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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新娘挨桌敬酒过后,众人便专心吃喝。

就在这时,一个跟润阳集团有业务往来的客户端着酒杯过来给程中谋敬酒,程中谋赶紧站起来跟他碰杯。

他这一站,高大的身形就像鹤立鸡群一般显眼,张文焕看到他时瞬间变了脸色。

张文焕慌张扫了一圈,立即精准攫到坐在程中谋身旁的那个熟悉身影。

李南照端坐在那里,跟他隔着一张大圆桌的距离,就在他的斜对面。

她微微垂着头,脸色淡漠,一只手握着桌面的玻璃杯,指节轻轻敲着透明的杯壁,似乎对周边的动静全然不在意。

张文焕脸色煞白,心里的耻辱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他总算知道自己妈刚才为什么这么反常地拿他出来当炫耀的谈资了,她分明是想压李南照一头!

他妈刚才那么高调,李南照不可能不知道。在她眼里,他妈就像耍猴一样可笑吧?

来人敬酒后,跟程中谋聊了几句才离开。

何文通的老婆何夫人远远看到自己的侄子张文焕,赶紧捅了捅丈夫。

何文通会意,走过来给张文焕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文焕,端酒跟我过来一下。”

张文焕站起来跟着走,何文通将人带到程中谋面前,笑着说:“程总,这是我老婆的娘家侄子张文焕,他现在做的是软件方面的业务。我听说你给一个朋友牵线了莫氏的软件项目,将来若是还有机会,希望程总能多多提携。”

“来,文焕,快敬程总一杯,以后你可得多跟程总学习。”

张文焕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朝程中谋举杯:“程总,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四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以前真是做梦都念着程中谋的名字诅咒他。

程中谋笑笑,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何文通倒真是消息灵通,连他给傅洵牵线了莫氏的项目都知道。

何文通看张文焕的态度不冷不热,他心里有些急,尴尬地笑道:“哎,这孩子就是太内向太老实了,程总别跟他计较。”

张母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

她感觉自己已经尊严扫地,在李南照面前颜面尽失。

喝过酒,程中谋坐下来,又问李南照要不要吃点什么?

李南照冲他笑笑:“你别喝太多。”

新郎新娘还没来敬酒呢,他就喝好几杯了,可别一会儿还得找人抬他回去。

程中谋笑眯眯道:“不会喝多,就意思一下,我有分寸。”

说话间,他习惯性将手臂搁在她的椅背上,姿态放松而惬意,暗地里却是防备着其他人不小心撞到李南照。

张文焕只看一眼他们之间熟稔的互动,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两人终究是在一起了。

以前张文焕一直觉得李南照对程中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近和莫名其妙的信任,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程中谋救过李南照,李南照在心理上对程中谋不设防,把他当成可以信任的好人。

可惜张文焕想通这个问题时,他跟李南照已经错过了。在这之前,他一直认定是李南照对程中谋有异样的情愫,逼迫她跟程中谋划清界限,最终适得其反,两人的感情走向末路。

张文焕自个儿在国外也有了女朋友,他担心自己妈又来刷存在感,一直瞒着家里。他不是觉得李南照在分手后不该有新欢,只是这新欢是程中谋,总让他心里不那么舒坦。

这让他感觉自己是程中谋的手下败将。

而且他眼里看到李南照身上穿着宽大的孕妇裙,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震惊、酸涩、难过,也为她高兴。

当初他父母以李南照生育艰难为理由来阻挠两人在一起,他刚开始钻了牛角尖,总觉得只要自己不在意生育问题,只要李南照愿意跟她在一起,父母的阻力就不算困难。

后来他才发现李南照的身体问题只是一个导火线,他父母真正看不上的是李南照这个人,是她的原生家庭、她刚强有主见的性子、她在两人之间占主导地位......

他的父母希望他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并且这个女人最好是性子和顺,能顺从他跟他的家庭,就像梅眉那样活泼又没有什么心机、好拿捏。

在他父母眼里,他是一个宝,他们看不得他追着哄着李南照。他们希望他能拿捏住老婆,让老婆照顾着他过完后半辈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去了国外后才想明白的。

现在李南照怀孕了,张文焕看她的眉梢眼角都是幸福的痕迹,他打从心底为她高兴。

曾经爱过的姑娘依然优秀,证明他没有爱错人,证明他曾经的深情没有错付。

只是有点遗憾错过。

婚礼到了尾声,程中谋感觉内急,便叮嘱李南照不要乱跑,他起身去洗手间。

他走得两步,又回头俯身在李南照耳旁道:“小心那个老女人......”

