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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望渝一上车就觉得陆彦翀的情绪不对,他冷着脸,好半天没说话。

她自然不会觉得陆彦翀是真的想带她去吃什么烤鸡,果然,车一路开回了润公馆。

陆彦翀按下楼层,电梯一路上行,金色的电梯壁犹如一面铜镜,裴望渝偷偷抬眸打量一言不发的某人,以为很小心,殊不知,某人也在盯着那面铜镜看,正好被逮了个正着。

裴望渝赶忙垂眸,心跳漏了两拍不止,活像‘入室行窃’,开门迎面遇上屋主。

在她低头的刹那,她没看到,有的人唇角向下弯了下,眼底满是笑意。

电梯停在33楼,裴望渝跟在陆彦翀身后,房门关上,前面的人倏地停下,裴望渝没注意,直直撞上铜墙一样的后背。

摸着鼻尖,她拧眉看向似笑非笑的陆彦翀。

小猫没收住情绪,露出了一抹獠牙,陆彦翀看笑了,“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两人站在玄关处,一高一矮,无声对视。

裴望渝揉着鼻子,“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

不知道他想听什么,不就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陆彦翀声线平平,“为什么要去参加校友会?”

裴望渝眼底闪过茫然,她以为他是在气自己记吃不记打,又跟程京南扯上关系,好端端提校友会干什么?

“之前去深野上班的时候,遇到同校的学姐,当时聊了两句,她说帮我介绍工作,也是她邀请我去的校友会。”

屋里只开了廊灯,光线有些暗,裴望渝看不清陆彦翀脸上的表情,却感觉到气氛在她说完之后,又冷了些。

陆彦翀神色晦暗,“宴会厅外面跟你吵架的那个女的是谁?”

裴望渝诧异,嘴比脑快,“你怎么知道?”

说完,想到自己之前没回的信息,他说:【看来平时的温顺都是装的。】

没头没脑的话,裴望渝当时心绪紊乱,只看了眼,没回。

“你监视我?”

陆彦翀的脸欻地一下沉了下来,“会不会说话?”

被他一吼,裴望渝也觉得用词不当,但也只是一两秒的时间,“那你...所以那两千万是你捐的?”

陆彦翀瞧着她杏眼忽闪忽闪,话锋一转的样子,心里痒酥酥的,面上不动声色,“不然呢?你觉得还有谁愿意给你花两千万?”

“没...”

“裴望渝。”陆彦翀伸手勾住她的背包带子,把人勾到面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身边还有覃允霄这么一号人物?”

裴望渝被迫仰头,两人的鼻尖就差一厘米碰上,呼吸融合,不知道是尼古丁被橘香覆盖,还是橘香被尼古丁侵入。

两个心跳出奇的同步,裴望渝连连吞咽,“我跟他没什么的。”

“我有问你你跟他有什么吗?我是说为什么我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陆彦翀步步逼近,裴望渝退无可退,“那时候你不在曼莱。”

“我给你打那么多次电话,你一个字都没提过。”

陆彦翀显然不接受这个解释。

裴望渝心慌不止,“他追我的事,我连我哥都没说,而且,我明确拒绝他了,他也知分寸,我觉得没必要说。”

软糯糯的声音,一张一合的小嘴,勾的陆彦翀心头三寸酥痒难耐,他忽略了让他火大的没必要三个字,偏头送上了自己的炙热。

裴望渝被他突如其来的掠夺吓了一跳,心头一颤,本能抗拒。

陆彦翀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瓣辗转间,将人抵在了那面到顶的鞋柜上,他强烈的气息铺天盖地,裴望渝意志不受控制,被他轻松撬开牙关,搅得她无处可躲。

裴望渝浑身像是浸泡在温水中,唇齿间的纠缠对抗,衍生出一股蚀骨的温情,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她发现自己在慢慢沉沦。

一秒惊觉,她猛地偏头,陆彦翀始料未及,抵住她额角,呼吸沉重,黑眸里写满了眷恋,和一触即发的爱欲。

陆彦翀的目光定格在对方轻颤的长睫上,想看透被遮住的情愫。

怔怔看了几秒, 他微微仰头,在裴望渝额头落下一吻,声音嘶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不准要其他人的,听到没有。”

裴望渝胸口一滞,他给的她不想要,她想要的,他不愿意给,只是这话不能说,说出来会惹恼他。

乖巧点了点头,“知道了。”

夜里十一点,等身旁的人睡熟,陆彦翀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通了通讯里的第二个联系人。

电话接通,那头模糊了少年青涩跟成年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哥。”

陆彦翀睡袍微敞,露出让人垂涎的锁骨跟胸壁,“陆林栖的事不用你插手,回国外去,等我收拾好家里,你想回来到时再回来。”

电话那头的陆昱舟短暂沉默,“我在曼莱影响到你了吗?”

陆彦翀从茶几底下摸出烟盒,“谈不上影响,但程朝宁确实是个麻烦,你回来不住家里住酒店,不是为了躲她?”

这话算是说到了陆昱舟的心坎上,心里本能厌烦,“跟她哥一样,都是听不懂人话的。”

陆彦翀轻哼,“她哥是智障,小姑娘没什么坏心,你嘴下留点情。”

陆昱舟:“你心情很好?”

陆彦翀险些被烟呛了下,心说有这么明显吗?

也是,换作平时,他早骂程京南一百八十遍了,可能今晚糖吃多了,多巴胺分泌的有些旺盛,他心情确实不错。

“没有很好,但也不差,我跟你说正事。”

陆彦翀避重就轻,陆昱舟没有拆穿他,“我这次回来不打算再回去,你上次抢了陆林栖的货,他现在肯定多加防备,爸的态度又不明确,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扛。”

“你才多大,用得着你扛,该干嘛干嘛。”

陆昱舟跟陆彦翀一母同胞,正儿八经的亲兄弟,他比陆彦翀小了九岁,但兄弟俩感情打小就好,他被哥哥保护了十九年,以前年龄小没办法,现在,他不想再待在陆彦翀给他安排好的舒适区。

“妈也是我的妈,你清理家里的生意已经够头疼了,我已经拿到学位,也不想再继续读研,妈的事我回来查更方便,你让我出点力,别像以前一样把我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