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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戏弄他人,亦是戏己

萧政下朝之后,便到了西塞王所住的宫殿,与西塞王商讨明日和谈之事。西塞王对于和谈之事非常关注。因此,对于萧政的到来,他十分热情,并且急于想知道大越皇帝对和谈之事的态度。

萧政告诉大越皇帝也非常希望促成和谈之后,西塞王非常高兴。他着眼于西塞国的未来,跟白梅仆等人商议之后,跟萧政承诺明日和谈必定会做出一些让步。

萧政听了,心里当然极为高兴,因为没有任何人比他都希望早日促成和谈,让西塞王一行人早日离开大越,好回西塞去稳定朝局。

因为西塞王对于白梅仆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早就找江预想办法促成和谈。他希望江预能够尽心竭力,他也知道江预一定可以。

江预下朝以后,直接来了翰林院,走进了临渊阁,开始认真的检查这几天各位院官的公务簿。

刘有道描绘的大越山川图志,真是让江预吃惊,他没想到刘有道如此有才能。看见这大越的山川以及风土民情,他多希望这青山还是青山,不要在添英灵。他希望这绿水还是绿水,不要再添百姓的血泪。虽然刘有道描绘的只是大越江山的一角,但是江预仿佛已经看到大越千里的江山和万里的海河。

江预看完刘有道的公务簿,就拿起顾维的公务簿看起来。顾维的字,颇有前朝名家的遗风,对前朝的法令见解深刻,对大越现今的法令也鞭辟入里,甚至还将孔孟之道、韩非子思想和道家思想结合起来解释了法令对国家长治久安、对民众行为约束的重要性,提出了对大越法令行之有效的改革方法。

当他看到王御医整理的医药典籍时,发现里面有对嗜血虫的各位危害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并且注明了各种解毒之法。看到这里,他的手指开始摩挲起来,他担心王御医会发现萧嫣身上的嗜血虫。

凭借王御医的才智,肯定会联想到向晚舟。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担心起来。当然,他担心的不是王御医会查到向晚舟,而是担心向晚舟发现后会对王御医下手。

正在江预准备端起茶盏喝茶时,肖隽已经走进临渊阁。肖隽以为江预没有发现他,正准备将刚刚从地上捡起的石子放进江预的茶盏,打算恶作剧一下。他没有想到江预如同长了天眼一样,早就识破了他的诡计。江预立即伸出手捏住肖隽拿着石子的手,然后一扭,肖隽手里的石子竟然跑进了自己的嘴里,并卡在了喉咙。

肖隽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喉咙,试图把石子咳出来。肖隽的脸涨得通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只见江预站起来,用力拍打肖隽的后背,那颗石头就从肖隽的嘴里飞了出去。

石子飞出后,肖隽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江预。江预无奈叹气道:“谁叫你总使坏。”

肖隽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后猛地转过身去,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那张略显破旧的凳子上。他满脸怒容,冲着对面的江预大声嚷嚷道:“你这家伙下手也忒狠了点吧!这么重的手,真要是出个好歹来,可是会要人命的啊!”

江预面无表情地盯着肖隽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心中自然有数,凭我的经验判断,这点伤还不至于让你丢了性命。好了,先别抱怨了,说说今天见到莫达之后都发现了些什么情况吧。”

听到这话,肖隽立刻收起了脸上的愤怒之色,变得一脸严肃起来。他挺直了身子,目光直直地看向江预,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依我之见,这个莫达绝对有大问题!他给出的两份证词竟然没有丝毫破绽可言,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瑕。由此可以推断,在他身后必定有人在暗中护着他,要么就是他背后的那个人想要通过莫达来保护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江预听完肖隽的话后,微微皱起眉头,然后慢慢转过身去,背负双手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

过了片刻,他才若有所思地说道:“无论莫达背后站着的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管这个人一心想要庇护的对象到底是谁,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显然是急于尽快推动此次和谈顺利达成,生怕时间拖得太久会生出更多变故。”

这时,原本一直坐着的肖隽突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江预身旁,急切地问道:“既然如此,那咱们接下来应该怎样应对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得逞吧!”

江预转过头来,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肖隽反问道:“怎么?难不成你现在还没有想出应对之策吗?以我对你的了解,想必此刻你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主意了吧!”

