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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钱父钱母满心都是对即将见到女儿的期待与一丝对未来的不安。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略显疲惫,昨天半夜的临时决定,和一大早行程的奔波,让他们脸上写满了倦意。

当钱父钱母登上飞机,刚在经济舱的座位上坐定,空姐便带着温婉的笑容前来告知他们升舱的消息。

钱母朴实的面容上瞬间布满了疑惑,赶忙说道:“我们没买头等舱的机票啊?头等舱的座位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在这个年代,坐飞机对于他们工薪阶级而言本就是极为奢侈的事情,两张飞京城机票花费几乎等同于他们夫妻二人三个月的工资所得。

若不是为了女儿,钱母是决然不会选择乘坐飞机出行的,更别说是买昂贵的头等舱座位了。

空姐始终保持着礼貌而亲切的态度,轻声解释道:“我这边接到的通知是我们航司的 VIp 客户帮您二位安排的升舱,费用不用您二位承担的。”

钱父钱母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一丝不安与疑惑,他们默不作声跟着空姐去头等舱坐了下来。

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暗自担心会不会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更怕给女儿丢人现眼。

因为连夜出发,他们的行李十分简单,原本还想着给女儿购置些金陵特产带去京城,却因凌晨四点就起来赶飞机,时间太匆忙而未能如愿。

当他们两口子走出京城机场的出口,一眼就见一位身着军装的小伙子身姿挺拔地站在人群里,手中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清晰地写着他们两口子的名字。

钱父钱母带着些许犹豫和不确定缓缓走过去,那小伙子立刻满脸堆笑,极为客气地主动上前询问:“请问是钱悦橙的父母吗?”

钱母轻轻点了点头,小伙子顿时热情似火,赶忙伸手要帮钱父拎包,同时自我介绍道:“我是肖首长的警卫员,我姓张,你们可以喊我小张。是肖劲首长让我来接你们的,他今天有比较重要的会议,走不开。”

钱父一听“首长”二字,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待走到停车场,看到那辆挂着总参牌照的军车时,心中的滋味愈发复杂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警卫员一上车便贴心地说道先带他们两人去酒店办理入住手续,然后一起吃点东西,再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钱母确实因为一夜未眠又加上一早上的折腾而疲惫不堪,但是一想到即将见到女儿,内心的思念与牵挂便瞬间将疲惫驱散,哪里还有心思吃饭睡觉。

她连忙说道:“你还是直接送我们去我女儿的大学吧,我们中午就跟她一起吃食堂就好。”

警卫员像是早有预料,迅速拿出钱多多的课表递给钱母,耐心地解释道:“钱小姐今天满课,一直要到下午四点半以后才有空。中午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我们现在赶过去的话,她应该很快就要上课了。”

钱父接过课表仔细看了看,略作思考后便同意了,他对钱母说:“那我们就先去酒店休息,你跟女儿打个电话,让她下了课来酒店找我们。都到京城了,再急也不能耽误女儿上课。”

在鼎石集团旗下五星级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钱多多下了课匆匆打车赶来。此时肖劲已经提前到达,正和钱父在套房的客厅里,烟雾缭绕中寒暄。

钱多多走进客厅,只是礼貌地跟父亲打了招呼,随后便自然地与肖劲搭起话来:“你不是要开会吗?怎么过来了。我爸妈,我自己可以照顾的,你忙你的,不用你管。”

肖劲微微挑起眉毛,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回应道:“这不以后也是我爸妈,我自然是要照顾的。开会也不能耽误我照顾自家老人。”

钱父听到这话,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复杂,模糊不清是惊吓多一些,还是惊喜多一些。

钱母听到女儿的声音,从房间里快步走了出来。钱多多立刻亲昵地走上前去,挽住母亲的胳膊。

钱母则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着女儿,尤其是小腹部位,那目光仿佛要穿透衣物一般,来来回回地审视着。

她心中有许多疑问,但碍于肖劲在场不便直接询问,于是便直接拉着女儿进了房间。

钱多多察觉到母亲表情的严肃,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妈,你干嘛,还搞分开审讯这一套啊?”

