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欣喜之意,开口说道:“请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傅常林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了寝殿之内。
傅常林一眼便望见了端坐在床上的苏婉娉,见其面色较往日略有好转,不由面露关切之色,柔声问道:“婉娉,观你今日之精神,似是比昨日好了些许。”
苏婉娉迎上傅常林那满含关怀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轻声应道:“多谢林哥哥挂念。”
傅常林缓缓行至床边,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苏婉娉手腕处系着的那条符带上。他剑眉微蹙,略感担忧地询问道:“此符带佩戴于身,可曾令你有任何不适感?若有需要,我可为你将它解下。”
然而,苏婉娉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说:“并无丝毫不适之感,林哥哥所赠的这条符带对我颇有助益。”
两人沉默了片刻,苏婉娉突然开口道:“林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当质子的时光吗?”
傅常林闻言,眼神微微一怔,随后陷入了回忆之中,片刻后说道:“当然记得。”
“我那时候的日子大多是艰苦的,好在有林哥哥,让我有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苏婉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质子,也就是人质的意思,通常是由王室的男性成员担任,抵达他国作为政治互信的象征和筹码。各国在混战的过程中,时不时需要质子作为结盟或停战的信物。他们既是政治联盟的抵押品“信物”,又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弃子”,又是一种政治考验的手段,还可能是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王室继承人。
如此复杂的身份,如此深远的影响,并不是质子本身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而是质子恰好被卷入了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成为了各种势力之间的焦点。所以,质子命运是一场悲剧还是一个传奇,并不取决于他本人,这不过是纷繁复杂、风云变幻的天下大势,所掀起的一个小小浪花。
好了,回归正题。
苏婉娉作为公主本来是不会作为质子来使用的,因为一般公主到他国都用于联姻。质子则不同,必须选择王室的男性继承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威胁——“你开战我就杀你儿子”,在重男轻女的社会,这话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苏婉娉的母亲,是一位在宫中有点受宠的妃子。在那深宫中,争宠之事从未停歇。为了稳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苏婉娉的母亲谎称她苏婉娉是皇子。于是,苏婉娉便以皇子苏君毅的身份在宫中成长。
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在苏婉娉五岁那年,因国家间的政治博弈,她被送到了另一个国家当质子。
去他国做质子有几个原因,一是两国结盟为表示缔结友好关系的诚意,互派人质。二是战败的一方纳质求和,主动认输。三是小国为求得大国保护,主动送皇子为质,大国也会为了一时利益需要向别国送公子来做交换。
苏婉娉便是第二种,在异国他乡,身为质子的她,处境艰难。看守质子府士兵和下人们对她这个战败国质子多有刁难,她时常受到排挤和欺负。
质子府破旧狭小,墙壁剥落,寒风肆意穿梭其中。看守质子府的士兵们和下人们时常克扣她的衣食供给。冬日里,苏婉娉只能蜷缩在冰冷的被窝中,身上的薄被难以抵御严寒,手脚长满冻疮,却无人问津;夏日时,屋内闷热得如同蒸笼,蚊虫肆虐,她被叮咬得浑身是包,却连驱赶蚊虫的物件都稀缺。
傅常林同样是被送来当质子的。但是质子跟质子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在质子当中,有一种特殊的存在,也就是太子派去他国历练,为之后回国继位做准备。这种质子享受的待遇不比其他皇宫贵族差。傅常林便是这样的尊贵身份,他所在的质子府宽敞明亮,衣食无忧,还有专门的侍从伺候。
某天,傅常林正在庭院中悠然自得地踢着毽子,毽子在空中上下翻飞,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翩起舞。然而,就在这时,毽子突然偏离了轨迹,向着墙外飞去。傅常林见状,二话不说,身手敏捷地翻过围墙去追寻那只飞走的毽子。
当他翻过高墙后,眼前出现的场景让他不由得一愣。
只见不远处,苏婉娉正被几个士兵团团围住。他们故意将苏婉娉那本就少得可怜的食物打翻在地,还用脚肆意践踏,仿佛在享受这种欺凌弱小的快感。不仅如此,他们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一些难听的话语,对苏婉娉推搡辱骂,态度极其恶劣。
面对这样的情景,苏婉娉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由于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屈辱。
傅常林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拉起苏婉娉的手,大声呵斥道:“这个小家伙我看上了,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下人了!我把他带走,你们没意见吧。”说完,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士兵。
那些士兵们原本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被压了下去,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半句。
“像这种质子,傅公子想带走就带走吧。”士兵头子点头哈腰道。
那些士兵们虽然心有不满,但迫于傅常林的身份,也只好灰溜溜地离去。
看着士兵们远去的背影,傅常林转过头来,关切地看向苏婉娉。
此时的苏婉娉依然惊魂未定,身体微微颤抖着。
傅常林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就这样,苏婉娉跟随着傅常林离开了那个破败不堪、充满欺辱的质子小院。一路上,她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她感激傅常林出手相助,让她摆脱了困境;另一方面,对于未来的生活,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终于,他们来到了傅常林所居住的宽敞质子府。
这座府邸宏伟壮观,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小径曲径通幽。
苏婉娉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心中暗自惊叹不已。从此刻开始,她的命运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初入这全然陌生的环境,苏婉娉心底满是不安与忐忑。她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脚步轻缓且小心翼翼,紧紧跟在傅常林身后,目光中带着丝丝怯意,好奇又谨慎地打量着周遭。眼前是一座极为华丽的庭院,雕梁画栋精美绝伦,飞檐斗拱间尽显奢华,与她从前居住的简陋之地相比,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傅常林领着苏婉娉来到一处偏房,神色温和,声音轻柔地说道:“往后你便在此儿安身吧。虽说此处比不上主院那般气派,但也足以让你安稳度日了。”
苏婉娉缓缓环顾着屋内,只见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刹那间,她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感激,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多谢傅公子搭救之恩。若不是您出手相助,,在这异国他乡,我怕是连活下去都成奢望。”
傅常林轻轻摆了摆手,脸上挂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说道:“不必如此见外。日后若有外人在场,你便以我下人的身份示人,行事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露出丝毫破绽。但私下无人之时,你我大可如兄弟般自在相处。”
苏婉娉用力地点了点头,将这份沉甸甸的恩情,深深地镌刻在心底。
傅常林这时才想起还不知她本名,便开口问道:“我叫傅常林,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婉娉轻声答道:“我叫苏君毅。”
傅常林微微点头,称赞道:“苏君毅,这名字听起来倒是颇为大气。”
苏婉娉却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说道:“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喜欢。林哥哥,你能不能给我取个新名字呀?”
傅常林面露诧异之色,疑惑问道:“不喜欢这个名字吗?为何?”
苏婉娉目光坚定,小声说道:“因为这是男孩子的名字,我想要个女孩子的名字。”
傅常林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脱口而出:“你是女孩?!”
苏婉娉轻轻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一事实。
傅常林反应极快,赶忙快步走到门口,谨慎地向外张望一番,确定四周并无旁人后,迅速退回屋内,反手将房门关好。他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郑重地说道:“你是女孩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苏婉娉又一次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傅常林稍稍思索片刻,说道:“既然你不喜欢苏君毅这个名字,那私下没人的时候,我便叫你婉娉吧,苏婉娉,你觉得如何?”
苏婉娉轻声重复:“苏婉娉?”
傅常林追问道:“喜欢这个名字吗?”
苏婉娉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重重地点了点头,欢快地说道:“喜欢,我非常喜欢这个名字,谢谢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