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说的话考虑的如何?”白天找顾津宴那男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匕首盯着万秋生,他浑身阴森的气息让万秋生头皮发麻。
晚上的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生疼。
万秋生身上穿的袄子因为破旧抵御不了寒霜,被冻得身体打哆嗦。
他警惕地摇头,“不用考虑,我不会听你的。
我儿子已经和顾家没关系了,不管你和顾家有任何恩怨,都与我们无关。
还请你日后不要再骚扰我儿子。”
那人轻笑,“无关!”
“怎么可能会无关呢?
顾津宴还年轻,人生才刚刚起步,你想看他以后变成瘸子一瘸一拐的过一辈子吗?”
万秋生后退几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
津宴已经接受了现实,腿好之后会去找工作,哪怕没有曾经的锦衣玉食。
但只要勤勤恳恳的工作,他饿不死。
你想怎么对付顾家那是你的事,不要把他牵扯其中。”
那人见他们父子二人都油盐不进摇了摇头,“啧,我好言好语的相劝你不听,非要逼我下狠手。”
那人拍了拍手,道路的草丛里突然蹿出两人,那两人往身后一捞,瞬间将一个小男孩提了出来。
那小男孩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惊恐挣扎,见到万秋生后激动地“呜呜”出声。
万秋生看到那孩子瞬间惊慌失色, “二蛋!”
二蛋是万秋生大孙子,才十来岁。
万秋生想把孙子抢过来却被那男人堵住,“现在可以考虑我的问题了吗?”
万秋生气急,“你放开我孙子!”
“你凭什么抓他?”
“他还是一个孩子,你们怎么能卑鄙无耻的对孩子下手?”
那男人笑得邪恶,“只要方法好使,管他卑不卑鄙呢?”
他用匕首在小男孩脸上比划着,“万老头,我耐心是有限的,我数十,你要是不答应呢 ,我就割破这孩子的喉咙。”
万秋生惊恐地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孙子脸上比划,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选择了孙子,那他就得放弃顾津宴。
选择了顾津宴,就得放弃孙子。
不管做哪种选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恳求那男人,“我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我们只想做平平凡凡的人,不想什么大富大贵,您就高抬贵手别把我们牵扯进去了。
你与顾家有何恩怨那是你的事,为什么要牵连无辜?
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了!”万秋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丝毫不在意地上的石子,当真给那男人磕头,求他放过顾津宴,放过他的孙子。
怎料那男人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划伤了他孙子的手,“我说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磨磨唧唧的,等会儿我直接送你孙子上路。”
他一边给顾津宴画饼,一边逼迫万秋生放弃顾津宴,让顾津宴走投无路不得不接受他的合作。
万秋生孙子的手背被他划伤,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孩子挣扎地越发的厉害,可被另外两人死死地按着,他只能泪流满面地盯着万秋生,希望他救他。
万秋生看着孙子被划伤,心下明白今天要是不答应这人的要求,他怕是真会对孙子下手。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先放开我孙子,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他说出这句话时,内心充满了愧疚和罪恶感。
津宴,对不起!
原谅我!
二蛋还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啊!
……
另一边,打着手电筒,杵着拐杖出门寻万秋生的顾津宴不知道他已经被万秋生放弃了,还在一瘸一拐地走在万秋生回家的路上来寻他……
万秋生答应那男人的要求后,那男人立刻让人放了他孙子,“早点答应不就好了,非要逼我动粗。
记住,三天后顾津宴要是还没答应我的合作,那你孙子的命……”
他的话让万秋生整个人身体瞬间如遁入冰窖般寒冷,绝望到想自尽一了百了算了。
他这一生从未害过人,没想到……
那人似乎看出他眼里的绝望,警告道,“别耍花招,不然,你的其他儿子和孙子……!”
那人话未说完,但万秋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抱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孙子,绝望又无奈地点头,“我知道了。”
那男人见他妥协才嚣张地离去,临走时丢下一句,“我很期待三天后顾津宴的变化……”
……
这一晚,万秋生把孙子送回家后,没有回和顾津宴所住的破旧屋子。
顾津宴找了他两个多小时,最后因为腿疼得厉害才返回去。
他以为万秋生是回了原来的家,兴许他明天就回来。
可是第二天,他没等到万秋生回来,反而等到了万秋生的朋友,也就是他所住的破旧屋子主人。
那人二话不说就把他赶了出来,“滚,从今天开始这房子收回了。
你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别再靠近这屋子,否则腿给你打断。”
顾津宴震惊不已,“为什么?
万秋生呢?
这房子不是他租的吗?
你凭什么把我赶出来?”
那房东嚣张一笑,“就凭这房子是老子的,老子现在想要收回咋的了,还需要你的同意吗?”
万秋生没在,顾津宴没有理由和房东辩解,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房东把他和万秋生的东西全部扔出来,把门一锁扬长而去。
天寒地冻的,顾津宴站在外面一会儿时间就被冻得瑟瑟发抖。
他身上没有钱,无处可去。
万秋生为了给他治疗腿,最近挣的钱日入不敷出,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顾津宴。
他等了许久都不见万秋生回来。
最后没办法一瘸一拐地把铺盖和日用的东西捡到一处废弃的房子里。
那房子是危房,残垣断壁,已经多年无人居住,屋顶四处漏风,杂草都长了快一人高。
这还不算,等他忍着腿疼一瘸一拐的把铺盖和日用品搬到危房里,万秋生和原配生的儿子们突然找来。
万秋生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一胖一瘦,手里拿着钢管,眼神冰冷地盯着顾津宴。
顾津宴警惕看着不怀好意的两人,“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万秋生大儿子冷笑,“想做什么?”
“我爸为了你这野种几个月没回家了,挣的钱都花在你身上了,你说我们能做什么?”
万秋生二儿子不耐烦道,“和他那么多废话干嘛,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