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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见了心里高兴,这男方的聘金给的重,代表着看重她们家闺女。

“丁夫人好福气!”

白氏接过从外院拿进来的礼书,让人展开给大家看。

“到底是伯府,我瞧着上面许多物件都十足的珍贵,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聘礼里面由着宋盛芙填了几件她库房里的东西,听说这个小儿媳妇爱琴,她还搜罗了几本古谱。

有本是个残本,但却是失传许久的《涧中飞霞》,这里只有上篇。

丁玫姝刚好看到了,还有几本她这里都是抄录本,没曾想原版竟是在伯府。

其中不乏有不对付的人家,此时看了这些礼单也说不出个什么不好。

白氏招待完内院的客人,到了时辰就去了前院。

“吉尔段家子求娶丁家女,郎才女貌、天赐良缘。天和人缘,吉时册定!”

仪人呈上三个红牌,上面是宜嫁娶的日子。

丁海默和白氏对视一眼,看了看三个日子,果然如宋盛芙所料选了个中间的日子。

“八月二十,吉日定!”

一声铜锣响,又是一阵鞭炮声。

“各位贵客来宾,段丁两家好事落定,八月二十,届时两府备上好酒好菜恭候诸位!”

热热闹闹的纳征礼就这样结束,遣散宾客,段静安以及四位仪人被留在了丁府。

纳征之日,男女两人是不能见面的。内院白氏招待了陆氏以及留下来的娘家嫂嫂和叔亲。外院由着丁海默招待,吃了晚酒才离去。

康哥儿也吃了酒,他没有四叔那样的好酒量,走的时候哭着要和简哥儿拜把子结为异姓兄弟。

两人在外院对着一棵树磕头,下人上去扯,两人抱着树死活不撒手。

段静安瞧着丢脸,让人将他敲晕了带回去。

“肖德贵,今儿乞巧贵妃在做什么?”

楚帝刚批完折子,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臂膀。

一旁的小公公见了上前准备给楚帝按一按,楚帝摆了摆手。

“不用,朕起来走走。”

楚帝从龙椅上走了下去,肖德贵躬身紧跟其后。

“陛下,贵妃娘娘已经备好了吃食等着您呢。”

楚帝点头表示知道了,昨儿夜里他就应了贵妃,今儿要去馥华宫。

“行,摆驾。”

肖德贵应声,挥了挥手门口的几个公公就出去了。

宁贵妃此时将刚刚穿好的针挂了起来,这就算过了个节。

宫里其他嫔妃不是聚着吃茶就是赏花去了,宁贵妃不想凑这个热闹坐在偏殿看花舆图,楚勤令也在一旁静静的看书。

周围路过的宫人都放轻了脚步。

等到外面来人传话,楚帝马上要到馥华宫了,宁贵妃才放下了手里的册子。

楚勤令一听也不再看了,让人给他放好就随着母妃一起去等着父皇。

楚帝到的时候i,宁贵妃和楚勤令都站在宫门口等着。

还没走近,楚帝就让人放下御辇,下来快步走了过去。

“乐柔,怎么带着小六在这儿,可是等久了?”

宁贵妃摇摇头,温婉的笑着。

“没多久,才站了没会儿子陛下就到了。”

楚帝自然的牵起楚勤令的手,宁贵妃靠在他的另一边。

“走吧,咱们进去说。”

“你一个人在宫里,怎么不叫上德妃她们一起?无聊了解解闷。”

宁贵妃凤眸斜了他一眼,身子一扭就挣开了,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妾与她们有什么好说的?怕是陛下想德妃姐姐了吧,既然想了何不去瞧瞧,来我宫里做什么?”

楚帝就是随口一问,不想惹恼了爱妃。

看着贵妃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楚勤令,楚勤令刚好抬头无辜的看着老父亲。

“朕就是说说,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

楚帝跟上宁贵妃,就像是寻常夫妻那般说笑着。

“无聊陛下就多来陪陪妾,这偌大的馥华殿一直等着陛下。”

“你啊你,没见过你这般不讲理的人儿。”

楚帝坐在一边,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打发走楚勤令,楚帝拉过宁贵妃的手,把玩着她葱白如玉的手指。

指甲粉白圆润,不似其他宫妃一般染红带甲。

“天然无雕饰,美人面如玉。”

宁贵妃轻轻拍了拍楚帝的手,将手抽了回来。

侧头往偏殿那边望了望,转过来脸上都染上了一抹粉色的红晕。

“陛下!令儿在呢,孩子大了得注意点。”

楚帝假装咳了一下“要不,将令儿送到皇子所去吧,他都大了再待在后宫不像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都还在想着如何劝贵妃,毕竟上一次提的时候贵妃哭了好几日,见都不见他。

果然一说到这话,大殿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那些宫人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空气似乎都变得浓稠了起来。

“等天气凉快些吧,到时候给他迁宫,这些日子天还热得很。”

宁贵妃眉眼有些落寞,语气中都带着浓浓的不舍。

“乐柔你同意了?”

楚帝微微吃惊,没想到这次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宁贵妃起身走到楚帝身边,整个人靠在楚帝的怀里。

“陛下,您真当妾是不懂事的孩子不成?”

“朕没有,朕知道的。”

基本每日楚帝的御案上都有几封掺贵妃溺子的奏折,皇子七岁迁宫,令儿都十岁了还留在后宫实在于理不合。

“陛下知妾,妾何尝不知陛下。妾就这么一个孩子,从出生到三岁之前从来没离过手,那三年是最苦的时候,妾总怕哪天怀里的孩子突然就没了体温。”

“三岁以后妾抱不动了,就在旁边看着他。每次大病小疾,都不敢合眼,那个时候哪里舍得让他一个人住到外面去。也就这两年,妾有时才能睡个好眠,有时候妾在想要不是那日多听了宫人说嘴,是不是就错过了。如今令儿愈发的好起来,妾的心也就安了。”

楚帝听着酸涩的情绪从心尖上划过,他是看着乐柔那些年是怎么过的。

那几年差点将她给逼疯了,有时候抱着令儿连他的话都听不进去。

乐柔从前多爱美啊,整日打扮的光鲜亮丽,头上总是戴着繁琐精致的头面,衣服没有合适的佩饰不穿,鞋子上要有流苏和珍珠,她说这样走起路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