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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熊启事件传开后,楚国令尹也带着人到了秦国咸阳城。

刚刚到咸阳的长靖就听说了止书败露,昌平君被杀。

长靖吓的脸色都变了。

他此行还能否活着回到楚国?

而过来为质子的熊犹更是不知所措。

我还用在秦国为质么?还是秦王会盛怒之下把我杀了?

然,次日,嬴政召见了楚国使臣。

章台宫内,朝臣已经到来。

“拜见大王。”

“众卿起身。”

“谢大王。”

“传楚国使臣。”

不多时,长靖和公子熊犹就来到了大殿上。

“外臣见过秦王。”

“熊犹见过秦王。”

“起身。”

朝臣们看着这位如今楚王信赖的令尹。在看看公子熊犹。

这两人好胆量,你们楚国人做了那般惹怒大王的事情,居然还不想着逃跑,居然还大摇大摆的来了咸阳城。

“大王,此次我楚国诚信求和,我王特令公子熊犹入秦为质,以表楚国之诚心。”

长靖也无奈,若是他早得到消息,怎么也不会在此时来秦,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诚心?”

嬴政轻飘飘的两个字让熊犹和长靖胆寒。

“寡人请两位看样东西。”

石一下去很快抱着个盒子进来,走到长靖和熊犹面前,请长靖打开盒子观看。

长靖自然不敢推辞,打开一看,赫然是止书的人头。

吓的长靖连连后退几步。

熊犹还好些,只是别开眼睛,不像长靖那般胆怯。

“秦王这是何意?”

嬴政看都不看熊犹一眼,转而对着张远青说:“张卿来告诉此二人寡人是何意。”

“诺。”

接过任务,张远青起身对着熊犹问:“此人名止书,几月前来我秦国咸阳,游说我秦国昌平君盗取秦国机密。不知楚国公子可认识此人?”

“不知。”

张远青又转而对长靖说:“那楚国令尹应当是认得了。”

长靖站在大殿上,看着张远青,想来此人就是秦国的新丞相了,听说此人才智过人,秦王很是信任。

长靖不敢大意,斟酌了下说:“此人是我楚国前令尹李园门客。”

“前令尹门客啊。”

张远青说了句,也不在意,又问:“那某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人死前交待,自己是公子负刍的门客,也就是现在楚王的门客。而今楚国现任令尹却说此人是前令尹李园门客。那不知道谁的话是真的?”

张远青说完,有些反应快的朝臣已经开始憋笑了。

右丞相功力不减,句句诛心啊。

好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不就是在告诉长靖,你若想要我相信你的话,那你就赶快去死么。

长靖自然也听出了张远青话中意思。

心中怒气升腾。

好一个秦国右丞相。

然,长靖却不敢有一丝不满,“右丞相,我王岂会派此人来盗取秦国机密。”

“我王对此次与秦和谈诚意十足,特派我楚国公子入秦。”

“请秦王勿要听信他言,误会了我楚国的诚心。”

说话间,长靖对着秦王躬身一礼,诚意满满。

张远青见长靖如此,看了眼熊犹,问:“某得一消息,还请楚国令尹于公子熊犹解惑。”

长靖见秦王不说话,无奈只能看着张远青说:“右丞相请问。”

“听说前楚王悍是被楚王负刍所杀,其原因是因当时的公子负刍查到楚王悍并非楚国先王之子,而是春申君之子,此事可确实?”

熊犹攥着拳头,若不是知道这是秦国朝堂,他必定让此人血溅当场。

长靖也是脸色铁青,再也维持不住表情。

然,此事确实是大王宣扬出去的,长靖忍下羞辱,道“是。”

“那楚王悍既然并非楚国先王之子,不知同母所生的公子熊犹可是楚国先王之子?”

“你”

熊犹眼光喷火,抬起拳头一拳打过去。

秦国君臣都惊了。

然,张远青并没有躲闪。就这么看着愤怒失去理智的熊犹。

在拳头距离自己不远之时,被人拦下。

同时“嘭”的一声,熊犹被一脚踹了出去,摔在地板上,发出骨骼断裂之声。

长靖都呆住了。

此时,朝臣迅速围在张远青前面,刚刚把公子熊犹踹飞的正是宁腾。

若非宁腾反应迅速,恐怕就被旁边的其他武将抢了先。

此时宁腾还得意的看了看身旁的其他人。

炫耀之意毫不掩饰。

看的一众武将手痒痒。

“放肆!”

嬴政怒喝一声。

殿外守着的李信迅速带着人进来,看到混乱的朝堂,有些搞不清状况。

“将此人拿下。”

得到命令,李信迅速带着人押住摔在地上的熊犹。

熊犹疼的哀嚎出声。

长靖见秦王发怒,暗道一声坏事了。

瞪了熊犹一眼,对着秦王说:“秦王息怒。公子熊犹并非有意要伤右丞相的。”

扶苏早在刚才就跑到了张远青身边,听到这话,想要开口说什么,被张远青拉住了,对着扶苏摇摇头,让他到一旁看着。

“是么?那就是公子熊犹此次来秦是为了刺杀某?”

长靖暗恨,这秦国右丞相怎如此难缠。

“右丞相说笑了,公子绝不会有此心。”

“适才这是因为右丞相怀疑公子的出身,因此公子才会愤怒失去理智,还请右丞相勿怪。”

“那倒是某的不是了。”长靖刚要说什么,就又被张远青打断:“但这个问题关乎两国和谈,某不得不问清楚。”

“且,这也不能怪某多事,只是你楚国居然让非先王血脉登上王位,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因此,某才要格外慎重。”

“其实,某还有一个问题,可能比较冒昧,但又实在不得不问。还请楚国令尹解惑。”

长靖心中莫名不安,但又不能拒绝,“右丞相客气了,请说。”

“咳咳,就是,楚王负刍你们可确定身份了?不会等再过几个月又被哪位公子杀害,说楚王负刍也非先王子嗣吧?”

说完,张远青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长靖,好似在说,我只是单纯的担心,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你,你,”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长靖心中压抑的愤怒、屈辱再也忍不住,指着张远青手指都在颤抖。

最后一口气没喘上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