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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草原上和这些匈奴骑兵们捉迷藏,防守上咱大汉步兵怕过谁?在边郡广修建碉堡,效仿当年赵国名将李牧,春耕秋守,匈奴一来,立马将所有粮草收进粮仓堡垒,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掉!”

中间煤炉子上,烈烈火光照耀在刘闲的脸上,似乎都显露出了一股子狰狞来,充满邪恶味道的张开双臂,拎着啃了一半儿,油都凝固了的野猪肘子,刘闲恶狠狠地说着。

“就算饿疯了的胡骑死命攻城,攻破了边郡几座城池,攻城的损耗又是多大,远比咱们现在与匈奴人捉迷藏来的大,就算抢到了粮食,折损了大批青壮,匈奴人转年就将变得更加孱弱,到时候,我汉军精骑再从云中出发,一路上烧杀匈奴人的牧场羊群,驱赶他们逃窜,就是不给他们放牧的机会。”

“如此下去,只需要三年,匈奴人不是主动求和,也该崩溃的差不多了!”

这一番皇汉级别的吹牛哔,吹得刘闲酣畅淋漓,也听得周大胡子几个“小白萌新”目瞪狗呆,就好像真看到庞大的匈奴汗国在自己眼前哗啦一下崩溃倒塌那样。

不过文人毕竟是文人,放到后世,贾谊要是能上网,绝壁也是个杠精,他是立马不服气的分辨起来,一言点破了刘闲计划中最大的漏洞。

“老师,你的战略前提,是有一支绝佳的骑兵,足以在草原上与匈奴人争雄,可这等骑兵,偌大的我大汉,别说一万名,一千名恐怕都凑不出来。”

这话还真是反驳的一针见血,就算是骑兵家学深厚的周亚夫都忍不住默然,自家事自家知,别看大汉有十万骑,战斗力似乎也挺猛,拉到草原上,不够人家匈奴人捉迷藏的,战马机动性上就不行。

“好的骑兵是练出来的,砍出来的!我大汉的人力物力,足以用最好的大宛马,最坚固的钢制弓弩刀枪装备这支骑兵,沿着云中修建补给站,并且配备一人三马,从春天开始,汉骑就反复出击,匈奴人若是集结重骑来战,吾等就跑,反复纠缠中,活下来的骑兵就是最优秀的骑兵!

“而且匈奴若是聚集重兵进攻,就算我汉骑打输了都是赢了,兵马聚散间依照匈奴落后的朝廷制度没至少需要月余,来回两个月牧民期就报销了,甚至不用我们干扰,匈奴人自己就已经耽误了牧时,对我大汉疲敌之计反而更加有利。”

敌战我走,敌疲我战,这是运动战的精髓,而且刘闲兴致勃勃中无意透露出来的战术,一人三马战术,又是听得贾谊禁不住眼前一亮,这就是从零到一的过程,耕读传家的贾谊,在这之前甚至从未想过,研究过匈奴人,刘闲每一句话都打开了他禁锢的思想来。

“而且就算骑兵一时半会儿练就不出来,依靠步兵,若孤来指挥这场战争,也绝不像现在这样,把部队分散出去,冰天雪地啃大雪壳子,《孙子兵法》有云: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必救也!”

站起来功夫,外面窜进来的冷风,又是冻得刘闲禁不住直哆嗦,恼火的再一次龇牙咧嘴中,刘闲也是不甘心的吐槽起来。

“匈奴骑兵虽然及动力超绝,可也不会飞吧!黄河渡口就那么几个,我若是灌缨,军中光选敢死三万人,携带战车搬运物资,不理会沿途一切匈奴,直插风陵渡,就地固守,逼迫黄河内套的匈奴骑兵回头与我决战,大兵团在背后收网,打阵战,老子不信咱汉军怕过谁!!!”

别说,这也真是个以步兵制骑的招,不过听着热闹,还是实现起来艰难万分,众所周知,大军行军时候,是最脆弱的,三万步兵拖着补给品在五六万匈奴狼骑边上大摇大摆的穿境而过,不亚于把咸鱼放在老猫嘴面上,一个打不好,甚至三万精锐直接就全军覆没了。

还是没用贾谊说话,夏侯捷这个步兵功臣家族出身的纨绔已经摇晃着脑袋瓜子否决起来。

“主公也太能异想天开了,何步能背骑而行。”

“淮阴侯韩信,他的步兵绝对敢背骑而行,还会安然抵达!”

