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李南浔的师父百里正便气势汹汹地赶来了。
他的到来,让钟远山都有些兜不住了。毕竟百里正那可是京城武协的副会长。莫说他们钟家,就算那些顶级家族的族长见了,也得恭恭敬敬。
这个武协,可不是武术协会的简称,而是武者协会的缩写。虽只有一字之差,代表的意义那可是大不相同。
看起来,它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可也绝对是能人强者的聚集地。他们往往在一些强力部门担任顾问和教习的职位。
不是他们不能担任更高的职务,而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也有的,连这些职位都不愿意干。平常不显山不露水,隐居于山林,藏匿于市井。只有特殊的时候才会出山,拨乱反正。
百里正一脸严肃地给李南浔把了把脉,脸色稍微缓了一缓。
“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李南浔连忙道:“师父,就是切磋的时候一时失手,休养休养就好了。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百里正哼了一声,“一时失手?如果真是对方一时失手,你早就当场嗝屁完球了!
你说,是哪个老东西下的手?!
他妈的!这是完全不给我面子啊!你告诉我,我带着你几位师哥师姐去给你找场子去!
他妈的!一个长辈如此欺负小辈!老子不把他蛋黄打出来,我跟他姓!”
李南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师父说。
赵丰才多大?如果被师父知道了,岂不是显得他们的武艺都练到狗身上去了?!
丢人啊!
“快点说啊!你也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越活越娘们了?!”百里正不满地道。
“师父,要不还是算了吧。他也不是有意的,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把你的腿打折了!”百里正牛眼一瞪。
李南浔实在没有办法,只得道:“那人是我钟大哥的外孙。”
“外孙?!”百里正当场愣住了,“多少岁了?”
“二十岁出头。”
百里正猛地转头看向后面站着的钟远山。
“那小子在哪呢?把他叫过来让我瞅瞅。”
钟远山有些尴尬地道:“他虽是我的外孙,却一直长在外面。”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也把他们之间的关系交代的明明白白。
“奥~”百里正明白了,“那小子是人品不行,还是德行有亏?”
“那倒没有,他…”钟远山刚说到这里就住嘴了。再说下去,那就是说他钟家家风不正了。
百里正却是转头对徒弟道:“南浔,这钟家家风不正、品行不端,过会儿我让你师兄弟们过来,把你接回去疗养。
省得在这里待久了,再把你给带歪了!”
这话让钟远山的老脸都臊成了一块大红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百里正打了个电话。很快,他的徒弟徒孙们就来了一大帮。
将李南浔抬到车上后,百里正这才问起赵丰的情况。
李南浔将里面的恩恩怨怨讲了一遍之后,百里正叹了口气。
“这是个好孩子啊!要是换做是我,不把他钟家全家上下都宰了,都难出心头这口恶气!”
身旁的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师父这么大岁数了,杀性还这么大!
“对了,他现在是海东武协的人吗?”百里正问道。
见李南浔摇头,他直接吩咐三徒弟道:“我记得你有个弟子在那边是吧?你问问他。详细的事情不要说,免得横生枝节。”
三徒弟点了点头,当场就打起了电话。
很快,他挂了电话回复道:“师父,赵丰不是海东武协的成员。”
“为什么?”百里正疑惑地问道。
“据他说,赵丰前段时间被人推荐过。不过经过背景调查发现,他不但师承不明,更重要的是他有多次违法犯罪的前科。
所以,就给否了。”
“前科?什么前科?”百里正问道。
“多次因盗窃被判刑。还有多次因嫖娼、赌博被治安拘留。
而且…”
“你说就行!吞吞吐吐干什么?”百里正不满地道。
三徒弟苦笑道:“他这盗窃还是最没技术含量的一种。拉车门!
车门锁了的,他也不偷。专偷那些车门没锁的。倒也是奇葩的很!”
百里正沉默了良久,喃喃地道:“他身手如此厉害,怎么还会盗窃呢?”
众人也想不明白。
李南浔想了想,说道:“师父,我有种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奥?说来听听。”
“您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赵丰是通过这种盗窃来磨练自己的心性?从而来追求一种精神上的升华?
不然,他年纪轻轻怎么会达到这种暗劲大成甚至巅峰的实力?”
众人若有所思,百里正却是眼前一亮!
“极有可能!”他点了点头,“他通过这种败坏自己名声的入世方式,彻底摆脱世俗名声的拖累,从而达到心灵上的彻底超脱!”
百里正越说越兴奋,好像发现了赵丰的秘密一般。
“高啊!高!
这小子的师父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让他通过这种方式尽快完成精神上的升华,高人啊!高人!”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不由地动了动。
“师父,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来…”
“不可!”百里正郑重地道,“因材施教,因材施教。每个人的心性不同,道路不同。
我为什么说他师父是高人?
就是他能极为准确地把握住赵丰的心性,并能给出最快最好的解决方法。”
就在他们在这里议论赵丰的时候,远在临河的赵丰却是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辛屏连忙问道:“怎么了?你感冒了?”
赵丰揉了揉鼻子,“没有。估计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我了。
对了,媳妇,今天咱们趁着有时间,要不先去把证领了吧。”
他在回来的第二天,叶欣已经把相关的证件都给他邮寄了过来。
当时,辛屏看着自己全新的证件,却是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眼泪汪汪的样子,还把赵丰吓了一跳,唯恐惊了肚子里的孩子。
没办法,第一次要当爹,大惊小怪很能理解。
“只是,我却不能用我的本名,有些委屈你了。”赵丰搂了搂她,歉意地道。
辛屏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身子靠过来,低声道:“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好。”
想好了就行动。
赵丰将上班的季红也叫了回来。
反正要领证,一起领了算了。不然厚此薄彼,居家不宁啊!
季红一听,眼泪就噗索索地掉了下来。
上次是假证,这次终于是真的了。以后也算是持证上岗了。
两女一通打扮之后,三人就直奔民政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