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缘浑身上下被滚烫的海水煮的通红,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痛苦,艰难地爬到了一座岛上大口地,喘息了起来。
“哈呼~哈呼~烫死我了。”
“嘶~”
该死的,红石头的力量不多了,必须要快!
表面的已经皮肉被煮烂了,即使是爬起来的这两下,也被地面磨掉了大片的血肉。
“咕噜噜~嘎啊!!!”
极致的痛苦总在身体之上,让白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幸好他之前经历过与之差不多的,不然即便是海水能治疗他的伤势,恐怕也行动不了。
“小娴,那个家伙做了什么?”
芍药师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却被龙娴制止住了。
“他把地焰火核砍碎了。”
这种听起来离谱到极致的事情,确实是发生了。
“他怎么会找到那种东西?
那是天地之间为数不多的纯火之源,因为自然法则的必由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世人面前。”
“他夺舍了火土之灵,利用它的灵性引动了天地之间的纯火。
然后用一些非常规的光阴手段,强行将纯火之源召唤了过来。
最后给砍碎了。”
虽然龙娴不想承认,但甲若彤某些手段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他这样做会被自然排斥的,会遭到大报应的。”
“功过相抵吧。
以他的理论来说,他这样只会遭到陨灭级的反噬届时会有人救他的。”
“?”
谁能在那种反噬之下救他呀?
“叮~”
突兀之间的这么一声清响,自动关闭了某种开关一般让整片天地的元素位置一滞~
海水不再涌向十环岛,当磅礴的火元素之力将整片海水蒸干时,露出了几近干涸到龟裂的海底。
海底之中一枚枚闪烁的法纹,黑红色的光芒向着是不断的旋转。
“这是?”
芍药师疑惑的看向旁边也一脸懵的龙娴。
“芍师,你别看我。
我是改造学派领域的,四个亿的迭代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三十个亿已经不在我的理解范围了。”
老魔头到底让这小子刻的什么呀?
“咔!”
第一道法纹碎裂,如同灾难的前奏曲一般,噼啪作响的声音随着那嗜血的红黑色光芒闪耀在整片天空。
万灵妖山
“老祖宗,那是什么?”
狐若尘等狐山一脉的年轻一代弟子,已经在焚灾开始的时候就被叫到了狐山总坛的树下避难。
“弑灭古绝之境。”
“?”
“孩子们不要直视那些东西。”
朦胧的雾气之下一只褐色的大尾巴伸展而出包裹住了整片山脉,避免住了那红光的影响。
“山君那东西看着好厉害。”
凤逍客双手抱胸盘腿坐在云海居一个蒲团上。
“弑灭古绝之境是人魔之役期间让当年我们族长最头疼的东西。
这东西真正的名字叫做往生不灭之轮回。
不全破不全起,不全灭而不熄。
生境往生不死,寂灭轮回不灭。
当年这阵法启动之初远远不及现在之盛况。”
云海山君也在用自己的能力阻碍着那红光的侵蚀,这阵法的所造成的影响远远比他说的要严重。
“那为什么不去阻止这阵法呢?”
“不是不行而是不能。”
“为何?”
与此同时的三山奇门张老天师也在解答同一个问题。
“因为这阵法在焚灾的中心,那十环岛正好是灾难的极致爆发区。
也多亏了那五座外岛上是极其纯粹的水之力,不然半片大陆陆地已经被摧毁了。
这种情况下根本没人敢去碰瓷只能任由那法阵启动。”
不过有一个问题诸多强者所疑惑的,这东西无论是亲身经历过的,还是根据上古遗留的古籍记载的都是需要人为启动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在这种极致的灾难下去启动了高达三十个多亿的法纹的呢?
而他们心中想象的无比强大的人,现在正在海水中拼命的挣扎。
“甲哥!你该减肥了!”
白缘在法阵启动之后就随着海水,脱离了那一片区域,迷离之间他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在海里飘着,他几乎没有思考的就游了过去,因为不用想也知道是甲若彤。
“小子上来!”
龙娴一身龙爪把二人给拽了上来,然后在芍药师的护送下迅速的脱离了这片区域。
芍花岛
“啊~”
刚刚落地白缘就疼的在地上不断的翻滚,一丝丝淡淡的金光开始浮现在他的体外,治疗着被源之火灼烧的千疮百孔的灵魂。
“阴魂守!”
“对,这也是为什么非他不可的原因。”
“甲若彤呢?把他抬进来。”
经过三天三夜的全力治疗之后~
“芍师怎么样了?”
龙娴这几天一直都没合眼,一来是要照顾重伤濒死的白缘。第二是用阻碍一些宵小之辈对于那片区域的窥探。
“你先去疗伤。”
龙娴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几次轮番的车轮战下来她也有点吃不消,浑身上下也是布满了各种伤势。
“先说他的事吧。”
“他那小子叫来的情况很复杂。”
等白缘被龙娴搀扶来到屋内的时候,他们都看见,缺少了一只胳膊的甲若彤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甲哥怎么样了?胳膊还有救吗?”
白缘紧张的看向芍药师。
“重点不是胳膊,而是这里。”
轻轻的揭开了盖在胸口的白布,眼见的情况让二人都瞳孔收缩,他们看到甲若彤的心口处出现了一个贯穿型的洞口。
“不能恢复吗?”
“能是能,如果需要替代品。”
“用我的他不能死!”
龙娴上前拽住芍药师的衣角几乎是恳求的说着。
“你的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是肉魂法身,他的魂魄和血肉是一体的。”
“所以………”
目光僵硬的别过头去,现场的三位之中只有一个人与此相似。
“只能用我的对吧。”
白缘你明白了叫他来此的目的。
“芍师,我不救他,他会死对吧?”
“救了他,你可能会死。”
芍药师直接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的那种状态会不会消失?”
“阴魂守?”
“嗯,我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我能感受到那是奶奶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白缘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不能让奶奶留给自己的东西消失。
“孩子,如果是你自愿挖心的话,是你破坏了那守护在你残缺的灵魂和肉体都补全之前,它是不会作用了。”
芍药师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不想让他破坏,天地之间唯一不需要任何法则的至强守护是少见少有的。
“所以说它不会消失,对吧?”
“………”
“芍师,对吧?”
“………”
“对吧?”
“………对!”
“谢谢!”
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释然的点了点头。
“小子,人各有命,不值得,回去吧。”
龙娴拽住了白缘,她是很讲究甲若彤,但是良知告诉她,阴魂守价值远远要比甲若彤的命值钱。
那种纯粹到极致的思念之情所产生的东西,那种不借助任何法则却能抵抗任何法则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那就是纯粹到极致的爱,那种能引发天地共鸣的爱,甲若彤自己都说过他不配破坏这种力量。
“姐,管他叫哥。
这声哥,从来都不白叫。”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本就虚弱的白缘一咬牙,咔嚓一声扭断了自己的一条手臂,然后将它扭转了一圈撕了下来。
“芍师,救活我哥!求你了。”
“好!”
芍师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的白缘,此时无需多言。
“白缘,多想了!”
这句话的落幕也象征着白缘将自己的心脏掏了出来。
这种自己掏出来的感觉,果然要比当初被甲哥踹碎要差的多,至少当时还没有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