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国防部之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阿拉伯语循环广播声。
“里面的人给我听好了!国防部现在已经被我们彻底包围!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赶快放下武器,放弃无谓的抵抗!”
“乖乖地向我们缴械投降!你们的王储殿下赛义德·穆罕默德已经承诺,如果你们能够及时醒悟、亡羊补牢,并且成功活捉阿卜杜勒,那么他将会大发慈悲,饶恕你们的叛国行为!”
这后半段话更是如同一颗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绝大部分的将领们听到这番话后,先是一愣,随后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角落里的阿卜杜勒,那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犹豫、有动摇,显然是在权衡着什么。
哈立德看到这些将领们在敌人的这一番花言巧语之下,竟然开始心动,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怒火,那怒火“噌”地一下就蹿上了脑门。
他猛地站起身来,由于动作太过急促,椅子都被带得往后倒去。
“哐当”一声在这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涨红了脸,用手指着那些将领,手臂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怒声呵斥道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你们真的如此愚蠢,会相信那个赛义德的鬼话吗?!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你们这群背叛者?!别痴心妄想了!”
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着,带着满满的愤怒与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试图唤醒那些将领们的理智,让他们不要被这看似诱人的劝降条件冲昏了头脑。
说完,为了震慑住这群心怀不轨的家伙,哈立德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掏出手枪,并紧紧地握在了手中,似乎在警告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然而,哈立德的这一举动并没有让那些将领们感到畏惧退缩。
相反,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哈立德,眼神中透着不屑与挑衅,好似在说“你又能奈我何”。
毕竟,在场的每一位将领都拥有配枪,腰间那冰冷的金属物件就是他们此刻底气的来源。
而且与孤身一人的哈立德相比,他们人数众多,力量对比悬殊,在他们看来,真要较量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一时间,会议室内陷入了一片剑拔弩张的对峙之中,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那紧张的气氛几乎能用刀割开,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手都不自觉地悄悄靠近了腰间的配枪,一场火并似乎一触即发。
身为当事人的阿卜杜勒看着会议室内这即将失控、爆发内乱的场景,深知自己已然大势已去,再做挣扎也是徒劳。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哈立德,出声说道:“哈立德,算了吧。”
那声音里透着无奈与疲惫,显然已经接受了眼前这残酷的现实。
“殿....殿下?”
哈立德不敢置信地望着阿卜杜勒,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他怎么也没想到阿卜杜勒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这与他心中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阿卜杜勒苦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落寞,缓缓说道:“投降吧,这场王位之争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说罢,他看向众将领,缓缓地脱下了头顶象征王室的头巾,那原本代表着尊贵与荣耀的头巾,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重。
他手捧着头巾,一脸诚恳地对着众将领道歉
“多谢诸位能够支持我,原本诸位都能有大好前程,都是我连累了大家,让大家陷入如今这般绝境,原本诸位都能在各自的职位上发光发热,有着光明的未来,但是如今因为我,却已经付之一炬,抱歉。”
他的话语中满是愧疚与自责,那真诚的态度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微微动容。
众将领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们的心中五味杂陈。
在道歉过后,阿卜杜勒缓缓伸出双手。
他一脸决然地说道:“如果我真的能让诸位活命的话,我心甘情愿。”
此刻的他,已然放下了所有的骄傲与坚持,只为了能给这些曾经追随自己的人谋求一线生机,哪怕要付出自己的自由乃至生命为代价。
话音未落。
只听会议室内响起一声枪响。
众人心底一惊望向枪声传来的地方。
原来,哈立德见到阿卜杜勒准备投降,不愿用阿卜杜勒了来换取活命的他选择了饮弹自尽。
阿卜杜勒见到哈立德死不瞑目,眼角也流出了两行清泪。
他望着会议室的天花板发出了一声长叹。
而这声长叹也代表着他在这场王位之争中彻底失败.....
随着阿卜杜勒被俘虏这一消息传出,很快便被传回了后方的指挥部。
得知消息的耿建与沃恩也将这一重要消息转告给了心急如焚的赛义德。
此刻的赛义德,正坐立不安地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中满是对这场王位之争结果的忐忑与期待。
然而当听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阿卜杜勒已经被俘虏,而且此刻正在被押往指挥部的路上时,赛义德那原本紧绷得如同拉满弓弦的内心,就像是突然松开了弦一般,瞬间舒缓了下来。
他那一直紧握着的双拳也缓缓松开,脸上的神情从紧张焦虑迅速切换成了志得意满,一抹得意的笑容逐渐在嘴角蔓延开来。
清楚地意识到王位此刻已然如同囊中之物,必将属于自己,而自己即将成为沙特国新一任的统治者,赛义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与兴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起初还是低低的,带着一丝压抑后的释放,可渐渐地,便越发张狂起来,回荡在营帐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望着狂笑不止的赛义德,耿建与沃恩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之中瞬间满是对赛义德的鄙夷。
他们实在看不惯赛义德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在他们看来,这场王位之争,本就是沙特国内部的权力倾轧,而赛义德此刻这般表现,全然没有一点该有的气度与风范,有的只是对权力赤裸裸的贪婪和得意忘形。
随后,二人没有丝毫停留,转身便走了出去。
他们实在懒得理会这个仿佛犯了狂笑症的赛义德,任由他在营帐内继续沉浸在自己那即将登上王位的美梦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