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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萧延觐怕她在府上无聊,就让怀安出去给她买了好多好玩的东西。黎青蒲看着这一桌子东西,不禁感叹,怀安也变狡猾了,这哪是给她买的,分明是给自己买的。

玩的虽然没有,但黎青蒲却用怀安买来的东西把院子装饰的喜气洋洋的。

萧延觐一进院子看着她站在梯子上挂灯笼,眉头皱了皱,赶紧上前把她抱下来,自己上去给她挂,挂完站在中间来回看了看,嫌怀安和他挂的不对称,又爬上去自己重新挂。

看他站在梯子上,认真的挂着灯笼,怀安在下面给他扶着梯子,这一画面好像回到了槐阳县的那个竹屋。

那时候,他们三个也是买了许多东西,一起忙着收拾屋子。

时间真快,槐阳县的竹屋也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终于挂的他自己满意了,他才从梯子上下来。他对两人笑道,“换身衣裳,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黎青蒲打趣他,“这次不用去饭馆里打杂换饭吃了吧?”

萧延觐轻哼一声,“在长阳城还有饭馆敢用我萧延觐打杂?”

这倒是,当时他们多么落魄啊,现在怎么也是天子脚下的王爷,哪能沦落到打杂。

萧延觐带他们去了北梧居,北梧居的羹粉黎青蒲真的是没有吃够的时候,以前只是她爱吃,现在她带着怀安也爱吃了,两人光羹粉就吃了五碗,大鱼大肉倒是剩下了不少。

怀安是受过苦的孩子,见这么浪费,临走时硬是吃到撑,黎青蒲还怕他吃坏了肚子,就逼着萧延觐也一起吃。

以至于回去时,三个人都撑得都快走不动了。

回去路上,去小巷酒馆买了两壶酒,老板见到黎青蒲,一时都没认出来,还是黎青蒲叫了老板一声,老板才认出是她。

老板说太久没见她了,就送了他们两壶酒,不肯收钱。

老板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黎青蒲看着他微微出神。

第一次觉得老板头发竟白了许多,脸上的褶子也多了,再回想第一次来小巷酒馆,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还是黎府不谙世事的三小姐。

“在想什么呢?”萧延觐问。

黎青蒲笑了笑,眼中尽是怀念,“原来老板也不年轻了。”

萧延觐似乎也想到什么,无尽的怀勉从眼眸中涌起。

十三岁那时候他随二哥第一次出征,十八岁时二哥被父皇召唤回京,剩下他独自守着西境,也正是那一年他杀了那日苏的父亲,阿古勒将军。

二十岁那年回京时意外结识了黎青蒲,那时候他把自己称作林聿,做她院里的下人,陪她一起游乐于长阳城,转眼间,那都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历经千帆,还好陪在身侧的还是她。

“是啊,不年轻了。”

萧延觐牵起她的手,对她笑道,“我们回家吧。”

“好啊,再尝尝这酒味道可还如初。”黎青蒲晃了晃手上提着的酒,“你知道我想去哪喝酒吗?”

萧延觐微微挑眉,笑而不语。

这高地之上看的就是远,只不过今日似乎冷了些,黎青蒲忍不住抱着酒杯打了个寒颤。

萧延觐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身上,“要不我们还是下去吧?这屋顶上冷死了。”

黎青蒲把大氅裹得紧了些,“我不冷,就在这喝。”

萧延觐看了一眼裹成粽子的黎青蒲,又看了看穿着单薄的自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然不冷了。”

说罢,一壶酒就递到了他眼前,“喝点酒,暖暖身子。”

萧延觐接过来,痛饮一口,然后手哆哆嗦嗦的揣起来,“黎青蒲,这是冷酒啊,你不知道先温一温吗?哪有人在大冬天,在屋顶上,喝冷酒的?”

黎青蒲淡定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我喽。”

看着她的模样,萧延觐终是忍不住笑出来,然后伸手把她揽入怀中,“行吧,只要你喜欢,在哪都行。”

黎青蒲倚在他怀中,听着他的话微微垂眸,似是有些哀伤,半晌她问道“我喜欢槐阳县的竹屋,你会陪我去吗?”

槐阳县的竹屋,那段平凡又快乐的日子......

想着想着,萧延觐眼眸中流露出丝丝怀念,那何尝不是他想去的地方,可......

摆在他眼前的路,第一,赢过萧延珩,为二哥申冤正名,登上九五至尊的位子;第二,输给萧延珩,搭上所有站在身后人的性命,也包括自己。

他似乎没得选。

无论是为了壃国,还是为了自己,都要豁上一切去取胜。

也无论是哪条路,似乎都难成全这一个小小的愿望。

“如果去不了的话,我也愿意陪在你身边,其实我喜欢的也并不是那个竹屋,我是喜欢有你在的地方,刚成婚的那两年,做你的妃子,我也过的很快乐。”

说完话,黎青蒲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细细回味,一脸满足,“果然还是小巷酒馆,好喝。”

萧延觐看着她,满目深情。

也果然是她黎青蒲,总是处处为别人着想,漫漫余生,比起皇宫围墙笼罩,她当然会更喜欢槐阳县的竹屋,可为了他,她还是会说出并不喜欢的这种话。

四目相对,萧延觐目光认真且坚定,“只要你喜欢,哪里我都会陪你去,包括竹屋,一定会去的。”

慢慢的,鼻头一酸,眼中泛起了泪花,黎青蒲窘迫的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却被他一把抱住。

黎青蒲也伸手抱住了他,“萧延觐,无论如何,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萧延觐如怀抱珍宝一般抱着她,温柔不已,尽管腊月的寒风刺骨,却依旧舍不得松开手臂。

“蒲儿,你害怕吗?”

黎青蒲没有问,只回答,“不怕。”

萧延觐失笑,“你可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如何不知呢?

前路如何,无人知晓,可他们都知道,成败之举便是生死之决。

这么多年夫妻情分,她怎么会不了解萧延觐,他不会为自己留后路,但一定早为她想好了如何活下去。

穷尽一切,也会保下除他以外的人,这便是萧延觐。

可无论如何,她都会陪着他,生死相依。

这些话他们都不会与对方诉说,只有心里陪着对方的决心。

这一晚,他们喝了许多酒,说了很多话,聊从前,聊以后,唯独不提眼下的危情。

陛下的病虽不外传,但他们都心中有数,陛下大限将至。那一天总会到来,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警惕之余,珍惜眼前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