他冲着张母抬了抬下巴,又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洗手间,在门外等我?”

李南照微笑着说:“你放心去,她爱面子,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的。我要是跟你去洗手间,万一她在门口堵我怎么办?”

程中谋想想也对,便跟新郎的父亲何文通说了一声,让他关照一下李南照。

何文通很会来事儿,马上打发自己的老婆过来陪李南照聊天。

何夫人坐在程中谋空出来的位子上,上来就对着李南照一通猛夸,又主动聊一些年轻人喜欢的话题。

李南照不动声色打量着何夫人,心想难怪刚才在楼下见着她就觉得有点眼熟,原来她竟是张文焕的亲姑姑。

张母看着平日对自己挺高傲的小姑子在李南照面前讨好地献殷勤,笑得露出一脸褶子,像一朵颤抖的老菊花。她气得脸都青了,手指狠狠绞紧面前的洒金刺绣桌布。

真是势利眼!

她心里又有些惊疑不定,李南照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小姑子两口子将他们奉为上宾?

张父被张母揪扯桌布带倒的果汁淋湿了裤子,气得瞪着她低声斥道:“你又发什么疯?”

张母听他这隐隐含着不满的语气,心里怒火更盛,真是处处不顺心!

再看着这些讨厌鬼在眼前晃,她真的要疯了!

洗手间在宴会厅主厅外面的走廊上,程中谋踏进男厕才发现里面有一个熟人。

他的脚步顿住,站在原地不动。

正在方便的张文焕感觉光线黯了一点,随即有脚步声停了,他下意识侧头看。

看清来人时,他脸色忽变,有点恼怒:“你干嘛?”

程中谋愕然,不确定地问:“你跟我说话?”

张文焕没好气地斥他:“你进来干嘛?”

进来不方便,还用这种奇怪的目光盯着他,让他浑身发毛。

程中谋笑道:“兄弟,放轻松,我又没往下看。”

他这话让张文焕更恼怒:“你有病!进厕所不方便,你来干嘛?”

哪有人进入厕所就盯着别人看的,像一个变态!

程中谋难得好心地解释:“我原本是来方便的,看到你就算了,我没兴趣跟情敌一起遛鸟。”

张文焕:“.......”

他气红了脸,李南照怎么会喜欢这种流氓!

程中谋就这么站着,张文焕也不甘示弱:“切!你是怕比不过吧?”

是骡是马拉出来遛遛!

程中谋乐了:“就你这白斩鸡一样的身板,我是怕你自卑。你赶紧的,别磨叽,待在这影响我发挥。”

张文焕无语,撒个尿而已,还要怎么发挥!

他侧过身拉好裤子,冲水,气咻咻往外走。

程中谋从男厕出来时,意外发现张文焕在走廊边站得笔直。

他一边洗手一边问:“你等我?”

张文焕盯着他问:“聊几句?”

“行啊。”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的天台,程中谋率先问道:“你想聊什么?”

张文焕一直以为自己是很讨厌程中谋的,两人唯一一次交集,就是李南照被婚闹事件困扰那段时间,他突然拜访外婆家,撞见程中谋也在那里吃饭,这个男人还亲自下厨了。

席间,张文焕听说酸汤鱼是程中谋做的,他就敏锐察觉到程中谋对李南照有企图,因为李南照特别喜欢吃酸汤鱼。

张文焕了解过程中谋的情况,这样一个在临川市商场上赫赫有名的男人,雷霆手段、狡诈强势,很难想象他会为一个女人洗手作羹汤。

现在张文焕站在程中谋面前,他不得不承认李南照有一句话说对了,他忌惮的一直是程中谋这个人。哪怕程中谋对李南照没有企图,他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会觉得有浓浓的威胁感。

因为程中谋的气场太强大,也因为程中谋靠自己获得了同龄人很难获得的成就,爬到了他无法到达的高度。

这个男人不但有实力,还有毅力和决心。他一旦看准目标,就会不顾一切为之努力。

程中谋看张文焕一直沉默,便主动说:“你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你自己。”

张文焕被他这种质疑激怒:“我跟她在一起时,每一刻都对得起她。”

“对,但是你的感情经不起考验,你这个人还不足以给女人安心的依靠。”

张文焕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程中谋拍拍他的肩,脸上露出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

张文焕狠狠拍开他的手:“你也就比我大几岁,装什么深沉?”

程中谋笑道:“看在咱俩有缘的份上,哥提点你几句吧。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只知道提出问题,却没有解决问题的意识。”

张文焕警惕地盯着他,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