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轻挑着眉毛。
此时此刻,他终于肯定,小嫂子已经放下了李大根,全心全意的和他在一起了。
而他又怎么能辜负小嫂子给他的爱。
“春花……”
想起过往的一幕幕,李大根红了眼眶。
所有的怒火被浇灭,眼里只剩悲伤。
他向前一步,伸出手。
春花后退一步,躲到郑晓身后。
“春花,我会等你的。”
春花低垂着脑袋,不敢看李大根。
毕竟以前真的爱过。
“照顾好你在城里的婆娘吧,不用等着我的女人。毕竟这辈子我不会松手的。”
郑晓举起和春花十指相扣的手。
“行,我就是个王八,就是个笑话。春花你也记住,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春花攥紧了郑晓的手。
她感觉郑晓的体温在上升,她知道,郑晓就要发火了。
“可以走了吧,你放心吧,我会让小嫂子幸福一辈子。”
“行,且看且瞧。”
望着窗外李大根开车离去,春花才松开了郑晓的手。
春花眨着湿润的眼眶望着天空,尽量不让眼泪滑落下来。
如果知道是这种结局,她和李大根是否当初还会选择把彼此放在心里。
后背被轻轻拍了一下,眼前是宽阔的胸膛。
头顶上是郑晓低沉温柔的声音。
“小嫂子,在我怀里不用憋着不哭。”
眼泪逐渐决堤,春花的身子也因为痛苦不停的抖动起来。
回到出租屋里,李大根越想越气。
他应该骂春花欠货,土狗。
可看着春花,又骂不出口。
看着被绷带缠绕包裹着的刺烂的手掌,如果郑晓晚来一步,自己真的上了春花,事后的他是否会羞愧懊悔。
他本不是一个疯子,今天却像一个疯子一样。
痛苦掺进酒里,李大根一瓶又一瓶的灌回了肚子中。
李大根什么时候回来的,田妞知道。
李大根搬了一箱子酒进了屋子里,田妞也知道。
她就要看着他痛苦,看着他痛苦的无法自拔。
只有痛的够深,才能忘的够快。
“妈,你给我整理书包干啥?”
英子看着母亲给自己套上袄子又背着书包,一脸疑惑。
“今天晚上,你去你姨家住一下。”
“我不去,在姨家无聊!”
“无聊就在你姨家写作业,你妈今天晚上有事。”
“哼!”
英子把头转到一边,不情不愿的跟着田妞出了门。
送走了英子,田妞没回自己的屋子里,径直走到了李大根的房间中。
空酒瓶摆放一地,李大根喝的满脸通红,眼神迷离。
看着酒瓶被手攥住,李大根掰开田妞手指。
田妞的另一只手又攥了上去。
李大根抬起脑袋,迷迷糊糊的说道:“田姐,你别闹。”
“我就闹。你前脚阻止我喝酒,今个儿我也要阻止你。”
提到那天,李大根又想起那个火辣的吻。
他攥住田妞手指,大着舌头说道:“田姐,我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不好。”
“我是房东,你是房客,哪里不好?”
李大根摆了摆手。
“不是房东房客,你再不松手,我怕我会上了你。”
“姐那天都亲你了,还怕你这个。”
“你不怕我这个,呵呵。我要不是想着村里那个贱女人,早想把你上了。”
李大根望着酒杯。
他本就不知该怎么平衡两边的关系,为自己懦弱找着借口。
借着酒劲,把心里话说出来,看着田妞的眼神火辣辣的,也不再躲闪。
“田姐,我特么是一个孬种。守又守不住,爱又不敢爱。村里的小媳妇跟别人跑啦,我也只剩你了。”
看着李大根的手再次爬到自己的手背上,田妞也不闪躲。
满不在乎的说道:“剩我就剩我呗,我又不跑。”
“田姐,你……真的不跑?”
李大根的手爬上田妞脸颊。
田妞脸一偏,在李大根的手心处轻吻了一下。
“田姐……”
李大根的心在抖,身子也在抖。
老花说的对,这么好的女人放在跟前,他李大根就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就是王八蛋。
他起身,抱着田妞,朝着床上走去。
“英子,你在这干嘛?”
老花把车往回开,只见英子背着书包站在路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美少女战士要开始了,我姨家弟弟不让我看电视。”
“嘿,去你姨家看电视干嘛?”
“我妈说了,今晚她有事儿。”
“那让你在路边站着,田妞她还怪不靠谱嘞。来,上车。”
老花下车,托着英子的脚。
“花叔,咱们去哪儿?”
看着英子小脸儿冻得红扑扑的,老花把暖气开到最大。
“当然是送你回家了,我倒要看看田妞到底在忙个啥。”
把车开到院子里,天色已黑。
田妞住的屋子果然漆黑一片。
“嘿,果然没在家,花叔给你生个火。”
屋子里冷冷的,火盆里的炭早就烧成了灰烬。
老花从袋子里夹出煤,点起了火。
英子坐在床上,自顾自的看起了电视。
把火盆放在英子跟前,老花说道:“你妈没锁门,估计也没到多远。我帮你找一下。”
听着英子应了一声,老花走出了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只听隔壁房间木板床吱呀作响。
这摇晃的频率可不对劲。
老花走出房间,去拉李大根房间的门。
门在里面反锁。
他又趴在窗户上往里瞧。
窗帘没拉好,露出一角。
昏暗的房间里,只见被子上下起伏。
四条白花花的腿不停的交叉纠缠。
“擦,这老犟种开窍了,知道找女人了。”
老花搓着手,一脸八卦。
可瞥见放在床边上的鞋时,瞬间不淡定了。
黑色的皮鞋带着细跟,老花眨着眼睛,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
他猛的站直了身子。
猛烈的寒风冻的脸冰凉。
屋里的场景看得心生疼。
下面突然传来小女孩的喊声。
“花叔,你看见我妈了吗?”
老花的关节嘎吱吱响,看着英子要上来的,他赶忙跑了下去。
“花叔。”
英子一把扯掉老花套在自己耳朵上的耳包。
“我才不要戴你耳包,你耳包臭。”
“英子,你想吃羊肉串吗,羊肉串香。”
老花强压心中颤抖。
“我妈不让我吃,说那东西不卫生!”
“你妈让吃!”
老花推着英子,朝着门口走去。
那不干不净的东西,老花看着心里难受。
更不能污了英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