“其实早日促成和谈,对我们也非常有利,我们不妨就睁只眼闭只眼,赶紧把这帮西塞人送走,好全心全意做我们的事。”肖隽说完,就坐到了江预的椅子上。

江预慢慢走到肖隽身边,拿起顾维的公务簿递给肖隽,肖隽有些不明所以。江预眼神示意肖隽打开看看。于是肖隽就接过了公务簿,然后漫不经心的打开,看着江预,“你知道陈寅最近在干什么吗?”

江预满脸狐疑地盯着肖隽,目光犀利如剑,口中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肖隽稍稍顿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自从他进入户部之后,便常常把自己关在那堆满账册的楼阁之中,似乎正在苦苦寻觅着某个至关重要的物件。不仅如此,就在昨天,他居然还鬼鬼祟祟地跑了一趟喆山。你可晓得他此番前往喆山究竟所为何事?”说到这里,肖隽故意停顿下来,脸上露出一副故弄玄虚的神情。

江预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依我看,他必定是奔着喆山的矿场而去!”

话音未落,只见肖隽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脱口而出:“原来你早就知晓陈寅私下里擅自开采金矿之事!”

江预缓缓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非也,并非陈寅独自私采金矿。实际上,真正掌控这座金矿命脉之人乃是王永,陈寅充其量不过是妄图从中分得一杯羹罢了。而陈寅之所以痛下杀手谋害韩庚,这其中想必也与金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说完这番话,江预抬起头来,将视线定格在了肖隽身上。

肖隽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连忙快步走到江预跟前,急切地追问道:“既然你对这些事情已然了如指掌,却为何时至今日仍按兵不动?莫非这林将军一案、韩庚之死以及金矿之间存在某种隐秘的联系不成?”

江预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缓声道:“不仅如此,就连那西塞边关的宋达竟也与此事有所关联。”

肖隽听闻此言,满脸惊骇地望向江预,嘴唇微微颤抖着,难以置信地说道:“这幕后之人的手段竟然如此厉害,其触手伸得这般之长,想必所图定然不小,恐怕是想要彻底改变大越国如今的局势,来一场改天换地的大动作啊!”

江预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肖隽,沉声道:“肖隽,目下所有这些不过皆为我们的揣测罢了。此地各方势力相互交织、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令人难以理清头绪。故而,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地层层剖析,如同抽丝剥茧一般,方可逐步揭开这隐藏于重重迷雾之后之人的真实面目。”

“难道会是成王?”肖隽眉头紧蹙,疑惑地问道。

江预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尚难断言是否为王成所为,但依我的直觉判断,应当并非成王。即便真是成王,我猜想他也极有可能仅仅只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如此说来,这棋局之庞大超乎想象,而我们身处其中,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呐!”肖隽长叹一声,将目光移向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公务簿册,忧心忡忡地感慨道。

江预缓缓转过身去,脚步沉稳地走向那扇被阳光洒满的窗户。他站定后,微微侧身,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轻声说道:“既然已经开了头,后面也就不会那么艰难了。对了,柳韫最近情况如何?”语罢,江预慢慢地将身子转回来,眼神直直地落在肖隽身上。

一听到柳韫这个名字,肖隽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悲伤起来,仿佛一层阴霾迅速笼罩在了他的脸上。他低垂着头,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和沙哑地回答道:“她如今正气在心头呢,已经返回喆山去了。”

江预听闻此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中略带一丝责怪之意,“我可是听咱们江府的仆人们讲,她当时进江府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神采飞扬的模样,可自打见过龙儿之后,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满脸都是悲伤与难过,然后就匆匆离去了。”

肖隽闻言,缓缓放下了手中正拿着的那本厚厚的公务簿,站起身来,双手背于身后,缓缓踱步到江预面前,长叹一声后开口说道:“这件事啊,真是说来话长……而且,要说这事,恐怕还真得怪龙儿呢!”

江预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不解之色,急切地追问道:“这怎么能怪龙儿呢?龙儿到底做错什么了?”

肖隽再次深深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反问道:“你可知晓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与柳韫始终都未能育有一子半女?”

江预心中一惊,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脱口而出道:“难道说是因为你身体方面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肖隽又唉声叹气的坐在椅子上,“女人生孩子都是从鬼门关里走一遭,我母亲就是因为生我妹妹难产而亡,所以为了不让柳韫饱受生育之苦,我就吃了绝子丹。”

江预听了,震惊的看着肖隽。肖隽眉头一皱,“我谎称绝子丹是用来缓解头痛的,哪知道柳韫为了找到更好的药丸来缓解我的头痛之症。她拿着药丸找了龙儿,龙儿告诉她这是绝子丹,所以回去以后跟我大闹了一场,第二日就回喆山了。”

江预听了,看着肖隽,“你也是一片苦心,不过这件事你确实做得不妥。”江预摇摇头道。

肖隽苦笑,“我现在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她不肯原谅我。”

江预沉思片刻,“或许你亲自上喆山,诚恳道歉,表明你的爱意与担忧,她会谅解你。毕竟你们多年夫妻情谊,不会这么轻易消逝。”

肖隽眼睛一亮,“只能如此一试了,不过得等到和谈之事完成后!”

