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全泝睿码人民汇聚的防护罩跟御雷珠都在天雷的持续攻击下碎了,就在两个苏婉娉即将被天雷消灭时,天道还是假装不敌离开了。苏婉娉受到重创陷入昏迷,醒来后又不顾自身情况执意要去看看许穆臻。
苏婉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借此积聚起足够的力量来支撑起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只见她艰难地挪动着手臂,一点一点地尝试着慢慢撑起身子。
见此情景,站在一旁的小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伸手扶住苏婉娉,焦急地喊道:“陛下,您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此刻这般乱动,只会加重伤情啊!”
然而,苏婉娉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虚弱,但其中所蕴含的坚定却是毋庸置疑的:“我要去看看他……”
小清闻言一怔,随即追问道:“看谁?难道是您那位至今仍然昏迷不醒的朋友吗?陛下请放心,他目前暂无性命之忧,您只管安心在此调养身体便是。”
小雅也赶忙在一旁随声应和起来:“对啊,陛下!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心调养身体呀,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行呐。那位公子,我可以叫太医们全心全意、无微不至地照看着他,况且他身旁还有那精通医理的友人帮忙呢,肯定能够护得他安然无恙的啦,您实在没必要这般心急如焚呀!”
然而,苏婉娉此时早已拿定主意,只见她动作缓慢而又坚决地支撑起身子,稳稳当当地坐在床边,然后深深吸进一口大气,紧接着便要下床朝着门口走去。由于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她刚一站直双腿就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起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小清和小雅眼疾手快,急忙快步冲上前去,一左一右紧紧搀扶住她。
苏婉娉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后,终于艰难地跨出了第一步。从她所居住的寝宫到许穆臻所在的偏殿,这段路程按常理来说其实并不算太长,但此时此刻对于苏婉娉而言,却宛如一条没有尽头的漫长道路一般遥不可及。
每往前挪动一小步,全身上下都会立刻涌起一股钻心刺骨般的剧痛感,疼得苏婉娉不禁暗自思忖:昏迷前好像也没有这样疼痛难忍过啊。
可是即便如此,苏婉娉依然咬紧牙关,拼命忍耐着身体的种种不适,一步接一步异常坚定地朝着前方行进着。小清和小雅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前行。好不容易来到偏殿,苏婉娉看到躺在榻上依旧昏迷的许穆臻,眼眶泛红。
之前傅常林等人听到太医说苏婉娉没有大碍后都放下心来,苏婉娉被抬走时就没有跟着,此刻他们都围在许穆臻身边。
屋内,许穆臻静静地躺在榻上,仔细看去,可以发现他的脸色比起先前也好转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苍白如纸。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像是正在熟睡一般,全然没有之前那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的模样。
黎菲禹正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嘴里还不时念叨着:“这正邪二气纠缠,到底该如何破解……”
傅常林坐在一旁,满脸疲惫,眼神却始终落在许穆臻身上。余明则站在榻边,专注地为许穆臻把脉。
傅常林听到有人进来,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苏婉娉的那一刻,他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担忧:“婉娉,你怎么来了,你的伤……”
苏婉娉摆了摆手,脚步踉跄地朝着许穆臻走去。她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榻上的人,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余明放下许穆臻的手腕,抬起头,看到苏婉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婉娉姐,您身子尚未痊愈,怎可随意走动?这要是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苏婉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他是为了我...... 我们才变成这样的。我实在放心不下他,就想来看看。”
傅常林猛地站起身,几步上前,挡在苏婉娉面前,脸上的心疼与责备溢于言表:“胡闹,婉娉,你不要命了吗?看看你现在这虚弱的样子,万一再出点意外,可让我如何是好!”
小清急忙说道:“傅公子,您别生气,陛下她只是太担心那位公子了。”
傅常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看着苏婉娉,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婉娉,我知道你担心他,可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啊。你要是倒下了,泝睿码的人民要怎么办,你想过吗?”
苏婉娉微微低下头,说道:“是我疏忽了。下次不会了。”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许穆臻,轻声问道:“他没事了吧?”
余明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虽然穆臻师弟体内的正邪二气没有完全清除,但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了。
许清媚急得跳了起来:“只是什么你倒是说下去啊,急死人了。”
余明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只是穆臻师弟体内的正邪二气与他的身体似乎到达了某种平衡。他体内的正邪二气无法再伤到他了,不过他的伤势在正邪二气的影响下也无法恢复。若是不能将这股正邪二气化解,他将永远处于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听到这话,许清媚的娇躯猛地一晃,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床边,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木质床沿之中,似乎想要借此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余明叹息一声说道:“目前不存在纯粹使用正气或者邪气作为攻击手段的方法。毕竟这样做不仅效率低下,而且实际操作起来也是困难重重。”他顿了顿,接着解释道:“就好比咱们平日里修炼时,都是先将天地间的灵气吸入体内,然后经过炼化转化为自身的灵力,最后才运用灵力来施展各种法术神通。而直接使用正邪二气发动攻击,那就如同舍弃灵力不用,反而妄图仅依靠未经炼化的灵气去吹死敌人一样。”
许清樊不禁惊叹道:“这‘穆公乌金’实在是太让人出乎意料啦!其展现出的独特特性已然远远超越了咱们平素所知的范畴。”
李霄尧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如今,你们应该能理解我为何会对‘穆公乌金’这般痴迷了吧?”
