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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京城接二连三,发生朝臣遇刺事件之后,整个京城上下,全部开启戒备模式。

京城内一片肃杀之气,大街小巷,巡逻的士兵步伐整齐而急促。

沉重的铠甲,相互摩擦发出声响,似在向暗处的威胁示威。

城墙上,守卫们如临大敌,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城外的一切动静。

每隔几步,就有一名弓箭手严阵以待,箭矢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弓已拉满,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将夺命之箭射向可疑之人。

城中要道处,设下了重重关卡。巨大的拒马横在路中,尖锐的刺头指向天空,阻挡着任何,可能强行通过的人马。

士兵们仔细盘查着过往行人,犀利的眼神,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皇宫周围更是戒备森严。禁卫军如同雕塑般伫立,一层又一层地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

每到夜晚,皇宫的屋顶上,也有暗卫潜伏,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只等刺客现身,便给予致命一击。

在京城的阴暗角落,密探们像幽灵般穿梭,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们收集着各种情报,随时准备,将可能的刺客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

整个京城仿若一座巨大的战争堡垒,只为防备,那不知何时,会再次出现的刺客,守护着这座城的安宁,与皇家的尊严。

这一天,按照惯例,是叶晓晴巡视商铺的日子。

叶晓晴带上府中管账的严嬷嬷,又叫上几个丫鬟婆子,便出了平西王府。

王府的马车,在并不算热闹的街道,缓步行进。

叶晓晴看着那些,来来往往、严阵以待的士兵,心中竟有说不清的酸楚。

她知道,这次的暗杀事件,已经有很多人丧命。如果确实,是许家的余孽做的,那她叶晓晴,便有脱不了的干系。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牵扯进去这么多人,都是她始料不及的。

她倒是希望,能够和他们,来一次正面交锋,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总比这样提心吊胆的强!

在她的胡思乱想中,马车已经到了珠宝楼。叶晓晴站起身形,挑起帘子,缓步下了马车。

今日的珠宝楼里,顾客不是很多,楼上楼下加起来,也就十几个人的样子。

叶晓晴的目光,在店中扫视了一圈,便上楼了。

掌柜的看见东家来了,自是非常客气地招呼,亲自端来茶壶茶碗。

然后,又恭恭敬敬地拿出账簿,放到叶晓晴面前,态度谦卑又暖心。

叶晓晴一个眼神,旁边的严嬷嬷马上走过来,开始查看账簿。

这账簿刚刚翻了没几页,忽听楼下一阵喧闹之声传来,夹杂着女人的怒骂声,这是怎么了?

掌柜的听到声音以后,朝着叶晓晴,微微欠身,说道:“东家,我去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东家只管在这里,查账便是。”

叶晓晴微微颔首,又给旁边的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掌柜的转身下楼,那个丫鬟会意,也跟着下楼,去查看情况了。

而叶晓晴则站起身形,走到窗前,朝楼下张望。

此刻,一楼的珠宝楼内,一位徐娘半老的老妇人,趾高气昂地站在那里。

只见她身着一件紫色的锦缎长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卉图案,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彰显着华贵。

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面插着一支金簪子,簪头镶嵌着的宝石,红得似火。

她的脸上,虽有了岁月的痕迹,但妆容精致,眉如柳叶,眼影是淡淡的紫色,与衣着相衬。

嘴唇涂着艳丽的口红,嘴角却总是向下撇着,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老妇人手腕上,戴着几个玉镯,随着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中拿着一个,绣工精美的手帕,手帕的一角还绣着几个小字,大概是她的名字吧。

她迈着小碎步,眼神里却满是挑剔和不屑,一开口便是尖酸刻薄之词,尽显无理取闹之态,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个有钱,却刁钻的主儿。

叶晓晴微微蹙眉,心中暗道:这位衣着奢华的老妇人,那尖酸刻薄的劲儿,怎么让人感觉莫名熟悉呢?

只见那老妇人,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像毒箭般,射向柜台上的金项链。

涂着蔻丹的手指,如鹰爪般指向项链,扯着尖锐的嗓子,嚷道:“哟呵,看看这破玩意儿,这接口粗糙得都能割手了,你们当这是地摊货啊?还敢在这儿丢人现眼。”

说话间,她的嘴角向下撇得更厉害了,嘴角边的法令纹,像两条深沟,刻满了嫌弃。

那满是皱纹的眼皮,快速地抖动着,眼中满是不屑,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垃圾的东西。

当拿起翡翠手镯时,她那精心描绘的眉毛,瞬间拧成了麻花,眼中凶光毕露,像只被激怒的老母鸡:“哼,这绿得这么假,就跟刷了什么似的,你们糊弄鬼呢?

还敢说这是好货,别以为我好骗,我见过的好翡翠,多了去了,哪像这般入不得眼!”

她边说边把那手镯,重重地拍在柜台上,手镯与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让周围的空气都紧张起来。

这时,掌柜的已经下去了,他满脸堆笑地走到那老妇人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这位夫人,您且听我言。咱这珠宝楼乃是百年字号,信誉卓着。咱的珠宝,那可都是有来路的。

先说这金银之器,皆由城中有名的金匠打造,那金匠的手艺是代代相传,在官府都有备案。每一件金银上都有其独特印记,就如同人的身份一般,做不得假。

这玉石珠宝,皆是从玉石产地的老矿坑而来,有专门的玉石行家精心挑选。像这翡翠,那色泽、质地都是上乘,您瞧这通透劲儿,绝非那些次品可比。

而且,我们这行有行规,若是卖了假货,那是要被同行唾弃,遭官府重罚的。

再者,咱这不少宝贝都有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品鉴过,有的还有他们的题字为证呢。

您在咱这儿买东西,那就是买个放心,我们断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自毁百年声誉啊。”

老妇人轻蔑地,扫了掌柜的一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翻着白眼,继续撒泼道:“你可别想蒙我,指不定是从哪儿弄来的假货,还想骗我?”

随后,她迈着小碎步走向钻石饰品展区,那眼神如同审视犯人一般,恶狠狠地盯着钻石:“这钻石切得什么玩意儿?一点光泽都没有,简直就是石头,你们这种店就该关门大吉,别再坑人了!”

她的嘴唇不停地抖动,唾沫星子都飞溅出来,那神态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把无理取闹演绎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