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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钰并未多做停留,因为他今天还要去城外的庄子上去见武师傅,也就是他父亲嘴里的白长空。

这段时间不用日日都来师父的府上,他倒是有时间可以和武师傅好生接触一下了。

当然那些手稿和留下的任务他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的,包括去陪师母唠嗑解闷儿尽孝心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门外拴着的马还好生的跪卧在树旁,一点儿焦躁不耐都不显。

贾钰见状忍不住夸赞道:“ 好马儿!”

那马似乎听懂了,欢快的打了个响鼻便就站起了身,贾钰则是摸了摸它的鬃毛便解开了绑在树上的缰绳。

不用借助脚蹬,用力一跳,贾钰身如轻燕的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

“驾!”

一声轻呵,骏马带着贾钰如同利箭般飞出,在这无人的清晨,少年的快意和活力尽被显露,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位浴血将军一闪而过。

.....

贾钰到了城区内他才将速度减缓下来,来往的行人和路边摆摊儿的小店渐多,他怕伤到路人,所以坐在马上不紧不慢的赶回了家。

马依旧被他放到了马厮,倒入了上好的草料和豆子后,贾钰才走着回了家。

家里只有贾钰的父亲在家,贾钰不用猜都知道,其他人又是去街上逛了。

贾玦见儿子这么快便从李府回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忙上前问道:“钰儿,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贾钰自然是将师父跟他说的原因又跟他老爹解释了一遍,贾玦听完后才放心下来。

可别第一天上课就被老师扫地出门了...

“爹,啥时候带我去庄子啊,我想尽快的拜会那位武师傅,开始正式习武” 贾钰有些心焦的问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话说完后,贾玦又轻声的说道:“ 孩子,你不必焦灼,你已然比很多人都优秀了,有些事情还是急不来的,你一定要清楚。”

.....

贾府,王夫人的房间里。

周瑞家的一脸忌惮的看向王夫人说道:“太太,那事怕是不成了”

“到底是谁给拦下来了?” 王夫人有些心有余悸的问道

周瑞家的头低的更狠了,有些忌讳的说道:“一方是忠顺王府,一方可能是那混小子的师父那里,至于另一方就当真猜不到了...”

昨日王夫人刚让周瑞家的找几个人将贾钰妹妹给带来,不过人手才刚找好,就出了事情..

周瑞,也就是王夫人面前这个妇人的丈夫,一共算上他找了四个人,皆是王夫人自最早先开始带来的人,极为可靠忠心。

结果昨天晚上就出事儿了,周瑞出去吃酒被人打断了腿,打人者只留下一句话 “给你主子说,敢动我兄弟的妹妹就得死,不信就试试”

还有两人是去买烧鹅的路上被人拿小匕首各自划了26刀,当场他们连同行凶者都被人带去官府验伤和审问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足足被划了26刀,衙门请了两个仵作来验伤,验出的结果都是轻伤..

据一个仵作说,要不是他们两人哭喊的太烦人,其实轻伤前边还得带个微,微轻伤,也就是送医不及时就容易当场自愈的那种..

之所以周瑞家的猜测是贾钰师父那边的人,就是因为那行凶者最后自言自语说的一句话 “老爷真乃神人也,真不愧是当世大儒、法学代表,26刀我手都麻了竟然真的只是轻伤,还只是赔点银两就行了,莫非我真有当法外狂徒的潜质?”

至于为何王夫人和周瑞家的这么惊惧,就是因为第三方的所作所为了。

平日里贾政几乎不和王夫人一起就寝,整个屋子里就她和一个丫鬟罢了。

就在今儿早上,王夫人睁开眼差点儿没吓晕过去,只见一只断手被悬挂在她的床头上,要不是有绸子包裹着,单凭血迹就能把脸给涂满,那断手上还用墨水写了几个字 “钰玥,动就死”,原来这手就是那找的第四个人的左手。

就这五个字和这样的血腥手段让她们主仆二人缓了一早上都没缓过来,究竟是何方神圣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完成此事?

王夫人也不敢想了,她也不敢和贾母说,一心只想回王家找自己的大哥求助...

......

贾钰对这些事儿是一点儿不知情的,他正和自己的父亲在城外的官道上疾驰。

他自己也不知道父亲所说的庄子在哪儿,不过跟着走就是了,自己也懒得想那么多,反正路他走一遍也就记得了。

贾钰不知道是他们父子二人走的速度太快还是本来就很近,他都感觉没骑过瘾,父亲就说到了。

抬头看去,只见前面有一个极为普通的大院儿,甚至外表看起来还略显破旧,贾钰倒是也不意外,练武嘛,怎么可能会在什么很好的地方练,这个院子唯一的好处就是大,还有安静。

院边有一条小河如长蛇一般向远方蜿蜒而去,不过在这冬季,这条河倒是显得有些凄惨了。

贾玦也没多说话,带着儿子先将马匹给安置在了院门外。

不过还没等他们叫门,那天在贾钰家门口的男人就推门而出了,在其后的男人竟是贾钰有段时间没见的刘叔。

贾玦也不意外他们迎接出来,习武之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有人接近,再怎么自大的人也会对此有所防备,不过这也是他们听见贾钰父子的声音才选择出门迎接,而不是直接开门就砍...

