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还是老样子,张狂无状,子随其母,四皇子也是一样。
至于德妃,倒是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朱皇后想了想年轻时的德妃是什么样子,想不起来了,这号人没在她的记忆中留下什么。
不过她现在还挺风光,母族势大,儿子也得到陛下的“重用”。
不错。
难怪行事也开始变得张狂起来,不过也能理解,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此时得意几分也是应该的。
要是这个时候都不露出原形,那么才是个麻烦。
至于其他的那些妃子,有些看着还是从前的熟面孔,不过老了许多。还有一些面容年轻,这些都是后面进宫的。
宫里的老人好像自她走后,就少有晋封的,按照陛下的尿性,如今高位嫔妃中大多都是年轻的妃子们。
扫眼过去,朱皇后看到了安妃。
这么多年,还有个长成的儿子,安妃也才从从前的安嫔晋为到妃,连个字都没变。
说好听点就是安分,说的不好听就是不受宠,过于平庸。
至于二皇子,朱皇后眼神默了默,他不像他母妃一般那么安分了。
“还有一事,如今淑妃之位悬空,本宫有意晋封一位妹妹。”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二皇子教养得当,在前为父上分忧,孝忠自持,可见生母教养有功。二皇子之母安妃,多年侍奉陛下有功,淑得功齐,堪得淑妃。”
安妃的心激动的要跳出来了,没想到皇后回宫第一个得利人竟然是自己。
像是飞天而来的甜蜜馅饼,安妃恍惚不知所措,还是身边的宫女提醒,自己才赶忙跪下谢恩。
“瞧瞧安妃妹妹,高兴的规矩都忘了。”
德妃捂着嘴,看着安妃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如今连曾经的安昭仪都当上淑妃了,正好压她一头,她如何气的下。
心中对皇后更是不满,都是贱人。
“德妃妹妹,你平日不是最是温和,怎么今日变得不一样了?”
从前德妃最爱装着贤良,喜欢打圆场,今儿终于撕掉了脸上的皮。
贤妃心里冷笑两声,“不过你可别叫错了,如今你当是称呼淑妃姐姐才是,别忘了规矩。”
规矩两字,贤妃故意加重了语气。
德妃的脸一阵白一阵紫,闭嘴不再说话。
看着安妃跪下谢恩,朱皇后不咸不淡的管训了两句,无非是什么照顾好皇嗣,多在陛下和二皇子身上多下些功夫之类的话。
对贤妃和德妃两人之间的官司,朱皇后根本没看在眼里,底下的宫妃们有些心思是正常的。
不过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今最重要的事还等着她做,收拾她们不过是顺带的事,且等着吧。
“皇后娘娘,这晋封之事,是不是还要与陛下商议一二?”
德妃有些不甘心,哪能让安妃这么便宜就坐到淑妃位置上。
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之态,声音柔柔的说着。
“皇后姐姐莫要恼,臣妾是怕您刚回宫忘了,所以特意提醒您,免得到时候惹了陛下不虞。”
德妃一脸真情实意的发问,真的像是在为皇后分忧一般。
贤妃看着德妃那样,只觉得以前把她看作对手真是侮辱了自己。
皇后刚回来,就急着给她上眼药。
怎么?不就是皇后回来了,至于把她逼成这样。
她这样不会以为自己才是后宫之主吧?
贤妃不屑的在心里冷嘲热讽,不过有这个蠢货也好,正好可以看看陛下对皇后的态度。
不得不说,贤妃真相了。
德妃不仅把自己已经看成后宫之主,连这天下之主她都觉得是自己儿子的。
“不必,陛下国事繁忙,这种小事难不成本宫还做不了主不成?要不德妃改明儿亲自问问陛下?”
朱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德妃被皇后这样看着,那个眼神像是看什么不懂事的阿猫阿狗似的,她觉得十分羞辱。
听到说让她亲自去问陛下,她心底有些慌张,嘴里开始变得结巴:“不、不、是臣妾多心了,还请皇后姐姐勿怪。”
看见德妃吃瘪,其他宫妃都看着热闹,枪打出头鸟,德妃瞧着五皇子得势,如今是越发的飘了。
“作为皇后,本宫理应看顾各位妹妹们,奈何身为媳妇,伺候太后乃是第一等要事,行宫多年,今日才归。为了补偿各位妹妹们,后面本宫会与陛下商议大封六宫,封赏对象除了宫里多年的老人,还有陛下心中得意之人。”
众嫔妃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有机会晋封了!!!
这可是大好事,皇后回宫,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好得多。
高兴的人中,除了贤妃、德妃还有新上位的淑妃。
淑妃嘴巴嚅了嚅,心里有些不舒服,本来晋位了是件好事,但是跟着那些小妃子们一起封赏,她总感觉掉了价一般。
不过到底是晋位了,这样一来老二面上也有光了。
淑妃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二皇子,如今母亲的份位上,他也不低其他皇子什么。
想到上次听到外面传闻,五皇子公然在朝廷上驳回老二的意见,她的心里就是一痛。
自己帮不了什么忙,老二在外面的日子还是太苦了。
但是现在,淑妃坐在后面悄悄看了一眼德妃,以后她屁股下的位子就是自己的了。
朱皇后自然没错过淑妃脸上的那一丝不高兴。
既要有要,这个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好事。
任何馅饼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淑妃。
看着那些小妃子们强忍着的样子,朱皇后也不为难她们,这些人的规矩还是差了些。
朱皇后摇了摇头,打发走所有人,只有宁贵妃留了下来。
她起身看了一眼宁贵妃,什么也没说就进了内室,宁贵妃一步一簇的跟在她的身后。
等到所有宫人退了出去,宁贵妃一下就跪在地上。
“姐姐,我……”
“起来。”
朱皇后坐在上面,垂眸看着宁贵妃。
宁贵妃在她的注视下,缓缓起身,她不敢也不会违抗皇后的任意一句话。
“坐着说。”
宁贵妃坐下,她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想要同皇后说,这么多年她唯一和皇后的书信还是上一次捐募的书信,别的她什么都不敢说,因为她知道皇后不会回信。
“六皇子病弱是天意?还是人为?”
最后一句,朱皇后的语气很轻,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宁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