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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予望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分针卡在林墨琛说“抱歉“的四点十七分,她陡然发现欢爱后的房间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腥气。

而凝结在玻璃窗的蒸汽也开始模糊掉了窗上的人影。

她深吸口气,捞起衣服转身离开。

放在门口的甜品外卖在不经意间被踢开,徐嘉予一愣,向后看了眼还是径直冲进了电梯。

电梯大门在身后闭合,徐嘉予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失声痛哭。

她听到电梯门外男人焦急的声音,却毅然决然按下了下行键。

双腿绵软,头不自觉眩晕,黎明前的城市漆黑无比。

徐嘉予像一具游魂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看着早餐店升起的袅袅青烟,看着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慢慢悠悠重新启动,看着整个城市渐渐苏醒。

直到丁当的车子在她身边停下,将她带离了黑暗。

毛毯温暖,手中的热牛奶温度刚好。

客厅里,丁妈妈把还冒着热气的毛巾塞进丁当手里,“小予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穿着拖鞋就跑了出来,你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该不会被家暴了?”

丁当接过毛巾摇头,“妈,林主任那么爱她怎么舍得打她啊!肯定遇到别的事情了,你先带孩子们睡觉,我来照顾她。”

一直愣愣出神的徐嘉予在听到“林墨琛”三个字的瞬间,眼睛里才有了一丝动容。

丁当叹了口气,将她拉进卧室按到床上。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也不能就这么跑出来,林主任肯定要担心死了,手机拿来我给他打个电话。”

徐嘉予却像突然收起手机,无力地摇摇头。

“我靠!还真是林墨琛那小子欺负你了?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我现在就请假等天亮就去找他算账。”

被丁当这么一闹,徐嘉予总算恢复了点生气。

她靠在床边,弯了弯嘴角,“你别去,我想静一静,好好梳理下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说到这里她忽然反应过来,丁当这间新卧室很奇怪。

整间卧室没有结婚照,没有男主人的生活用品,里里外外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不对,不仅是新卧室,整套房子都很奇怪。

她刚才去洗手,盥洗室里只有四支牙刷,其中两支上面是卡通图案,很明显是丁当两个女儿的。

仔细一想,不仅是牙刷和杯子,连毛巾也只有四条,整间房子里似乎没有一丝一毫属于郑文斌的生活痕迹。

“怎么没见到郑文斌?是我打扰他休息了?还是去上班了?现在还没到五点,他那趟路线没那么早上班吧。”

徐嘉予喝了口牛奶,假装不经意提起。

丁当明显一愣,嘴唇张了又张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措辞,最后索性一屁股躺在了徐嘉予身边。

“我跟郑文斌离婚了,他出轨了。”

“你说什么?”

郑文斌她虽然没见过几回,可印象中是个开朗温和的年轻人,他贴心仔细照顾孩子的画面还在眼前,那样的人竟然会出轨?

丁当笑着摇头,“你还记得郑文斌的表妹吗?就你头顶受伤之前没几天,她表妹挺着大肚子来医院找我,说她怀了个儿子。”

“我当时还以为她是来医院产检顺道来看看我的,打个招呼。我工作忙也没想这么多,就随口问了几句,可她忽然说孩子是郑文斌的。”

信息量实在太大,徐嘉予被牛奶呛到咳了半天。

“咳咳……郑文斌和他表妹,那岂不是……”

丁当无奈一笑,“他表妹是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我就说哪有亲生父母不让自己孩子读书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能思想这么不开化。”

一起吃烤肉那天徐嘉予对郑文斌的表妹有点印象,当时丁当对她的评价是小姑娘心比天高不愿意呆在镇里面,可惜她爸妈不同意,想让她赶快嫁人,小姑娘不愿意就被她爸妈关在屋子里。

“可是那小姑娘才多大啊?”

“身份证上成年就行了呗。”

“那天她拉我到医院卫生间,跪下来求我,说不结婚她的孩子就生不下来,孩子七个多月了想打掉卫生所说没有证件也不同意。”

“那你就同意了?”

丁当笑了,“小姑娘还说他姑姑、姑父做梦都想要个孙子,让我给他们郑家留个血脉。”

“多可笑啊!在人类遗传体系中只有女性的线粒体基因能传给后代,可在他们愚昧的思想里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

“那郑文斌呢?他就这么同意了?你们那么多年的夫妻关系不是一直很和谐吗?”

在S市时跟丁当能聊天的时间不多,但当初丁当结婚的时给她打过视频。

视频对话框里,丁当穿着秀禾服,指挥着郑文斌给他调角度,他们聊了十几分钟,郑文斌就那么举着,充当手机支架没有丝毫怨言。

视频快挂断时,丁当才招呼郑文斌到视频前面来,男人满脸带笑,温和拘谨且郑重地通过视频给她打招呼。

那时的丁当和郑文斌明明笑得那样幸福。

“郑文斌?他就更可笑了,当着我的面说他很幸福,有我和女儿是他生命中最幸福的事情。”

“男人啊!也就是那么个东西。你能想象吗?原来每次他着急忙慌的去找表妹都是去跟表妹开房。”

丁当说到这里露出个厌恶的表情,“我一想到这就恶心。”

“被发现的那天他竟然跪下乞求我,说假装离婚等孩子出生给郑家留了后代他一定会跟表妹离婚,再跟我复婚。”

“更可笑的是我爸早就发现郑文斌出轨了,临终前还问我郑文斌去哪儿了,好像离开男人我的生活就不能自理一样。”

丁当说起郑文斌时表情语气全是按耐不住的嫌弃,可当提起丁叔叔的时候,她眼中却骤然涌上了晶莹的泪水。

徐嘉予深吸口,张开双臂想去拥抱丁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还装模作样的跟没事人一样来看我,你该有多难过。”

丁当却捂住鼻子推开了她,“徐嘉予,如果我今年二十岁也许会抱着你痛哭一场,可惜我今年三十一岁了,除了男人以外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与其浪费时间伤感不如努力多赚钱,努力给我的孩子和妈妈最好的生活,从小到大她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

丁当说着说着忽然反应过来,眼前的女人除了面容之外,早已经不是十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徐嘉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