站在一旁的黎菲禹闻言,狠狠地剜了李霄尧一眼,娇嗔地怒斥道:“哼!你这家伙,还敢打起‘穆公乌金’的歪主意?我看你八成是皮子痒得厉害,欠收拾了!”
面对黎菲禹的斥责,李霄尧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呀,别误会嘛,黎师姐,我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提罢了。我可没有说想要尝试一下能否借助‘穆公乌金’去拯救穆臻兄弟哟。”
然而,黎菲禹继续指责道:“你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已经出卖你了!”
苏婉娉轻声问道:“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人提过,穆臻……穆臻兄弟他的体质十分特殊,他的身体无法留住灵力。那么,如果我们向他的体内注入大量的灵力,那些外泄出来的灵力就能顺势将他体内的正邪二气一并带走,对了吗?”
听到这话,余明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没错,倘若换成其他人遭受如此严重的伤势,恐怕是回天乏术了。但幸运的是,穆臻师弟的体质与众不同,而且也确切地证明了这方法具有可行性。然而,这同时也意味着该方法存在巨大的风险性。”说着,众人齐齐看向门外那个触目惊心的大洞。只见那洞口边缘参差不齐,周围还散落着无数碎石和砖块,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极其猛烈的撞击所致。
这就是不久前,当苏婉娉尝试给许穆臻进行治疗时,由于穆臻体内正邪二气相互激荡,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她整个人击飞了出去,并接连撞穿了好几面坚硬无比的墙壁,最终才在远处重重落地,留下了眼前这般狼藉不堪的景象。
余明收回目光,接着说道:“如果采用那种方法来给穆臻师弟治疗,负责施治的人将会面临极大的危险。不过目前来看,穆臻师弟暂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所以,咱们可以再仔细思考思考,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一个更为稳妥可靠的解决之道。”
苏婉娉柳眉紧蹙,轻咬下唇,决然道:“若是无计可施,那我便豁出去了!”
小清与小雅闻听此言,面色骤变,慌忙齐声劝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冲动啊,请您务必深思熟虑呀!”
傅常林心头一惊,赶忙上前一步,焦急地喊道:“婉娉,切莫鲁莽行事!咱们可以慢慢探讨一下其他可行之法。当下之急,乃是要让你好生调养身子,旁的事情无需你劳心费神。”
苏婉娉刚欲开口争辩,却被傅常林硬生生打断:“余师弟,烦请你帮我瞧瞧婉娉如今究竟是何状况?”
“好罢。”余明应声道,紧接着,他从储物戒中取出数根纤细如发的丝线。
余明朝苏婉娉拱手作揖,略带歉意地说道:“失礼了。”言罢,他手法娴熟地将丝线甩出,丝线一端就这样系于苏婉娉皓腕之上,另一端则紧紧握在手中,开始全神贯注地为其诊脉。
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余明身上。但见余明时而微皱双眉,时而微闭双眸,手指在丝线上轻盈滑动,仔细感知着苏婉娉脉搏的细微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终于,余明缓缓收回丝线,脸上神情愈发显得凝重起来。他先是凝视着苏婉娉,随后又转头看向傅常林,似是欲言又止。
傅常林问道:“余师弟,你别吓我,婉娉她到底怎么样了?”
余明刚开口,便被苏婉娉急切地打断:“余公子,快说,我的身体如何?会不会影响我去救穆臻?”
余明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婉娉姐,你的伤势虽有好转,但还十分虚弱。若此时强行施展灵力为穆臻师弟治疗,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被外泄的正邪二气击中,恐怕……” 余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那未尽之言的严重性。
傅常林紧紧皱起眉头,目光凝重地望向苏婉娉,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关切:“婉娉啊,刚才你也听到了,眼下局势如此复杂,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咱们得冷静下来,共同思考应对之策,我相信只要齐心协力,必定能找到更为妥当的解决方法。”
苏婉娉紧咬着牙关,脸上满是不甘,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一切都听林哥哥的安排……”
站在一旁的小清和小雅对视一眼后,默契地点了点头,然后同时看向苏婉娉,齐声开口说道:“陛下,既然情况已经这样了,那让我们先带您回房歇息吧。”话音刚落,只见两人就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苏婉娉,缓缓转过身去,朝着来时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去。
望着她们逐渐远去的背影,余明猛地回过头,目光急切地落在傅常林、李霄尧以及黎菲禹三人身上,语气焦急地说道:“两位师兄,还有黎师姐,烦请你们三位动作快点儿跟上她们,一定要盯着婉娉姐!”
听到这话,傅常林不禁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不解地追问道:“余师弟,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余明一脸忧虑,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压低声音向他们解释道:“她目前的伤势虽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实际上也不比穆臻师弟好到哪里去。”
李霄尧问道:“然后呢?为什么要我们盯着她?”
余明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按照常理来说,以她现在所受的伤,在短时间内是无法苏醒过来的。”说完,余明迅速从桌子上拿起那件符文衣,递到了傅常林的手中。
傅常林接过符文衣,若有所思地看着余明,说道:“余师弟,你的意思是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