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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平常的傍晚,夕阳的余晖像打翻的橘子汁。

渐渐在天边晕开,又慢慢散去,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

我正埋头在吧台里忙碌,手里的工资账单堆成了一座小山,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与我无关。

突然,一阵男女的欢笑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吧台,看到朵朵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并肩走进场子,他们看起来十分熟络的样子。

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poLo衫,浅咖色的修身长裤,搭配着锃亮的白色皮鞋,整个人干净整洁,清爽中透着一股优雅。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感觉眼前一亮,仿佛有一束光突然照亮了整个昏暗的空间。

尽管我并不认识他,但心里却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我们曾经在某个平行时空里见过面。

这个场子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就像走马灯,我很少关注他们。

因为我总觉得我和他们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不会有什么交集。

我的工作就是管理吧台,兼职唱唱歌,每天为女孩客人们递饮料烟酒槟榔。

仔细收钱记分核对账目交给老板,每天我都是最后一个下班。

也许因为我清冷的个性,我总是像个局外人,置身于场子的喧嚣之外。

我默默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听着人们的闲言碎语和是非八卦,却从不插嘴。

我对那些和我无关的事漠不关心,只专注于自己的本职工作。

在这群歌手女孩中,唯一让我觉得亲近的只有琴儿,也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我们之间的默契就像心有灵犀,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的意思。

她总是喜欢抱着我转圈圈,转得我头晕眼花,我则称呼她为“小胖子”,她叫我“小瘦子”。

我们形影不离,只要有一个人不在对方视线范围内,就会开始慌得不行。

要么你在眼前晃悠,要么视频消息飞过来,哪怕你在厕所也不例外。

所以,我特别珍惜有这样一个好朋友,感觉特别幸福。

有客人甚至调侃我们俩是“穿一条裤子的”,但我们才不管呢。

那天下班后,我和琴儿依然去了紫晶湾吃饭,挑了二楼入口处的位置。

我们边吃边聊,突然看到朵朵和那个男子走了上来。

我忍不住问琴儿:“小胖子,这是朵朵的粉丝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琴儿微微一笑,说:“小瘦子,你刚来这儿不久,很多事你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可复杂着呢。”

她接着说:“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朵朵的粉丝,我只知道他叫叶寒。”

“他以前经常给主持人萱萱打分,后来朵朵和萱萱还因为他闹过不愉快……”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因为我向来懒得掺和别人的事儿。

后来,我很久都没有再见过叶寒,生活依旧按部就班。

我每天在这个喧嚣的场子里忙得脚不沾地,守在吧台前,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给客人端茶倒水,更别提和他们闲聊了。

所以我唱歌的业绩一直不温不火,左阳他们不来时,我的分数依然惨不忍睹,连及格线都摸不到。

不过,我也不太在意,反正就当自己是来凑数的。

有客人见我没分,还调侃说:“文希啊!你唱歌就是重在参与呢!”

我只是笑笑,人家愿意打点就打点吧,我可不想抢女孩们的粉丝。

在这个吧台站了这么久,平常那些客人们给谁打分,我心里一清二楚。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选择当个隐形人。

我以为自己能一直这样浑水摸鱼,但叶寒再次出现时,我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次他身边换成了萱萱,萱萱兴奋地挽着他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就像是认识了几辈子的老朋友。

我依旧没在意,因为那和我无关。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依然努力工作着,尽我所能为客人提供最好的服务。

虽然我没什么时间陪他们,但他们也理解我,愿意偶尔给我加点散分。

当然,我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所以我会用一些小礼物回报他们。

比如客人给我打20分,我提成14元,扣掉一个红牛的成本,到手也就8块钱。

大家知道我在场子里的开销,所以真正落在我口袋里的并不多。

虽然工作很辛苦,但我觉得很充实,也很感激那些支持我的人。

夜色如墨,城市的灯火在窗外闪烁,像是遥远星河里洒落的碎片。

我依然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喧嚣的场子回到车里,关上车门,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在外。

车里安静得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偶尔传来的发动机轻微的嗡嗡声。

我靠在座椅上,想着自己的婚姻生活。

闭上眼睛默默流泪,让自己难过的情绪在黑暗中慢慢释放。

车里的安静小空间,是我唯一感到安全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我才能真正独处,消化内心的痛苦。

回家,就像是踏入了一个充满压抑和焦虑的牢笼,让我感到无比厌烦。

与其面对老公李军那张冷漠的脸,我更愿意和琴儿待在一起。

她就像一束光,能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然而,李军似乎并不理解我的感受,总是打电话追问我在哪里。

每次听到他的声音,我都感到一阵冷漠和冰凉,像是冬天里吹过的一阵寒风。

有一次,我喝了点酒,琴儿送我回家。李军却在一旁喋喋不休地抱怨琴儿不该带我喝酒,还数落我天天喝酒,不成体统。

有时候应酬喝多了,都是琴儿将我送到楼下,然后李军再把我从车里扛上楼。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被他机械地搬来搬去。

那些日子里,我排解情绪的方式除了和琴儿待在一起。

就是独自坐在车里发呆、听音乐、默默流泪。

我不想找人诉苦,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让自己的情绪得到缓解。

“文希,你在哪呢?”突然一个姓朱的客人给我发来了消息。

“我在防洪堤!坐车里发呆。”我淡淡地回复道。

“听着语气心情欠佳呢!我过去陪你说说话吧!”他继续说道。

“好的!”说完我将手机放一边,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车窗外。

不一会儿,朱哥出现了。

“文希,你怎么了,没事儿吧?”他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边关心地问道。

接着我就把那天去可可家吃饭和老公李军吵架打架的事都告诉了他。

他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耐心倾听着事情发生的经过。

突然,我感觉车外站着一个人。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军!他跟踪我???

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盯着我和朱哥坐在车里,眼神里满是怀疑和愤怒。

“这是谁?”朱哥见状惊诧地问。

“我老公。”我冷漠地回答,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

“啊?他怎么来了?他不会误会了吧?我们就这样坐着说几句话。”朱哥有些担忧地说道。

“没事儿,谢谢你!”我简单回答着。

朱哥看了看车外的李军,接着说道:客气啥呢?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启动车子,将朱哥送到前面不远的交叉路口。

然后我慢慢悠悠地回家,抬眼看了看后视镜,李军并没有跟上来。

我到家时,他已经在家了,我们没有说话,同处屋檐下,却形如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