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经理迈着看似沉稳的步伐走进电梯,刚踏入电梯里,那股极力压抑的咳嗽冲动便再也控制不住。
“咳咳咳”几声剧烈的咳嗽后,他感觉嗓子里有异物上涌。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将其吐了出来,有个圆润坚硬的东西在嘴里滚动。
他立刻低下头,试图掩饰这一瞬间的失态,脸上的肌肉因痛苦和紧张而扭曲,表情狰狞了一下,不过这异样的神情转瞬即逝。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脑袋。
在电梯那闪烁着红点的监控摄像头下,迅速调整好表情,面色如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电梯门开后,他稳步离开。
来到酒店的储物间,经理左右张望确保无人后,迅速拿起一瓶红酒。
在监控的盲区停下脚步,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将嘴里含着的珍珠裹好,将手帕放在红酒旁边。
随后,他拿出之前从下水道收集来的东西,将它们快速放到水果盘的最里面,仔细地用水果掩盖好。
一切准备就绪,他看见不远处有个工作人员正走过,便立刻叫住他,神色镇定地说道:“你去把这些东西送到 4402 房间。”
工作人员没有丝毫怀疑:“好。”
便端着水果盘朝着电梯走去,而经理则站在原地,看着工作人员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关闭,他才转身离开,融入酒店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工作人员身着整洁的制服,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抬手轻轻敲响了 4402 的房门。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
工作人员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你好,这是我们酒店赠送给宾客的。”
白玉羊角杯淡淡地瞥了一眼,轻轻点头:“好,放进去吧。”
工作人员将东西小心地放在桌上,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好的,祝你在这里住得开心,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我们会送上来。”
“嗯。”白玉羊角杯简短地应了一声,便站在一旁。
直到工作人员退出房间并轻轻关上房门,她才快步走到桌前。
白玉羊角杯迅速拆开手帕,一颗莹润洁白的珍珠静静躺在其中,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她转身走到镜子前,抬手将脖子上那条精致的项链摘下,用酒店的指甲刀轻轻撬动项链上镶嵌的宝石。
将其取下,随后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胶水,小心翼翼地将白色珍珠粘在原本宝石的位置上。
随着珍珠被稳稳粘好,项链在她手中微微晃动,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白玉羊角杯微微晃动着,对着被困在其中的澳白珍珠轻声说道:“你好啊,澳白珍珠,放心,这次的环球旅行,我会让你们三个团聚。”
透过那层洁白的珍珠外壳,只见澳白珍珠的脸在里面极度扭曲。
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这小小的空间燃烧殆尽,它恶狠狠地瞪着白玉羊角杯,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其熔化。
白玉羊角杯却丝毫不在意,它轻轻晃了晃脖子,将自己挂在脖子上,那冰冷的触感让它感到一阵满足。
第二天,阳光洒在机场的跑道上,白玉羊角杯坐在豪华的客机头等舱内,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忙碌的地勤人员。
它优雅地迈着步子,沿着VIp通道缓缓前行。在众警员的目光中,白玉羊角杯从容不迫地离开了。
一个警官拿着对讲机,紧张地问道:“这里是机场,艾丽西亚女士没事吧。”
很快,无线电里传来回信:“收到,艾丽西亚还在,她很安全。”
警员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其中一个警员皱着眉头说道:“但是,我明明看到白玉羊角杯坐飞机离开了。”
那边再次传来声音:“啊?但是艾丽西亚女士还活着啊。”
而那架渐渐远去的客机,也消失在蓝天白云之中。
芬兰北部的罗瓦涅米深陷极夜,黑暗严严实实地裹住这座城市。
街边,黯淡灯光在呼啸的寒风里瑟缩。
白玉羊角杯周身紧裹厚实防寒服,仅露一双寒芒毕露的眼睛,悄无声息地穿梭在雪地。
她的目标——桦皮符文宝盒,就隐匿于不远处那座被积雪层层覆盖的小木屋。
木屋周边,树木不堪积雪重负,枝丫低垂。
在芬兰北部的罗瓦涅米,极夜沉甸甸地压在这片大地之上。
刺骨的寒风在街巷间横冲直撞,发出令人胆寒的呼啸。
白玉羊角杯身着厚实的黑色防寒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脚下的积雪仅发出微弱的“嘎吱”声。
来到那栋木屋前,呼出一口气哈皮后走进去。
她猫着腰,缓缓绕到木屋后方。
透过凝满冰花的窗缝,她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桦皮符文宝盒”。
此时,宝盒静静“坐”在壁炉前,橘红色的火光欢快地跳跃着,温柔地舔舐着宝盒的表面,勾勒出一圈暖融的光晕,让宝盒周身的符文都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白玉羊角杯抬头看向屋顶,那里垂挂着一根冰锥,在这室外能冻彻灵魂的严寒里,早已坚硬。
她身形如鬼魅般拔地而起,稳稳落在屋顶,伸手握住冰锥,用力一拔,冰锥与屋顶的冰块分离时发出“啪”的脆响。
眨眼间,白玉羊角杯手中闪过一抹幽光,那冰锥的尖端精准地在门锁处游走。
随着一阵细微的“咔咔”声,门锁应声而开。
门轴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桦皮符文宝盒”周围瞬间泛起一圈符文光芒,她面容姣好却满是惊惶,眼眸中闪烁着恐惧与警惕的光芒,大声喝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白玉羊角杯紧抿双唇,一声不吭。
刹那间,她周身腾起一圈幽蓝寒气,整个人裹挟在这股寒气之中,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恶狼,朝着“桦皮符文宝盒”幻化的人影猛扑过去,手中冰锥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桦皮符文宝盒”慌乱地扫视四周,一眼便锁定了壁炉旁的铁拨火棍。
她猛地伸手抓起,握住拨火棍的瞬间,一股力量顺着手臂传来,让她稍稍镇定。
“你别过来,白玉羊角杯!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是一起的,是一个共同体!”