钱母一进房间,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钱多多的肚子,那神情仿佛恨不得自己的手能拥有 x 光的透视能力,一眼就能看穿女儿到底有没有身孕。

钱多多被母亲的举动弄得痒痒的,忍不住笑着想要跳开。钱母却以为女儿是在故意躲避,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情绪激动地大声问道:“多多啊,你是不是怀孕了?”

钱多多一脸茫然,困惑地说道:“妈,你在说什么,什么怀孕?”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父母如此匆忙地从金陵赶来京城,是因为自己说要结婚,他们是以为自己未婚先孕。

她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立刻在原地连续跳了几下,接着又迅速做了几个蹲起。

边做边说:“妈,我没怀孕,你看!谁怀孕初期像我这样又蹦又跳的,你不信,我们待会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钱母依旧半信半疑,追问道:“真的?没骗我?你突然说要跟肖劲结婚,不是因为怀孕了?”

钱多多立马主动拉起钱母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小腹上,认真地说道:“我没怀孕,肖劲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决定结婚跟这些都没关系。”

钱母得到了女儿的确认,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仔细问起钱多多的近况。

在酒店套房的房间里钱家母女的交谈声从最初的尖锐激烈逐渐趋于平和舒缓,而客厅之中,未来翁婿二人的对话氛围则由起初的礼貌客套慢慢走向了凝重严肃。

一番简单寒暄过后,钱父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且直白地向肖劲发问,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已然怀有身孕,才致使他如此急切地要与多多成婚。

肖劲微微坐直身子,表情严肃而诚恳,掷地有声地说道:“叔叔,您误会了。多多她没有怀孕,我是真心实意地喜爱多多。

我希望能够用一生的时间去呵护她、陪伴她,才想要与她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的,我所言句句发自肺腑,我愿以我的职业名誉起誓担保。”

钱父听完肖劲的回答,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看着眼前这个要做自己未来女婿的年轻人,又看了看他肩章上的星星,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羡慕,羞愧,总之五味杂陈。

肖劲脑海中忽然闪过小媳妇对自己父亲一直以来的心结,抿一抿唇,决定不再迂回,也单刀直入地切入核心问未来岳父大人:

“多多始终对您之前在驻地被举报之事,心怀芥蒂,难以释怀。”他虽未直白说出“出轨”二字,可话语之意却如利刃,精准地指向要害之处。

钱父手中夹着香烟,缓缓地深吸一口,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而感慨的神情,沉默了几秒,似乎是陷入了对往昔的深深回忆之中。

“自从我返回金陵之后,便与西北那边彻底断绝了往来。她是战友的遗孀,刚开始那些年我不过是念及战友情谊,一直对其施以援手,多加照顾。

多年以前,她丈夫的牺牲,我或多或少有着一些责任,所以那时的我,内心满是愧疚与自责。

我曾多次向上级申请调回金陵,却屡屡遭到驳回,心里更是是苦闷与无奈,在那个特殊的时期,从西北到金陵,交通极为不便,通讯更是困难重重,常常数年都难以回家一次。

在那样孤独寂寞又内心煎熬的环境下,一来二去,便在不经意间对不应该的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不过自从被人举报之后,我脱下了那身曾经引以为傲的军装,就像是被人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整个人也彻底清醒过来。

我最后一次回去,给对方留下了一笔足以保障生活的钱财。也下定决心,从此下半辈子都不会再踏入西北一步。”

钱父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释然,他接着说道,“年轻的时候,我也心高气傲。

凭借着一腔热血和不懈努力,拼命在部队中闯出了一片天地,爬到了一定的位置。那时的我,满心满眼都是工作。

甚至是在多多出生这样重要的时刻,我都没能陪伴在家人身边。再后来,在职场上遭遇了瓶颈,晋升之路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再向上攀升。

渐渐地,我心中便有了懈怠之意。人到中年,怨气满腹,牢骚也多。我当时就想着,要是能够申请调到离家近一些的地方,这样便可以好好地照顾妻子和孩子,弥补多年来对家庭的亏欠。

可现实却如此残酷,并未给我这样的机会。申请报告一次次被打回。哎,人这一辈子啊,说起来漫长,其实说短也短。

年轻的时候谁都曾怀揣着梦想,渴望活成自己理想中的模样,只是在追逐的过程中,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

渐渐迷失了自我,遗忘了最初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这辈子的确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在下半辈子,余下的岁月里,我想着能守着这个家,守着我的妻子和女儿,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