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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净尘指了指桌子上的两本书。

“你的意思是,这诅咒可以用因果斩断?”

小净尘点点头:“诅咒,也是因果的一种哦。斩断之后,主人就可以随便碰这本书,而且不会被下咒之人察觉啦。”

朔衡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小精灵的头:“知道了,多谢。”

小净尘抱着他的手指蹭了蹭:“中千世界,没有仙气供养,我不能出来太长时间。”

“好,以后一定让你吃的饱饱的。”

小净尘再次高兴的点点头,化作一道白雾飞回了本体之中。

朔衡抬手把净世尘钟从腰间取下来,心念一动,以灵气为钟椎,将净世尘钟敲响三下。

铛——铛——铛——

每敲一下,朔衡就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少一大截。

不愧是仙器,想要催动它需要消耗的灵气的确是要用海量这个词来形容。

最后,净世尘钟自动变回缩小版的样子,重新把自己往朔衡的腰间一挂,待住不动了。

朔衡伸出手,把卷轴向后展开。

远古之时,【荒古】气息驳杂,世间阴阳相对。

有繁荣安宁,自然就有灾厄诞生。

凡是灾厄到达之地,生灵凋敝,天灾人祸不断。

为了避免更多生灵被灾厄所伤,一些强大的修士联合在一起将它封印起来。

从此,灾厄不知所踪。

即便是那些封印它的修士,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卷轴的图画上,朔衡在最后一幅图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是整个故事的最后一页。

许多不知面孔的人正在围攻战场中央的一团黑雾,而在画面的角落里,有一把漆黑的、布满了猩红纹路的大剑。

朔衡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那把剑看了两眼。

难怪少城主见了那把剑一面就难忘到这种程度,原来是因为这幅画的缘故。

关于那把剑的记载接近于无,朔衡也无法准确的推断它究竟是跟随那一伙人来围攻灾厄的,还是灾厄所拥有的武器。

不祥的力量并不能说明一切,毕竟在打架时被沾染上灾厄的气息,也完全是很有可能的事。

而且从秦安和那剑灵的谈话来看,它似乎已沉睡了很久。

那究竟是因为跟灾厄打架消耗了太多而陷入沉睡,还是因为它就是被封印的灾厄本身?

其实比起前者,朔衡反而更相信后者。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秦安?

现如今那剑灵也算是秦安的师父,他能在真相不明的情况下选择把剑灵除去吗?

朔衡皱了皱眉。

这也是他不愿意太过干涉这些气运之子成长的原因。

因为当他太过介入这些气运之子的人生时,说不定他们的成长路线都会发生极大的变化。

而他,并不愿意看见这种变化。

他无法判断这样的改变对气运之子究竟是有利还是无利的,尤其在秦安这个人还不错的情况下——如果是个渣滓,那谁管他去死?

朔衡抬手捏了捏眉心,第一次发现知道的太多真不是一件好事。

随后,他把旁边的另一本书拿起来翻了翻。

这本书更像是少城主自己的笔记本,其中字迹九成九的新,一看就是刚写下不久。

看了一会儿,朔衡就把那本笔记放下了。

其中对于‘灾厄’的记录,仍停留在猜测上,不过朔衡倒是从他的笔记中发现了一些这个人的心思。

——他似乎想要重现灾厄。

啧,真是摊上大事儿了。

看着不远处琳琅满目的书架,朔衡只觉得一阵心累,不过为了能找到更多的线索,他还是尽职尽责的把几本翻看痕迹比较严重的书看了一遍。

整齐划一的,全部与灾厄和死尸相关。

就在朔衡把书一本一本全部按照原样归位时,他身后的密室大门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朔衡眸光一沉,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来者是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

他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硬生生破坏了那副勉强称得上俊朗绝世的容颜。

走进密室后,他看都没看那些摆在桌子上的书,而是直接走向另一面墙。

眼睁睁看到这一幕的朔衡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老六,搁这儿玩套娃呢?

随着云起拨动机关,那扇墙上隐藏的机关暗门缓缓打开,他立刻抬步走入其中。

趁着大门还没关上的空隙,朔衡脚下生风的跟着走了进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况且,他也很好奇这个家伙到底在做些什么事。

一入眼,就是一片几乎可以说是刺目的猩红色。

鲜血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而在这间密室的正中央,还摆着一座三米高的雕像。

朔衡几乎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什么——就在外面桌子上那张卷轴的画里,那一团看起来十分诡异的黑雾。

连凝结出来的气旋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

朔衡看见那这位风光霁月的少城主满脸虔诚的取出一坛鲜血,倒在雕塑脚下的血池里,而后恭敬的跪了下去。

“今日的新鲜血食,进献给灾厄之主。”

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朔衡的目光中,那被云起倒进去的血液顺着黑雾的纹路一点点向上蔓延,直至最终覆盖住雕塑的全身。

下一秒,血液像是被吸收干净了一样,从雕塑的表面彻底消失不见。

——

“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秦安隐匿身形蹲在阴影里,眉宇间隐藏着一抹淡淡的担忧。

“没想到,秦安道友这么关心我啊?”

调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安蓦然转头看去,就见朔衡正全须全尾的站在他身后。

他刚想激动的说些什么,朔衡就抬起食指放在嘴边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秦安见到,便把即将脱口而出话咽了回去。

朔衡见此,示意他先离开这里再说。

秦安点点头,跟上了朔衡的脚步。

“你是说,那家伙供奉了一个不祥的雕塑,还在一直研究那种不祥的力量?”

最终,朔衡选择暂时隐瞒了‘灾厄’的存在。

等这城主府被攻破之时,若是那些证据还在,秦安自然能了解到真相原委。这件事,他还是不要亲自说出口了。

“那密室中虽然有很多关于不祥之力的书籍,但是却没记载什么有用的东西。”朔衡笑道,“若是换做我的话,最至关重要之物,一定会随身携带才是。”

秦安点点头,觉得朔衡的猜测十分有道理。

“不过还有一点很可疑。此次潜入城主府,我没有感知到夕云城城主的气息。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身为一城之主最少也要有渡劫期乃至半圣的实力,然而我却连一丝一毫的威胁都没感知到,这并不合理。”

“你的意思是?”

朔衡微眯起眼睛。

“我怀疑,现如今的整个夕云城,其实都在那所谓的少城主把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