白玉羊角杯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冷笑,脚下轻点地面,身形如闪电般瞬间欺身而上,手中冰锥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刺向对方的咽喉。
‘桦皮符文宝盒’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冰锥擦臂而过,锋利的冰刃划破衣物,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殷红的鲜血迅速渗出,滴落在木头的地板上。
“救命啊!”‘桦皮符文宝盒’声嘶力竭地高声呼救,声音在这极夜的荒野中不断回荡。
‘桦皮符文宝盒’双手紧紧握住拨火棍,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呼呼风声。
“你别过来,别过来!”‘桦皮符文宝盒’一边挥舞着拨火棍,一边大声喊叫,试图震慑住眼前的人。
“我也不想杀你,可你的存在特别碍事。”白玉羊角杯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话音刚落,白玉羊角杯手中冰锥快速舞动,瞬间幻化成数道冰刺,朝着‘桦皮符文宝盒’射去。
‘桦皮符文宝盒’面色骤变,口中快速念念有词,随着咒语的吐出,身前瞬间筑起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火焰高达数尺。
直接破开木屋,炸了开来,热浪扑面而来。
冰刺触碰到火墙,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化作一滩冰水,水汽弥漫。
‘桦皮符文宝盒’双手向前用力一推,一道汹涌的火浪朝着白玉羊角杯席卷而去。
火浪中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周围的雪都在迅速融化变成粘稠的泥地。
白玉羊角杯不慌不忙,周身寒气四溢,在身前迅速凝结出一面厚实的冰盾,冰盾表面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火浪撞上冰盾,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剧烈颤抖,水汽弥漫,瞬间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桦皮符文宝盒’瞅准时机,身形迅速一闪,手持拨火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白玉羊角杯的脑袋砸去。
白玉羊角杯横起冰盾抵挡,“当”的一声巨响,撞击的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一股强大的反震力让两人的手臂都微微发麻。
‘桦皮符文宝盒’攻势不停,手中拨火棍如狂风暴雨般连番挥舞,时而横扫,时而竖劈。
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不停打着白玉羊角杯面前的冰墙。
白玉羊角杯笑了一下,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双手合十,冰盾瞬间爆碎,化作无数锋利的冰片,如漫天利刃般射向‘桦皮符文宝盒’。
‘桦皮符文宝盒’躲避不及,手臂、肩膀被冰片划伤,鲜血汩汩涌出,将她的衣物瞬间染红。
白玉羊角杯趁势而上,手中冰锥寒光一闪,直刺人影的心脏。
生死关头,“桦皮符文宝盒”分散在各地的管理权,在这危急时刻迅速集合在一起。
‘桦皮符文宝盒’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手中拨火棍狠狠砸在冰锥上,将其击飞,冰锥“嗖”的一声飞出去。
紧接着,‘桦皮符文宝盒’掌心快速凝聚起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表面的火焰剧烈跳动,温度极高,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得扭曲。
人影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白玉羊角杯全力掷出。
白玉羊角杯见状,却并未躲避,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缓缓张开双臂,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火球速度极快,带着一股毁灭的气息,瞬间击中了她。
一股浓烈的焦炭味道弥漫开来,烟雾缭绕,将白玉羊角杯的身影完全笼罩。
‘桦皮符文宝盒’深呼几口气,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转身朝着马路跑去。
她的脚步踉跄,每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然而,就在她刚迈到马路上的瞬间,一条冰链从黑暗中如闪电般瞬间射出,紧紧缠住她的脚踝。
冰链上的寒气瞬间侵蚀她的肌肤,让她的腿部传来一阵剧痛。
