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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星伸手给唐泽搭了脉,她微微皱眉,若有所思了半天,一脸认真地看着唐泽说道:“师兄,其实你这个情况吧,严格来说是一种心理病,平日里吃药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关键还是要靠师兄你自己的心态来调节。”

唐泽没说话。

谢晚星又接着说道:“明年你不是要下场考试吗,我听说考试的时候,三天三夜都要在贡院里面,连茅房都是公用的,以你如今的情况,到了那时候你又待如何?”

唐泽的脸色微微一变,光是想象那个场景,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在一起。但他也明白,谢晚星说的事情他自然也是考虑到了的,这样的环境他避无可避,以身份迫使别人给他开后门搞特殊也不是他的风格。

谢晚星歪着头问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师兄听听如何?”

“师妹请说。”

“不如师兄你住到我家来,我每天帮你脱敏训练。”谢晚星认真地说道,“反正明年秋闱的时候我和老师也都去京都了,到时候也不会耽误,而且你在这边念书,老师也在呢。”

唐泽不解:“何为脱敏训练?”

谢晚星想了想后解释道:“这个,我要怎么和你解释呢?和你解释呢?你这个是心理病,不好治,也不可能一下子治好,光靠吃药自然是不行的,那就试试脱敏训练,让你一点点习惯接受,起码改善到让你生活不会因为它有困扰的程度。”

“具体要如何做呢?”

“自然不会让师兄你去搓泥巴的。”谢晚星开了个玩笑,随后又一本正经地道:“比如说,咱们先从一些简单的小事开始。像是尝试去接触一些你原本觉得不太干净,但实际上并无大碍的东西,每次接触后,你要试着调整自己的心态,告诉自己这些并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唐泽喃喃道:“听起来,似是可行。”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脑海中反复思忖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是一定行。”谢晚星斩钉截铁地回应,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师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世上无难事……?”唐泽定定看着眼前的谢晚星,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儿的模样,但是总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她,半晌,他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好,我自当全力以赴,只是还得辛苦师妹多费心了。”

天知道唐泽做这样一个决定需要花多大的勇气,他十几年都这样过来了,家中对于他的照顾,简直到了严苛的程度,如今却要住到一个外人家里去。

光是想到要去适应一个全新的环境,接触那些他原本可能会下意识排斥的人和事,他的手心就忍不住微微出汗。但看着谢晚星那充满期待与热忱的眼神,他又觉得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

谢晚星开心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宛如月牙:“师兄放心。”

“那便全仰仗师妹了。”唐泽微微苦笑,心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恐惧,又有一丝对改变的期待。

孙大夫望着两人的互动,心中着实惊奇,他知晓京城多少声名远扬的名医都对唐泽的洁癖束手无策,如今却见他这个小徒弟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难道唐泽的怪癖在她手里真能治好?

“那你今天跟我去铺子里吃饭吧,如何?”谢晚星说着,便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东西,她将自己的笔墨、记录病症的本子等物件,一一揣进她那小巧精致的小包里。

待收拾妥当,她抬起头,笑意盈盈地对孙大夫道:“师傅,我今天不在这里吃了哦。”

孙大夫慈爱地看着她,点点头道:“行,你去吧,记得多看看今天的脉案。”

谢晚星乖巧地应道:“是,师傅,弟子知道了,您放心,我肯定会认真看的。”说罢,她又转身对着唐泽,歪着头问道:“师兄,咱们走吧?”

“好。”唐泽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他站起身来就这么乖乖地跟在谢晚星身后。

“师傅,徒儿走啦。”

“孙大夫,告辞。”

唐泽的小厮书白,早已候在一旁,眼尖地瞧见自家公子出来,立刻快步迎了上来,恭敬地唤道:“公子。”

书白身着一袭藏青色短打,腰间束着一根质朴的布带,上头挂着一块小巧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机灵劲儿,此刻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唐泽。

“师兄,去铺子要不上我家的马车?”谢晚星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不远处的谢宁招了招手:“宁哥。”

“好。”唐泽微微颔首。

谢宁走到近前,他微微挑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目光在唐泽身上稍作停留。

“这是我师兄,唐泽,也是老师的弟子。”谢晚星连忙介绍道,而后又转向唐泽,“这位是我阿兄,谢宁。”

谢宁冲他点了点头,唐泽也回了一个礼。

“师兄上车吧,虽然铺子挺近的但是还是坐车好,我实在是不喜欢走路。”谢晚星一边说着,一边上了马车,刚一坐下,就惬意地靠在柔软的车垫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唐泽跟随着她上了车,听见她这话觉得有些好笑,他想起之前老师跟他提起这位师妹,说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背脉案药方,上午在保和堂看诊学习,下午回来还要上课,到了晚上还要做功课,从早到晚忙得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

他原还以为谢晚星是个多勤快的人,谁能想到此刻她却大大咧咧地表示连路都懒得多走一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原以为你整日忙碌,应当是个闲不住的人,没想到你竟连这几步路都不愿走。”

谢晚星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师兄,这可不一样,有些事我喜欢做的,再辛苦都不觉得累。可走路纯粹是体力活,又累又无聊,能坐车干嘛还要走路嘛。”

她道:“这叫劳逸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