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舆图上找到了陈国的位置,地处齐国的西南部,与崇州接壤,颜烈知道崇州县志放在什么地方,立刻就从箱子里翻找出来。
就在这时,顿珠进来站在一边,“大汗,大妃,云希荷妃来了。”
颜烈头也没抬,“你告诉她,如果为了赫连珍的事,就让她回去吧。此事已定,不容更改。”
顿珠没有迟疑,立刻应声出去,可是没过一会儿,又进来了,
“大汗,云希荷妃说见不到你,她不会离开。”
“顿珠,你让她进来吧。她毕竟曾经是巴林汗的夫人,就这么一直站在营帐外不合适。”林舒开口道。
“舒儿,你明知道她来。。。。”
颜烈想要阻止也来不及,顿珠动作实在太快,已经将人领了进来。
云希荷进来看到地上都是东西,有些尴尬,
“不知大汗与大妃在忙,过来打扰,还请见谅。”
颜烈知道她的意图,淡淡道,
“正忙着解决赫连珍留下的烂摊子。”
云希荷微微一僵,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得体,
“我知道她这次犯了大错,可她是大汗唯一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看着大汗绝后?当年如果不是大汗救了你,现在你又如何能娶妻成家。我想过了,现在巴林部容不下她,我就带她回察哈部,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不会再做错事。”
“云荷希妃还真是草原好后妈。”林舒不想颜烈为难,立即接过她的话。
他是吃巴林部的饭长大的,反正她不是这里的人,这个坏人由她来做。
云希荷一愣,扫了她一眼,对于林舒印象她一直都是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大妃,此言何意?赫连珍虽然不是我亲生,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先大妃待我不薄,珍儿又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没什么,刚才那句是真心夸你呢。你看不得她去死,就能看那么多族人去死,对吧?”
“我可没这么说,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胡说八道。”云希荷脸色一变,以前听赫连珍说过,这个女人挺能掰扯。
“合着这巴林部就是你们家的呗,族规也都是摆设,所有人都要围着你们转。巴林部的小公主今天如果生气了,还得赶紧挑几个人过来给她杀着玩哄她高兴,对吧?别人是慈母守中线,你这慈母多败儿,巴林部的家底都快给你宝贝珍儿霍霍光了,沦落到要和别人结盟才能自保。更别说她胆大妄为,居然还敢去行刺秦越,就为了这点子男欢女爱之事。大言不惭要巴林部为她陪葬,这个时候你怎么想不到你的巴林汗了,至少巴林部在他手里那会,是寸土不让。结果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让人把家给偷了,最后自己也落个含恨而终。这一切始作俑者又是谁呢?我夫君不是没给过她机会,但凡夹紧尾巴做人,也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今日如果放了她,那以后族人之间有什么私怨都可以争相效仿了。”
说完,转头看向颜烈,“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吗?”
颜烈愣了一下,摇摇头,“你都已经替我说完了。”
她的小嘴巴巴的也太厉害了。
“好,云希荷妃,刚才的话,怕你听不明白,我就说的再直接一点,赫连珍的事,没得商量。”
云希荷眼眶含泪,身子有些颤抖,一脸怒容指着林舒,
“颜烈,她不是我们巴林部的人,一个外族人有什么资格对我们部里的事指手画脚?”
林舒没有给颜烈回话的机会,
“切。说的好像我挺喜欢管你们家的烂摊子。要不是看在你们对我夫君有恩,巴林部还窝在那个犄角旮旯的时候,就带着他离开了,现在还要给你的宝贝珍儿收拾烂摊子。”
“你。。。”云希荷总算理解为什么赫连珍恨毒了她,“你闭嘴,我不和你说。我问的是颜烈。让他来说?”
“你刚才没听到吗?我说的就是他想说的。真没看出来,你年纪不大,怎么耳朵不太灵光。”
“云荷希妃,你回去吧。这件事不会改变。就算我放你们离开,你觉得你们可以走出巴林部吗?那些失去亲人,子女,丈夫的族人会甘心?你有这个时间来我这里,不如去和她好好告个别吧。有些事一旦搬到台面上来说,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这一切都是出自你口,那晚你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
云希荷歇斯底里道,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得体,语气中尽是埋怨。
“呦,这还怪我们了?”林舒心里开始不爽了。
“你闭嘴,我好歹也是颜烈的长辈,我在和她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云希荷真不想与她说话。
“长辈也要有个长辈样。但是挟恩图报,道德绑架就太掉价了。”林舒想了想,继续说道,
“要不这样,问问那些失去亲人的家眷,如果受害者家属没意见,也不追究,就让你们离开,如何?”
颜烈立刻出声打断,“舒儿,秦越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是哦。秦大人也是受害者,要不云荷希妃到时候也问问他的意思?”
云希荷对颜烈的态度非常失望,“你。。你。。。我原以为中原女子都温柔善良,你怎么如此恶毒?”
林舒冷笑,“论恶毒不及你的宝贝珍儿,她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云希荷被怼的哑口无言,愤怒的看向颜烈,
“如果我一定要带珍儿离开呢?”
颜烈长叹一口气,冷冷的开口,
“你是大汗的夫人,你想要离开,我自然不会阻拦。至于其他族人想干什么,我也不会阻拦。”
这段时间如果不是步热带人守着关押赫连珍的地方,估计连营帐早就被人掀翻了。
“你。。所以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打算放过珍儿是吗?”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云希荷冷笑,须臾,幽幽道,“说的好听,你是为了她吧?”
“舒儿是我的底线,而赫连珍却一再触碰。我每放过她一次,就多伤了舒儿的心一次。这回赫连珍不光是触碰我的底线,也是巴林部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