刘闲也真敢说,虽然以谋逆处死韩信的吕后家族已经被连根拔起,可到现在,官方也未给韩信平反过,提到他就是禁忌。

但不得不说,仅仅这一个人名,就让心高气傲的周大胡子,樊飙等人都是哑口无言,而刘闲吹到一半儿时候,贾谊就已经没了声息,早已经陷入沉思中。

就在一片寂静,吹的正高潮却没人给自己捧场,稍显尴尬中,这次北征又一个意外,也是非要跟来,说什么要以军功找回家族荣耀的辟阳侯审评这功夫却是冒了出来。

还是满脸讨好的笑容,从帐篷口忽然钻进来,他就好像个大太监那样,带着满腹笑容,将坛子双手捧了上来。

“吴太子,本侯还带了一摊子烈性的吴国白,听闻诸位食肉论战,岂能没有酒助兴,就特意带了过来。”

“酒!”

转眼把韩信都忘在了脑后,有什么比大冷天喝一口烈酒暖身子更舒服的,没等审评这马屁拍完,周大胡子已经迫不及待的一巴掌把酒坛子抢了过来,急不可耐的在自己酒碗里咕嘟咕嘟倒着,顿时,浓郁的酒香也弥漫了起来,闻得边上夏侯捷几个也是鼻息重重的抽动个不停,急不可耐也是伸手抢夺了起来。

“你他娘的少倒点!”

“再倒没了!”

只不过争抢中,十多个列侯纨绔是没一个把失势的辟阳侯放在眼里,也没有接一句话,怠慢的模样,让审评的老脸笑容又禁不住僵硬了下,只有刘闲,也是愕然片刻之后,这才笑骂出声,然后对他比手做请道。

“几个贪酒劣货,辟阳侯,不用理会他们,坐,一块儿吃吧!”

终于,讨好的笑容解冻了回来,审评却是点头哈腰的摇着头。

“酒送到,在下就心满意足了,不耽误诸位雅兴了,在下告辞。”

有点愕然地看着审评倒退出去,他堂堂一个侯爷,这一趟似乎真就给自己送坛子酒那么简单,不过刘闲也没多想,把也是啃了一半的肘子插回汤锅里重新加热,他又是期待的搓起手来。

这年头没有电灯,晚上也别提什么娱乐节目了,喝到大约晚上八点多,除了晚上要执勤,多抢了一碗酒的樊飙郁闷的嘀咕着出了门之后,刘闲这些麾下的门客谋士将领也各自摊开了被子,开始酣然大睡。

有了蜂窝煤的好处不仅仅做饭方便,晚上取暖也便利了许多,按照刘闲的指点,军士们把地上挖出土坑,然后用木头做骨,合上粘稠支撑性强的黄土铺在坑面上,再用封闭的长沟把一排排整齐的坑连在一起,只要在在营房外面烧上炉子,涌动的热气流就能让没了房盖,只剩下一对乱糟糟树枝遮盖头顶的营房热乎的都烫屁股。

刘闲自然也用上了这个法子,带来的苎麻被铺在身下都烫的焦黄一片,浑然没有王室家精美花纹图样,不过这几天都能睡得暖和和的,还是令他舒服的重重抻了个懒腰,一伸手,还把随军服侍的召春给抓了过来,也填到了自己被窝中。

身下有暖炕,校场里还挂着小猪佩奇家族身上的各种零件,肉类至少又能顶上三天粮食,还有丫环暖被窝,刘闲安逸的真好像地主家的傻儿子那样,呼吸匀称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重重的眼皮。

至于出发之前,打匈奴的豪言,现在估计已经被他丢到了爪哇岛去。

........................

不过有一句话叫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刘闲的愿景已经降低到能活下去,不冻死饿死人就算胜利的低要求,可偏偏,匈奴竟然找上了门来。

下午,又是拉了一头被套住冻死的牦牛返回了自己的山寨,刘闲还在那儿满足的哼哼着别人听不懂的小调时候,咋一进军营,今日负责留守大营的陈树已经满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主公,清晨派出去值夜的探哨回报,匈奴人有大队骑群,昨夜扎营在了三叉河口,今日估计已经将吾等屯扎的山屯营行进了。”

“该死!”