在高大威严的宣王府里,宣王也正在院子里大发雷霆,“废物,这么一点事儿都办不成,要你们有何用?”

几个属下跪在宣王面前,连忙磕头求饶,“王爷,是我们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赐予我们一具全尸!”

宣王准备举起手中的枪,郭赟见了,赶紧上前一步,跪着祈求的说道:“王爷,此事本就顺利,奈何半路杀出一个常凤凰。人算不如天算,几个属下也拼命的进行了反抗。王爷,请您看在他们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您就饶了他们吧!”

王爷听闻郭赟所言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紧紧握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枪,手臂微微颤抖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注到这杆兵器之上。

突然,王爷手一挥,将长枪猛地朝前方掷出。只听见“咣当”一声巨响,那长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插入了远处的武器架之中,直没至柄。

此时的宣王已然怒不可遏,他那双原本犀利如鹰隼般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对着眼前的众人怒吼道:“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休怪本王无情!还不快给我滚!”

那几个属下被吓得浑身一颤,面如土色。他们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纷纷跪倒在地,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多谢王爷开恩,多谢王爷饶命……”

一边说着,一边连滚带爬地迅速逃离现场,似乎生怕走得稍慢一些,宣王就会改变主意,将他们丢进恶犬群中,成为那些凶猛野兽的腹中之食。

就在这时,一直跪在地上的郭赟缓缓站起身来,他毕恭毕敬地走到宣王面前,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宣王的目光。只见他轻声说道:“王爷,小的还有一事要禀报。那个常凤凰,曾经乃是流山上的悍匪头子。”

听到这里,宣王眉头微皱,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子。他踱步来到郭赟身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冷冷地问道:“此事你既已知晓,那么接下来应当如何处置,你心里可有数?”

郭赟赶忙拱手作揖,语气谦卑而又坚定地回答道:“回王爷,小的心中已有计较,请王爷放心。小的这就立刻派人前去办理此事,定不会让王爷失望!”说罢,他再次躬身行礼,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在王府的菊苑内,向晚舟身着一袭素雅的男装,英姿飒爽。她手脚麻利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并将其摆放整齐。一旁的曾宥和张勇则忙着将她的各种物品小心翼翼地搬到早已准备停当的马车上。

向晚舟站在江府大门之前,回头看了看,心中默默地道别。她深知此次离开,诸多事宜再难牵扯,但江府中的点滴却难以忘怀。向晚舟微微一笑,然后迅速转身,跳上了马车。

可是当她上了马车,刚刚坐下,一支箭就朝着马车的右边射进来,向晚舟反应迅速,侧身一躲,那支箭带着一张纸条和信物插进了车壁。曾宥和张勇赶紧跳上马车,看见向晚舟平安无事,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齐齐看着插在车壁上的箭支。

向晚舟一眼便瞧见那箭支上挂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物件,她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猛地一缩。她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拔出箭支,动作快如闪电。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箭头处系着的纸条和信物取下来,并迅速展开仔细查看。

只见那张纸条上,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如同惊雷般映入眼帘:“向晚舟,离恙在我手,请独自一人迅速赶来城外向西十里的林子,否则后果自负,常凤凰。”

看到这行字,向晚舟的双眼立刻射出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冻结成冰。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身旁一脸关切的曾宥身上,用异常平静的语气说道:“曾大哥,实在抱歉,小弟我现在突然有件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恐怕暂时无法与您一同前行了!”

曾宥闻言,心中一惊,连忙伸手从向晚舟手中抢过那张纸条。待看清纸条上的内容之后,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声音颤抖着问道:“龙儿,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然而,向晚舟并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她深吸一口气,安慰似地拍了拍曾宥的肩膀,沉声道:“曾大哥放心,此事我自会处理妥当,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身形一闪,已然跳下马车。随后,她手脚麻利地解开套在马儿身上的车驾,翻身上马。只听她口中轻喝一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匹骏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扬起阵阵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