“见过刘叔和白叔”

贾钰不用自己父亲催促就上前一步主动的打起了招呼。

刘叔还是老样子,嘻嘻哈哈看着贾钰说到:“钰小子,听说你拜了个好师父,等会儿记得来找你刘叔拿贺礼”

贾钰也不客气,都是自己熟悉已久的长辈了,于是就躬身道:“ 多谢刘叔,不好可得管换”

“哈哈哈你这小子,管换!”

那位白叔则是脸色淡淡的说道:“那日我已见到你练功了,底子很是不错,但仍需学习和刻苦,万不可懈怠 ”

说完便带着贾钰他们一起回到了院内,刚进院内,白长空便又指着武器架上的马槊道:“ 这便是我为你准备的武器,也当贺礼吧,你既然想参军在战场上搏出未来,那一把武器是极其重要的”

他看向贾钰严肃道:“我知你练剑,但不可只会剑,剑乃兵之君子但却不是战场上的利器,你可知我为何选择这马槊让你当兵器吗?”

贾钰自然不知道,躬身请教道:“ 请白叔指教”

“初代的宁荣二公皆是用马槊为兵器,一身金甲一杆马槊杀的敌人溃不成军,这是何等的英雄气魄? 还有就是马槊的重量和进攻都很是不错,极其的适合你。” 白长空解释道

白长空又有些惋惜道:“还有一个极为便宜的点就是,这世上最精良和最精美的兵器除了皇宫里的那几个外,就数上原宁荣二公所用的两杆马槊了,而后辈不肖无能,竟让如此利器在祠堂里蒙尘,真是可笑之极”

“我要你在8年内将那两杆马槊拿来,我会找人为你重铸一杆绝世利器!但切记只有八年,因为那位欠我的人情只剩下八年的时间了..”

贾钰认真听完后只觉得热血难平,哪个男人能拒绝一杆绝世神兵的诱惑呢?

当即就当着他父亲和长辈的面许下承诺,必将刻苦奋进,不负厚爱。

白长空这才微微一笑,看着贾钰和几人说道:“那我们今日就开始吧,贾兄刘兄,你们也先回去吧”

贾玦只是拱了拱手道:“拜托了白兄”

“受人之托,不敢怠慢”

贾玦以为是还自己人情的事情,也不再多说,便带着老刘走了,实际上他们三个也认识许久了,只不过白长空更加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也没有那么的热切。

两人返回城内自是不用多说。

.....

待贾玦他们走后,白长空便带着贾钰走进了正堂内。

这里面就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至于床铺什么的都没有,不过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块大的毯子和一个造型古朴的香炉。

只见白长空率先盘腿坐在毯子上,又示意贾钰坐下后才开口说道:“练武先修心,我知你底子不错,但可曾真正的想过为何要习武?”

一句话给贾钰问愣住了,不过他倒是没有隐瞒,直言道:“我也不知,不过习武就好像我天生的宿命一样,躲不开,不过正好我也极为喜欢。”

“或是建功立业、或是报效大秦、亦或是守卫家人和无辜百姓,没有一个准确的目的值得去说吗?” 白长空给出几个引导又问道

贾钰沉思了一会儿,才对着白长空郑重地说道:“钰习武是为了护佑家人、建功立业、为我大秦开疆扩土亦是为守我大秦之和平而战!”

白长空听完后,僵硬的脸才微微有些变化,其内心有些满足道:“好孩子,倒是有一番大志气,王依旧是慧眼如炬!”

他嘴上也是对着贾钰夸赞了一声道:“ 好!男儿在世理应有如此壮志!”

紧接着白长空又叮嘱道:“今日便给你立下第一个规矩,每日都要自省和反思,一定要记住练武不修心终究是练一个空架子罢了,有多少人练武练到最后反而把自己练疯了,一定要记住”

贾钰自然是恭敬称是,他今儿既然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便一定要全部实现,他可以战死在战场上,但可不想因为练武而把自己练废了...

白长空给贾钰交代完毕后,又将每日来习武的时间给确认好,这才带着他闭目凝神盘腿调息起来。

习文学武的事情一定下来,贾钰内心大为安定,抛开其它杂念后,便迎接这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