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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张家庄众人在村口为石大壮等人送行。

彼时,出远门是件大事,不仅要翻黄历,还得卜卦,确定是个黄道吉日,方能成行。

而在他们离开及返家之间的这段时间内,音信全无,令人甚是牵肠挂肚。

运气好的话,还能他乡遇故知,帮忙带回只言片语,可若是遇到难处,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以很多时候,出门经商、远游的人都会约好日子,大家统一出发,以便相互照应。

但张家庄的几位小伙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他们马快、性子急,若是跟着运货的大部队慢慢走,指不定得急死。

张家家多是军人出身,远行都很有经验,叔伯们纷纷递上刀、枪,“拿着防身啊!这枪好,可以当挑子。”

婶娘、媳妇们不甘示弱地给他们塞着鞋子和饼子,“快把鞋穿上,还有一些干粮饼子,带路上吃。”

小伙子们一一接过,而后道:“各位叔伯婶子,不要再送了,东西够用啦。”咱这不是逃荒啊!

大壮媳妇不顾众人在场,非得让石大壮立刻把鞋穿上。

石大壮告饶,“要不,我到了城里再穿吧!”

鞋这玩意儿,对天天跟泥巴打交道的农民来说,可太金贵了,那千层的底子,都得靠着一针一线缝起来,费劲得很。

若不是出门见客,或是进城逛街,大家平日在家务农,谁舍得穿布鞋?撑死穿双草鞋。

通常村里男女老少都光脚走路,人人脚底板上都长着厚厚的老茧,就算行走于陡峭山路上都没问题,还穿啥鞋啊。

“不行!”大壮媳妇红着眼眶亲自将鞋给他套上。

张敏顺势递给石大壮一包碎银子,“这些散碎银两,留着打尖住店用。”

张敏打听到江南也设有四海钱庄,早已将银票交给他,让其媳妇密密缝在衣角里,这样即便是行囊被人偷了去,也不至于没钱吃饭。

正所谓穷钱富路,越是出远门,身上应急的银子越要备够。

不过她也听说有些空空儿的手段挺厉害,凭着一柄锋利的刀片,趁人不备,将别人的衣服割成布条,然后迅速偷走财物。

石大壮郑重接过,又暗暗摸了摸衣角,硬硬的,心下松了口气。

李哲也凑了过来,将一张纸交给他,叮嘱道:“这玩意儿可不能弄丢了,穿府过州都得用到它呢。”

石大壮颇为好奇,“啥玩意儿?”

“你个憨憨,这是路引条,咱们现在是民,又不是跟着大军开拔,没这玩意,连最近的城门都进不去。”

村民恍然,以前总跟着大军跑,确实没遇到过这个问题,纷纷叮嘱,“是得收好喽,咱们毕竟不是去打仗的。”

石大壮一行人与众村民行过礼后,便利落地翻身上马,道了一句,“各位保重!”便抖开缰绳跑远了。

张敏转头好奇地问李哲:“伯伯,他们不是往南边去吗?”

“对啊!”李哲还在挥手呢,“是往南啊。”

“可那边不是北吗?明明是去京城的方向。”张敏又不是路痴,这几天京城和张家庄都来回好多趟了。

李哲后知后觉一拍脑袋,“糟了!方向跑错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数骑又飞奔而至,只不过他们要脸,撇过头、捂住脸,停都没停一下,又继续往南疾驰而去。

“咝~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张敏挑了挑眉,这些家伙嘴上没毛,办事能牢吗?

几天后,张敏试着做出了第一批酸梨、柑桔、苹果、雪梨等罐头,她吃着感觉酸中带甜,还蛮可口的,便又分给了村民一些,并询问他们的意见。

小孩子纷纷抢答,“甜,好吃!”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村民们纷纷夸赞,“挺好的。”

“原来酸得倒牙,没想到用了饴糖后,倒也可口。”

“好吃,好吃。”

张敏心下一叹,怎么全是溢美之词?这万一买卖开张再发现有啥问题,就不好改了。

她不放心地追问,“真没其他问题了吗?”

李哲家的小心问道:“那个陶罐能不能退啊?”

“退?陶罐可以留着装东西啊。”张敏遥记上辈子,家家户户都有很多瓶瓶罐罐,留着装杂粮啥的,还挺不错的。

“那罐头的本钱,陶罐算是大头吧,若是有人喜欢吃,家里攒了太多罐子又没用,倒不如允他们拿来退,咱们岂不是可以少花点银子订陶罐。”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敏一拍大腿,“我怎么就忘了呢,对,可以退,此乃双赢啊。”

退罐子的操作,她熟啊,这叫物资回收再利用,如此客户也不吃亏,她也能降低些成本。

众人笑嘻嘻道:“李婶子的脑子转得就是快,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咱们光惦记吃了,哪还有心思想其它。”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和谐多了,接下来,大伙开始纷纷讨论哪种更好吃,结果也很明显,柑桔和雪梨大受欢迎,比之酸梨、苹果好多了。

张敏一一记下, 而后次日,便让福伯带着剩余的罐头进了城,她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找个铺子。

朱雀大街本就繁华,街两边的商铺鳞次栉比,各铺掌柜为了争夺空间,往往私搭乱建,兵马司前脚勒令拆除,后脚他们又建了起来。

这里的铺子抢手极了,掌柜才透露出关门大吉的口风,牙人们就闻风而动,不出半日,铺子就易手了。

张敏早早就寻了牙人想要租个铺子,可这么多天下来竟都毫无消息。

牙人摇摇头,“难,难,难,若是别的街上,我倒是能给你介绍百八十个,但朱雀大街上就别想了。”

可张敏想着这里路段繁华,而且离家近,再者南来北外的商贩们,都将这里当作进货首选地,若是能在这里开上铺子,或许生意会好上很多。

刀容来时,见她面有焦急之色,便道:“我家那位在兵马司当值,或许消息灵通些,回头我让他问问,实在不行,就选别处吧。”

张敏摇摇头,“这选商铺,可不是买宅子,商铺是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客似云来,所以地段最重要。”

买铺子最重要一点就是地段,好地段虽贵,但贵的有价值,偏僻地段的商铺,半天都没个鬼影子经过,亏都要亏死了。

剑月大着嗓门道:“小姐,要不咱们把那边院墙打个洞开铺子吧,反正离大街近,到时候我就高声吆喝,把人引过来。”

刀容笑着打趣她,“那你可得保护好嗓子,要不哑了,谁知道你喊啥。”

张敏笑着摇头,“这个点子倒是挺胆大,若是平常我也就应了,只是咱家里不大,还有夫子在呢,可不能吵着他。”

剑月挠了挠脑袋,“婢子倒是忘了这茬。”

刀容回到西五路口的家,便将此事对王直说了。

王直道:“虽说我在城东当差,不管城南那一片,不过,城南兵马司有我几个兄弟,回头让他们留意下。”

“嗯,这样也好,”刀容将张敏送她的柑桔罐头,倒了一碗出来,“你尝尝看怎么样?”

王直大马金刀坐下,接过汤匙挖了一勺,“还行,就是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