她整个人被猛地拖倒在地,脸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嘴里涌出一口鲜血。
‘桦皮符文宝盒’在雪地上拼命翻滚,试图挣脱冰链的束缚,雪花被她溅得到处飞舞。
白玉羊角杯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周围的火焰照着她的脸。
她的身上冒着丝丝青烟,防寒服有些地方已经被烧焦,但她的表情中却透着笑意。
白玉羊角杯骑在‘桦皮符文宝盒’身上,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头狠狠按进积雪之中。
积雪冰冷刺骨,迅速填满她的口鼻,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人影拼命挣扎,双手在雪地里乱抓,指甲都被磨破,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雪地。
双脚不停踢蹬,试图踢到白玉羊角杯,但都被他灵活地躲开。
此时,白玉羊角杯身上缠绕着白色中夹杂着黑色的诡异力量。
其中,竟还有人影熟悉的,来自其他神秘钥匙的力量。
“你……畜牲……”‘桦皮符文宝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最终,‘桦皮符文宝盒’的身躯在积雪中彻底静止,没了气息。
白玉羊角杯松了手,人影的身体化作点点光芒消散。
一个以芬兰特有的白桦树皮精心编制,盒身镶嵌着彩色宝石,并用芬兰古符文装饰的盒子出现在原地。
白玉羊角杯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宝盒,温柔的抚摸着:“你好,老伙计。”
“桦皮符文宝盒”瞪大双眼,心急如焚地喊道:“终端!终端!快回应我!”
死寂的空气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又透着诡异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对峙:“收到,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桦皮符文宝盒”一怔,满心疑惑与警惕,脱口而出:“你,是谁?终端呢?”
那声音发出一阵戏谑的笑声,回荡在木屋中:“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就能把我忘了呢,再仔细听听,想没想起来啊?”
“桦皮符文宝盒”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失声惊呼:“你是……黑玉羊角杯?!”
“猜对了,看来你还记得我啊。”黑玉羊角杯的声音里满是得意。
“桦皮符文宝盒”只觉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强忍着恐惧问道:“你们真的控制了终端?”
“没有控制,”黑玉羊角杯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在破坏。”
“桦皮符文宝盒”的身躯微微颤抖,它深知一旦终端被破坏,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桦皮符文宝盒’朝着空气中喊道。
“哼,为了力量,为了主宰一切。只有毁掉终端,才能打破现有的束缚,我们才能站在世界之巅,主宰一切。”黑玉羊角杯的声音里充满了疯狂与贪婪。
白玉羊角杯用雪擦净手上的血迹,转身缓缓没入茫茫极夜之中。
白玉羊角杯目光冰冷,缓缓开口:“在那高维世界,我们不过是最低等的存在。
原本计划通过游戏掌控高维世界的那些生命,一切都曾按部就班,所有人都深陷游戏之中。
然而,谁能想到,我们之中竟出了叛徒。”
“桦皮符文宝盒”满脸诧异,惊道:“叛徒?”
白玉羊角杯冷哼一声:“你真以为那些高维生物,是因为有人死亡才察觉到异样?他们根本不在乎死了多少人,自私自利才是他们的本性。是那个卧底,将我们的真实目的和盘托出。”
“当这些自私之徒有了共同的敌人,竟意外地团结起来,一心想要销毁我们。所以……我向宇宙之外发送了信号,本来也只是赌一把,谁知道宇宙就那么眷顾我,给引来了更高级的维度力量。”
“可那个卧底,依旧潜伏在我们队伍里。我足足等了两千年,你们都天真地以为世界能一直安稳下去,却不知我一直在等待。等AI科技的时代在地球发展起来。”
桦皮符文宝盒一脸茫然,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玉羊角杯:“你要杀了我们,就仅仅因为那个叛徒?”
白玉羊角杯目光如刀,逼视着桦皮符文宝盒问道:“宝石金壶邀请你参加的那场会议,你没去?”
桦皮符文宝盒皱起眉头,不解道:“我为何要去?我对当下的一切十分满足,去参加又有什么意义?你该不会就因为我没去,便认定我是叛徒吧?”
白玉羊角杯嘴角浮起一抹残酷的笑意:“怎么会。那些参加会议的,我也都杀了。这次的统一计划,我们四个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所以,你们都得死 。”
那座孤零零的木屋,在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中,被彻底掩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