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组长心中暗自思忖着,今日这一遭恐怕会成为自己职业生涯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报销科众人如此之大的反应,就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这其中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毫无疑问,这个看似普通的案件背后必定有着巨大的可挖掘空间。
想到此处,崔组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急切。他深知时间紧迫,机会稍纵即逝。
若是等到马科长的上级领导前来,说不定事情就会变得复杂棘手起来。因此,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命令手下的组员们立刻行动起来。
“大家动作都快点!把所有相关的材料统统整理好,火速送往监察处!”崔组长一脸严肃地高声喊道。他那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名组员,仿佛在催促他们加快速度。
组员们虽然对崔组长如此匆忙的决定感到有些诧异,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于是乎,大家纷纷忙碌起来,有的迅速翻找着文件资料,有的则小心翼翼地将其归类整理。一时间,办公室内只听得见纸张翻动和脚步声的嘈杂声响。
“哗啦啦,”
二科三组几个人拖着所有的凭证走在走廊里,一个个昂首挺胸,那感觉无上荣光。
临下楼时马科长还做着最后的挣扎,直接抱住了崔组长的身体,没想到崔组长一个巴掌就给打了过去。
其实这一巴掌力道并不大,但是马科长却顺势倒在了地下,而且还是一倒不起,直接晕过去的那种。
边上有几个财务处的职工准备将马科长拉起来,但已经晕倒的马科长却咕哝了几句话,“别管我,就让我倒在这边。”
好吗,这个马科长的演技的确不错,将自己人都给骗了过去。
其实,眼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已然无法阻止,他心中不禁慌乱起来。一方面担忧着如果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自己可能会遭到领导严厉的责骂,毕竟没能成功地阻拦住事态;另一方面,如果强行去阻拦,说不定还会惹恼对方,遭受皮肉之苦。
在这两难的境地之下,一个“绝妙”的主意突然涌上心头——干脆假装晕倒!
这样一来就算事后领导追究起来,也能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都已经因为试图阻拦而被人打得昏迷不醒了,怎么还能怪到我的头上呢?想到这里,他心一横,双眼一闭,身体软绵绵地便倒在了地上。
那边崔组长带着几人一路快速的下楼梯,直接回到了监察处,将涉案人员全部固定起来,然后便开始了审讯。
兵贵神速的道理,崔组长太懂了,他担心后面有人来打招呼影响了他的功劳,便使用了一些特殊手段。
说实话,这年代没有什么文明执法,使用特殊手段太正常了,而这位小职员本身也只是一个小虾米,自然不会因为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事情,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便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只是听着这个小职工的招供,崔组长脸上的汗越来越多,后面直接在大冬天全部的衣服都湿透了。
自己莫不是捅了一个马蜂窝?这一刻,崔组长心里还有一些希望。
希望这个职员都是乱说,希望自己办的这个案件就此为止,希望一切都回到自己没有抢这个案件那一刻。
当然羁押室门上啪啪啪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一切幻想。
“老崔,你给我出来!”
看着分管副处长那急赤白脸的样子,崔组长心道这下问题可能弄大了。
“到处长那边去汇报一下工作,现在、立刻、马上!”
处长办公室,处长、两位副处长都在,随着崔组长将今天发生的一切一一汇报,几位领导心思各异。
“你们都说说现在我们怎么办吧?”
处长给每人都发了一根烟,连崔组长也不例外,然后阴雾缭绕之中他自己人问出了问题。
刚才处长已经将目前的情况也说了。崔组长将任何东西带回来后,那边财务处的副处长处长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发生。
既然任何东西被带到了监察处,他们自然是不敢到监察处要人要东西的,但是他们不要不代表有些领导不敢要。
就刚才崔组长在审讯的那一个多小时内,处长已经被几位主要领导喊过去,谈了几次话。
无非的内容就是让监察处要管管自己的下属,在面对这种涉及到重大敏感的案件,一定要先请示汇报才能进行查处。
“小崔,你先说说!”见没人说话,处长直接点名。
要是在平时他一个组长能越过副科长、科长直接跟处长、副处长一起对话,那肯定深感荣幸,但是今天他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自己捅的篓子实在太大。
就刚才那位职员交代的东西里面已经涉及到 厂里几乎所有处级以上领导干部违规报销问题,有的问题还特别严重。
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副处长或是处长存在问题,那对于监察处来说,只要态度坚决、手段强硬,想要将这颗贪腐的毒瘤连根拔除并非难事。
然而,倘若面对的情况是一群人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那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此时,所涉及的已不再单纯是个体的行为偏差,而是可能形成了一种系统性的腐败现象。
这就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网,每个节点之间相互牵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充满着各种挑战与困难。
还有一个让崔组长意外的是这些违规报销里面也有监察处。这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记录好还是不记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