陈树一菊花,听得刘闲差不点没从马上掉下来,最近这些日子真是荒野求生过得太滋润了,刘闲甚至都有点忘了现在还是战争,轰轰烈烈的汉匈全面战争时期,灌缨王忌他们还率领着十万大汉铁骑冲锋在第一线与匈奴人奋勇血战着。

“陈树,派快马向中军汇报,周亚夫!!!”

不愧是军旅世家出身,刘闲仅仅喊出个名字,周家老二就已经熟稔的率先嘶吼出来。

“近骑,上马,随主公前去探敌!”

十几骑精锐的功臣部曲骑兵就好像活过来忽然换了个人那样,马上挂着的兔子野鸟被他们噼里啪啦的扔在了地上,那股子战场厮杀的彪悍之意又醒过来那样,刘闲自己也是再一次急促的翻身上马,扛着自己的大旗,烈烈冲锋在了最前面。

马蹄子踩踏着风雪,一路漫卷白雾直扬到天边,噼里啪啦就奔了出去。

........................

这次绝对是刘闲自己的失职,忙于求生,他甚至没有等候清晨的探哨返回营地交替,就已经兴致勃勃出去探查昨日设下的陷阱,给兵团找肉补充粮食去了,昨夜落营,今日出发,三岔河口到山屯营六七十里的距离,以匈奴人的脚程,估计已经行进了大半,今晚就能兵临他山屯营军堡之下了。

当年秦人选这里建设永久性军屯,现在左军将军,中尉王忌又把刘闲部安插在这儿,不是没有原因的,黄土高原虽然还没有后世那般千沟万壑的破碎地形,不过能通行大军,就那么几处大路,山屯营正好卡在了出上郡,直入长安的一处大路边上,他这儿要是有个好歹,长安上空,就又一次得燃起烽火甘泉宫的黑烟。

满心焦虑中,刘闲甚至顾不得歇息下马力,径直的迎了出去,探哨回报的匈奴众骑,具体如何个众骑法,他还要亲自去探看一番,才能心里有数。

但是,战场真的不是游戏,情况永远是出乎意料,这一次,刘闲对于匈奴人的预估又高了些,纵马狂奔了大半个时辰,三十里路是跑出去了,依旧没有见到匈奴骑兵的影子,已经出去游猎了一上午,战马的体力是彻底不行了,剧烈的喘息吐着白沫,马蹄子都簌簌直颤抖了,如此情况再靠近匈奴骑兵部队身边侦查,无疑是冒险,就算心情焦虑,刘闲也只能下令休息,给战马喂食。

不过头一次要率众接敌,心头紧张的不得了,甚至手臂都颤抖个不停,背着手小老头那样原地转了几个圈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高耸的砬子土山,一咬牙,刘闲又好像个土耗子那样,滋遛滋遛爬了上去。

跟着来的周亚夫,萧娘子两个自然不能放任自己主公一个人爬坡,放下手里喂马的麦子和豆子,喘着粗气也顾不得雪灰呼啦啦的跟着往下掉,手脚并用撺上了黄土高坡,也跟着爬了起来。

古话说得好,登高以望远,也算刘闲点儿好,挨着的土砬子,恰好是附近最高几个之一,这攀上高坡,方圆十几里尽入眼底,还真有了作用,就在西北方向,大军行进,马蹄子人脚扬起来的雪尘灰土,就好像雪尘暴那样浮在半空中,一眼可见,甚至山间缺口处,耗子搬家那样晃动的人头黑影也是清洗映入眼帘。

萧娘子,周亚夫两个才刚刚爬上来,刘闲又施展起了他的魔法来,买的四块上好透明水晶,打磨成四块两大两小的凸透镜,打造出来的望远镜被他抽了出来,直奔着几里外的匈奴人骑队张望了过去。

“这........,是匈奴人?”

那些骑着马,头顶上扛着挂着牦牛尾巴或者马尾巴旗帜的匈奴人清晰地映入了他眼帘,可是望远镜里,刘闲的瞳孔却是禁不住都张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