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又睡了,江城又轻手轻脚的关了门。
出去继续打扫。
炉子上咕嘟咕嘟的烧着热水,一双指节分明的大手放了上去,把水壶提了下来倒了半盆热水,又重新接上凉水放到炉子上烧着。
盆里又接上凉水,把毛巾洗干净继续擦着厨房的角角落落。
客厅和卫生间的角角落落都收拾一遍了,就差厨房和卧室了。
家里看着整洁,其实到处都落着灰尘,窗沿上的灰尘都落了很厚一层了,明显是他媳妇不经常在家里活动,所以看起来才这么干净。
等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把泡好的小米粥放到锅里熬着,洗的干净噌亮的不锈钢保温杯放在厨房的台面上。
温阮是被尿意憋醒的,虽然很不想起来,但是再不起恐怕要...
从被窝里露了个头出来,就看见放在床头上的衣服,按照从里到外的顺序,上下摆的整齐。
连棉袜都找好了放在旁边。
江城的细心总是让她很触动。
采荷说的知冷知热就是这个意思吧,明明她还睡着,江城就已经考虑到她睡醒会冷了。
也不知道采荷怎么样了,杨治国在家,她也不敢明着过去,害怕采荷到时候离婚的时候,杨治国真怪到她的头上。
江城已经为了她和苗成业有过矛盾,她不能再给江城找事儿了。
穿戴好出门,一开卧室的门就闻见一股小米粥的香味儿。
整个房间干净的像是能反光一样,桌子和斗柜上擦过的水渍还在。
“你醒了,马上咱们就出门,检查完再喝粥,我问过了,尿检最好是空腹,比较准确。”
江城正拿着一个木勺子,把冒着香味儿的小米粥盛到保温杯里。
“家里收拾的好干净,都能躺在地上打滚了。”
温阮双手抄在口袋里走进了厨房,凑着米粥的方向吸了吸鼻子。
江城听出了他的小动静,发出一声低笑:“你现在的状态可不能在地上打滚,医院离得近,小刘已经开着车在楼下等着了,来回几分钟,最多用不了半小时就能让你检查上,检查完就让你吃。”
温阮娇俏的哼了一声,反驳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医院人很多的,我每次陪采荷去医院,排队都要个把小时的。”
“咱不用排队,我已经让小天打过招呼了,小天在那边等着呢。”
“那岂不是走了特殊,我没这么着急吃这碗粥的,让别人知道了又该说你了,咱们还是低调一点儿不出这个风头好了,我没事的。”
江城把保温杯的盖子拧上,侧目笑着看向她略带着几分紧张的小脸。
出声安抚:“不是走特殊,而是本身就特殊,团级干部本身就是有优待的。”
只是大家都很注意影响,不会去故意图这个方便。
他自己平时也会和大家一起过去排队取号看病,省的有人说他们这些干部有官架子。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是她媳妇要看医生,他舍不得她怀着孕还要排队等号。
牵扯到他媳妇,他就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了,谁想说就说吧,他还能堵着别人的嘴不成,反正他媳妇就是金贵,就是排不了队。
就是要优待。
谁有意见,他就对谁有意见。
“江城,嫁给你真好。”
温阮抱着江城的胳膊,发自内心的感叹。
“娶了你也很好。”
江城笑着牵着她到了客厅里,把放在沙发上的围巾帽子还有手套都给她拿上。
温阮想自己戴。
江城非要亲自给她弄。
说什么喜欢照顾她。
温阮总觉得江城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在照顾的。
可能江城就喜欢这种养成系的快乐,姑且满足一下他好了。
下了楼,温阮远远的看见从车上下来开车门的不是宋刚,才想起来宋刚这个人。
“你原来的司机不是宋刚吗,什么时候换的啊。”
温阮已经很久没坐过宋刚开得车了,偶尔他们坐车出门,都是江城亲自开车。
“早就换了,宋青瓷出事之前我就打了报告换司机,后来宋青瓷出事以后,他也被带过去调查了。”
宋青瓷这个名字对温阮来说又近又远的。
近在从公司到军区,到处都有她的痕迹,远在她和宋青瓷看起来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查出来什么了吗?”
温阮也好奇,宋青瓷是不是真的被打成了间谍。
“据调查宋青瓷不是宋刚的亲生女儿,是二十年前当时市长女儿的孩子,因为孩子上不了台面,又正好当时给市长开车的宋刚妻子也临产,市长就把这个孙女交给了宋刚养着,这样也能时不时见见,后来市长女儿结了婚,嫁的还是个二婚的,但是很有权势,市长怕事情暴露,就用关系把宋刚调到了部队里。”
“然后呢?宋青瓷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的亲生父母没有救她出水火吗?”
温阮是真没想到,宋青瓷还给自己写了这么牛的一个身份,市长女儿的私生女,这级别一下就比江城的家庭条件好了。
她这泗水村前大队长的女儿的身份,在宋青瓷跟前妥妥的炮灰啊。
不出意外,市长女儿有一天见到宋青瓷,一定会疯狂的补偿她,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正常来说,应该是这个套路。
“她的亲生父亲早就出国了,她的亲生母亲因为丈夫现在也在农场改造,她母亲的丈夫是...咱们省前任的书记。”
温阮听完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省书记!
宋青瓷真是会写。
继父的身份相当的位高权重啊。
不对,她怎么觉得这个故事有些...熟悉。
宋青瓷写的这个故事是映射的现世里她妈姜思絮的经历吗。
姜思絮和一个姓宋的编剧生下了宋青瓷,而后嫁给了二婚有钱的温正荣,正好对号入座。
真是可笑。
也不知道这个书记的原配和原配的孩子过得怎么样,不出意外应该过得不会特别好。
她有时候都很疑惑,为什么宋青瓷不恨姜思絮,反而恨她,她难道就不是温正荣和姜思絮爱情的受害者了?
温阮被江城领着坐到了车上,江城看她变了脸色,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心里有些唏嘘罢了。”
温阮把头靠在江城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可唏嘘的,她怎么样和咱们没有一点儿关系,不要把精力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江城一手护着不锈钢的保温杯,一手护着她的后腰,叮嘱小刘车开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