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湿了他的白色衬衫,若隐若现地展露出了优越地身材,男人的背宽阔厚实,沟壑分明,腰线若隐若现,极具诱惑力。
江凌赫上车后,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紧随其后。
苏知月就那么撑着伞看着,看着他开车走了。
她在雨中站了许久。
直到身后响起无数催促的鸣笛声,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赶紧上车,先开着车回家。
身上还披着男人的外套,黑色雨伞被她放在了副驾驶。
车子行驶入樊城一个洋房小区。
这个小区算得上中等小区,全是七层洋房,环境比较好。
车子行驶进了地下室,雨声渐渐隔绝。
苏知月坐在车上发了一会的呆。
她低头望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下意识抓住了衣服的袖子,衣服很大,将她包裹在里面还显的绰绰有余,衬的她很是娇小。
这么久不见。
再次见面,那种熟悉感,还有无数压制的思念涌上心头。
可同时,无法淡去的伤也越发清晰。
她的心结,永远无解。
她的妈妈,她最爱的妈妈。
苏知月深呼吸着,趴在方向盘上又抽泣了起来。
如果妈妈还在,她还和江凌赫在一起。
今日一家团聚,她也会是那般幸福的模样。
可惜没有如果。
哭着哭着,她忽然感觉腹部一阵刺痛。
她面露痛苦之色,紧蹙着眉打开了车门下车。
这种痛感她很熟悉,这是生理期来了。
她下意识看向了座椅上,果然染上了红色。
苏知月随意擦掉眼泪,在车里找出纸巾擦拭,而她的裙子后面,已经染红了很大一块。
下这么大的雨,她的鞋子和裙摆都湿了,此刻冰的都快没知觉了。
随着腹部的疼痛加剧,苏知月的脸色泛白。
她受凉了。
寻常是不会这么痛的。
收拾完座椅上的血迹,她痛的几乎是站不稳。
她扶着车门,久久没有力气关上,捂着腹部,整个人都在轻颤。
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静静的停着。
江凌赫远远的望着,冰冷的眸子里满是克制和压抑。
他记得,这两天是她的生理期。
因为不放心,所以他让人开车紧随其后。
剧痛逐渐加剧,一点缓解的征兆都没有。
苏知月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急救电话。
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只是还来得及拨打,眼前便一阵阵发黑。
“哐当”
手机掉在了地上,苏知月也昏迷了过去。
唐韵葬礼结束后,她一个人恍恍惚惚地生活着。
时常忘了吃饭,有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
堂堂首富千金,却营养不良、贫血、低血糖。
江凌赫哪里还能沉得住气,立即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他将人抱起,脸色阴沉无比。
她轻了至少十五斤,怎么会瘦成这样....
生理期淋雨,身体消瘦,肯定没好好吃饭。
早知道她会把自己搞成这样,那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如果今日她撞的不是他,那她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
江凌赫的心被一只大手紧紧捏着,痛的他呼吸急促。
“去医院!”
江凌赫抱着人上了迈巴赫。
另外又打电话安排人,给苏知月准备衣服。
苏知月所有尺寸他都知道。
赶到医院后,护士先帮苏知月换了干净的衣服,又经过了常规的检查。
人倒是没事,但贫血很严重,低血糖,血小板低,凝血功能差,所以生理期血量增多等等。
一通检查后,苏知月被安置在了休息室的病床上。
江凌赫坐在床边,就那么盯着苏知月。
他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还沾着血迹。
“总裁,您也去换一下衣服吧,苏小姐这儿有我守着。”
江凌赫呆坐了一会,这才起身,去简单收拾了一下。
苏知月沉睡着,过了许久,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是消毒水的气息,浑身暖洋洋的,小腹的刺痛好了许多。
她记得,她的急救电话并没有打出去。
但是她现在还是在医院。
她是被人救了吗?
“苏小姐,您醒了?”
苏知月循声望去,看见说话的人后愣了一下。
这是,她追尾的那个开车的司机,那送她来医院的是?
她下意识四下张望。
司机笑道:“我家总裁换衣服去了,您稍等,他一会就来了。”
是江凌赫救了她。
苏知月抿着没有血色的唇,心中滋味复杂。
“苏小姐,刚才太危险了,医生说您严重贫血、低血糖,而且血小板低,您可好照顾好自己啊,我家总裁都快急死了。”
苏知月记得自己是昏在了小区地下停车上。
为什么江凌赫会救了她?
他跟踪她?
“总裁!”
司机微微颔首,朝着进来的人喊道。
苏知月下意识看去,和江凌赫对视,心尖蓦地颤了颤。
江凌赫向来细心,他肯定是想到了今天是她的生理期。
江凌赫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他在床边坐下后,司机便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苏知月望着他,千言万语,最终只有一句。
“谢谢。”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江凌赫对她的好,对她的爱,她都能感受到。
她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都在告诉自己,说服自己,不是江凌赫的错,不是怪他,也不要怪自己。
可是,妈妈血肉模糊地模样,永远都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老天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为什么。
“你的身体很差,你.....”
江凌赫紧抿着薄唇,声音几乎是带上了祈求。
“好好照顾自己。”
“嗯。”
苏知月忍着眼眶的湿意,应着。
她已经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候,她现在已经在好好生活了。
“我让人准备了鸡汤,还有粥,我喂你。”
江凌赫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苏知月沉默着。
江凌赫按下电动开关,病床便升了起来。
苏知月就那么看着江凌赫从食盒里端出了鸡汤。
这鸡汤黄澄澄的,炖的很香,一点油花都没有。
江凌赫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汤勺,舀起鸡汤,吹凉,一口口喂给苏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