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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兰听到她这话,人都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老三家的,你再胡说个啥呢?”

沈初宁本来也是强忍着的,现在被林淑兰一说,她眼泪就像决堤了一样,再也止不住。

她抹着眼泪,一边哭一边说道:“娘,我知道您和昱白哥都对我好,可现在我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要是不跟昱白哥离婚的话,会连累昱白哥的!

我不想连累昱白哥因为我连前程都毁了,呜呜呜……”

林淑兰只觉得她一颗心都被沈初宁哭得揪了起来。

她拿手帕给沈初宁擦了眼泪道:“傻丫头,你想什么呢?你二哥咋会是敌特呢?

你三哥去当兵的时候,部队那边就对你们家进行了政审。你跟老三结婚的时候,部队那边也是先政审了才批准的。

你二哥要真有什么问题,能逃过军队的政审?”

沈初宁垂着小脑袋,抽噎着,“娘,我知道我二哥不是敌特,但是我怕……”

她怕最终她会无能为力,二哥从不同的路走上跟她梦里一样的结局。

今天大伯带来的消息,除了说二哥现在关在武装部以外,还说革委会那边现在也想从武装部抢人。

现在上头动荡,革委会所仰仗的四人已经在倒台的边缘。

再加上下面革委会和县委班子的分工不明确,这就导致了两方为了抢功,管理混乱。

这次配合部队方抓捕敌特的,虽然是县委管辖下的武装部,但革委会也是盯着这个功劳的。

死了的敌特已经没法抢了,现在只能从活着的身上下手。

沈铮亮是唯一活着的嫌疑份子,自然成了两方争抢的对象。

沈铮亮要是还在武装部,她是不担心的,但一旦落到革委会那些人手里……

林淑兰上过扫盲班,认识字,会打算盘,自从周昱白去当兵以后,她每次去城里也会买旧报纸来看,多少了解一些政治情况。

听到沈初宁这话,她也知道沈初宁在担心什么。

沉默良久之后,林淑兰叹息了一声,抱着沈初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宁宁,你是个好孩子。等过了这一关,娘希望你还能做娘的儿媳妇儿。”

这一夜,沈初宁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有睡着。

她盼着周昱白回来,可直到闹钟响起,她上班时间到了,周昱白都没有回来。

跟沈初宁一样睡不着的还有王雨檬。

自从沈铮亮被抓走以后,她心里就一直忐忑着。

如果沈铮亮把陈子云给她写的那封信的内容供出去了,她很可能会被怀疑事先知道山上有敌特,然后引诱沈铮亮上山,以此算计沈铮亮被抓捕。

这样一来,那些人势必会怀疑她跟敌特的关系,到时候她就真没法解释了。

她是记得原书里曾写过敌特冲进村里,要在村里抓人质,女主被抓,男主拼死从持枪敌特手里救下女主,两人感情升温的剧情。

但现在作为男主的陈子云已经被送去农场劳改了,她以为这个剧情也会跟着消失,没想到……

第二天一早,沈初宁揣好老师给的信和爹给三哥的那封关系断绝书先去了公社。

公社上班的同事昨天下班回去后,大约都是去打听了她家的情况的。

今天大家伙儿面对她的时候比之前更加避如蛇蝎,连眼神都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碰撞。

哪怕沈初宁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时候心里也难免沉甸甸的。

她把一天的工作量压缩到一上午全部做完了,然后就去跟公社书记请了一下午的假,下午去县城。

到了县城,沈初宁先去给部队拍电报,申请跟周昱白离婚。

拍电报是按字数算钱的,一个字就得7分钱,两个字就能买一斤玉米面了。

但这时候沈初宁也不心疼那几个钱了。

她只想在电报中把所有的情况都跟部队领导说清楚,避免周昱白的前程受到任何影响。

电报稿是她昨晚就已经写好的。

把稿子交给发报员的那一瞬,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下来了。

她赶紧擦干净了眼泪,等发报员把电报发出去,她去交了14块7毛的电报钱。

走出发报站,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她几乎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县委的。

到了县委门口,她还没来得及去传达室打听县委书记办公室,就先看见大伯骑着自行车从里面出来。

沈青峰看见她也有些惊讶。

见四下无人,沈青峰赶紧把人拉到了一边,“宁宁,你咋跑这里来了?是想来打听你二哥的消息还是来找大伯的?”

沈初宁摇了摇头。

想着大伯也是可信的人,就把老师给她写了信让她去找县委书记帮忙的事情跟大伯说了。

沈青峰听了之后,眉心微皱,耐心的跟沈初宁分析道:“宁宁,我觉得现在还没到用这封信的时候。

县委的人不会乱来,只要铮亮还在武装部,他就是安全的。县委这边大伯去周旋,也不会让他们对铮亮屈打成招。

咱们先等等,等你丈夫回来,看他有没有办法。他要是能使得上力,就别动用你老师这么大的人情。这种人情用了可就没了。”

沈初宁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可当爹把她和三哥的关系断绝书都写好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所以她才决定跟周昱白离婚,斩断她跟周家的关系。

沈初宁知道离婚这事儿也瞒不了人,所以干脆就把她刚才已经跟部队打了离婚报告的消息跟沈青峰说了。

“什么!”沈青峰听完后,眼珠子都瞪大了。

不过很快也理解了,“唉,宁丫头你这时候跟周家那边断了关系也好,至少不会连累到他们。”

“走吧,大伯带你进去找书记。”沈青峰道。

沈初宁吸了吸鼻子,把即将流出来的眼泪给憋了回去,“谢谢大伯。”

另一边,沈铮亮正在接受审讯。

明晃晃的白炽灯光对着沈铮亮的眼睛照着。

沈铮亮已经熬得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沈铮亮,老实交代,10月18日和24日晚上,你半夜偷偷潜进山上是去干什么去了?”

“打猎。”沈铮亮有气无力的重复着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答案。

“打猎干什么?”

“卖钱。”

最开始沈铮亮还清醒的时候,这句话回答的是吃。

但随着后来熬鹰似的审问,他这个答案也变成了卖钱。

“卖钱干什么?”

“买粮吃。”

沈铮亮嘴唇干裂,这样的对话,他不知道这两天已经重复了多少次了。

“是什么人促使了你在这两个时间上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