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人讨论了一番,决定以后上午让谢晚星跟着孙大夫去保和堂学习,那保和堂本就是镇上人来人往、病患汇聚的地方,各种各样的病症都能遇见,可谓是一个绝佳的实践之所。
在那儿,谢晚星可以跟着孙大夫,近距离地观察病症、诊断病情,学习如何对症下药,以及那些在书本上难以学到的临诊经验,这对她中医方面的提升那可是有着极大的帮助。
下午再回村上来上郁先生的课,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谢晚星表示很满意。
大家散开各自去休息了以后,谢晚星又问了一下谢松林今天的生意情况,星冰乐的生意保持了前一天的势头,第二天热度依然是居高不下,还有很多昨天不知道的客人闻名而来,奶油蛋糕更是备受青睐,销量比第一天只多不少,谢松林重点在于宣传这是生辰必须要吃的生辰蛋糕。
谢松林看着她这一身带血的衣衫,眉头微微皱起,忍不住说道:“你还是快去洗洗吧,这裙子上都是血,看着怪吓人的。”
“哎,我这就去,我回空间去洗。”谢晚星点了点头就回房了。
她直接回空间自己原先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在大床上躺着思考大牛娘的情况,明天她上午得跟着孙大夫去看看大牛娘。
今天只是暂时止住了血,但是这不过是暂时缓解了一下眼前的危机罢了,远还没到可以彻底放心的时候。
毕竟血崩之后,产妇的身体已然遭受了极大的损伤,气血亏虚严重,后续还可能面临各种并发症,一个不小心,病情就有可能再度恶化。
谢晚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袋里转了一圈,她自己小药房里面她暂时想不到什么能用的药,而且就算有她也不敢拿出来。
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结果刚刚睡着没多久就被空间弹出来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是她先前进空间的位置。
谢晚星被摔得一激灵,揉了揉摔痛的屁股爬回了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大牛爹没找来,谢晚星就稍稍放了心,至少昨晚上没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谢晚星和她两位师傅一同坐在桌前吃着早饭,郁大夫和孙大夫相对而坐,气氛也着实有些微妙。
郁大夫板着脸,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食物,偶尔抬眼看向对面的孙大夫,而孙大夫也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仿佛身边的郁大夫就如同空气一般,只顾着默默动着筷子。
两个人就这样依然是互不搭理的模样,谢晚星则乖巧地坐在两人中间低着头,安静吃饭,动作都放得很轻很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出点声响,惹得两位老师注意到自己,进而又引发一场争吵。
好容易吃完一顿早饭,孙大夫起身道:“走吧,阿星。”
“是,师傅。”谢晚星放下手中的碗筷,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来,她跟着孙大夫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下的步子一顿,又连忙转身,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冲着还坐在桌旁的郁先生大声说道:“老师,我走了啊。”
郁先生原本还板着的脸,在看到谢晚星那乖巧又带着讨好的模样后,就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也多了几分温和,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那语气里虽然还是有着一丝故作的严肃,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宠溺与包容。
谢晚星得到了回应,这才又转身跟上了孙大夫的脚步。
她一边走着,一边喜滋滋地想,这俩老爷子还是很好哄的嘛!当小孩子还是好,卖萌肆无忌惮。
师徒二人走去的路上,孙大夫问道:“阿星,你对于她的情况可有什么想法吗?”他目光看着谢晚星,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这是在给谢晚星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谢晚星听到师傅的询问,脚步微微一滞,说实话就是在之前,妇产科也是她最不精通的地方。
她试着道:“师傅,如今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玲婶产后血崩导致的气血大亏。”
孙大夫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谢晚星见状,便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产后血崩本就凶险异常,大量失血使得她的身体如同干涸的河床,失去了滋养。气血双虚之下,她的脏腑功能必定也受到了牵连。现在虽然血暂时止住了,可这就像是堵住了洪水的缺口,被破坏的堤坝却还需要好好修缮。”
孙大夫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饶有兴趣地问:“那依你之见,这‘堤坝’该如何修缮呢?”
谢晚星抿了抿嘴唇,认真地说:“弟子觉得,按照常理来说,在用药上应以补气血为主。像人参、当归这类药材是必不可少的,人参大补元气,当归补血活血,两者配合可以起到气血双补的作用,但考虑到大牛娘刚刚经历血崩,身体极为虚弱,用药的剂量不能过大,以免她的身体无法承受。”
“可是,我说的这些虽然是正常的方法,但是其实可以说是没用的。” 谢晚星摇了摇头,语气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大牛他们家没有这样的条件来养病。”
她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人参、当归这些名贵的药材,不是他们这样的普通农家能轻易拿得出来的,就算知道这些药材对大牛娘的身体恢复大有裨益,可买不起也是枉然。而且这日常滋补的饮食,也不是说能随便就供应得上的,小米或许还容易些,但是总还需要其他东西给大牛娘调养身子。”
孙大夫听了谢晚星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深知普通百姓生活的不易,面对疾病时往往会被现实的困境所绊住。
他道:“阿星,你很聪明,想得也很全面,咱们做医者的是应该这样,不仅要考虑病症该如何医治,还得顾及病人的家里的情况,能否承受得起这样的方子。”
谢晚星点点头:“是,师傅,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