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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道人影急匆匆的进来办公室,段砚直嘴里继续讲着电话。

“…你都到河朔几天啦?临边那群王八蛋知道这次是你亲自去收拾他们,还没吓得尿裤子?”段砚直斜靠在椅子上,糙嗓门儿一向压不住音调,带着几分讥诮的意味。

在瞥见小媳妇一脸惶急的冲进办公室,眼眸眯了眯。

“再给他们两天时间,两天后我还没见不到那边递来的降书,我这些铁疙瘩将穿越雪山,长驱直入西北国境…”电话里边,传来韩随境一贯沉稳而铿锵的嗓音。

河朔四镇与两个邻国毗邻,以韩随境敏锐的嗅觉,早已窥探到对方串通一气。

此刻的他,笔直身躯挺立在昆区雄伟的装甲兵团前方指挥部。

韩随境扫视着他最为精良的装甲师,看着面前一辆辆雄伟霸气的军绿色铁疙瘩,血性汉子声音坚韧道:“这一次出来,我要这些铁疙瘩踏平那边的山河。”

“哼!你什么时候改掉了嘴上吹牛的本领,再给我炫耀!”段砚直轻嗤一声,抬眸又瞅了小媳妇一眼,心里虽然不晓得她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一向讨厌别人在他打电话的时候逼逼赖赖,稍稍移开话筒,问道:“你干嘛?”

不要以为给他做了两顿好吃好喝的,这就上赶着来找骂。

“我们想给部队打个电话!”王紫如急的心里只有留在部队的便宜儿子的安危。

她回头看了看男人,这种时候,领导正在接电话,翟惜墨肯定不敢去跟人家说占用一会儿电话。

更何况这是在最紧张的战时。

最终,王紫如听了一小会,司令员这个电话也不是很紧急的样子,倒更像是在煲电话粥。

她身子前倾,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忍不住请求道: “司令员!能不能让我们先打个电话?”

“你懂不懂部队规矩?”段砚直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放肆,不懂礼貌的女兵,糙嗓门儿训斥道:“没看见我接电话?”

一双冷冽桀骜的凤眸瞪着恨不得想抢他手中话筒的小媳妇,手指敲着桌面邦邦作响。

“这里是部队,电话属于军用设备,用于军事,而不是你们这些小兵随随便便就想使用的东西,懂吗?”

王紫如脸色一暗,姓段的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

急的脸颊通红,一双乌黑雪亮的眸子含着眼泪,嘴巴嗫喏道:“我、我们有急事!”

“你有急事?比部队的事情还紧急?”段砚直眼里是极致的寒冽。

他从不允许任何一位女兵在他面前放肆!

那端的男人,隐约听见这边传来女兵很小声的请求,便说道:“晚上再谈。”

“什么晚上再谈?你汇报完毕了吗?是不是皮痒了想让我现在去河朔弄你小子?!”段砚直本就因为边境冲突同时拉开,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电话还没讲完,就中断?

那不是他的作风。

他知道,

这次的冲突拉响后,昆区13军直属炮兵、坦克装甲部队全员整装奔赴前线。

给韩随境的都是当时最为先进的装备,他要看到一个漂亮的结果。

不等他继续吼人,电话线那边已经挂了,耳边响起了嘟嘟嘟的忙音。

“司令员!求求你了,你这电话也打完了对吧?”王紫如鼓起勇气再次请求,她也听见了电话忙音,晓得给他打电话的人已经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面,气氛相当诡异。

翟惜墨更加担心留在部队的孩子和大哥,只怪他这几天来到部队,也没记得打电话回去安排。

他晓得妻子的行为,不但打断了司令员接电话,还被迫中断通话。

“报告司令员!我儿子独自留在部队…”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段砚直‘噌’的一下,颀长身躯豁然站起来。

“她是你的妻子?”段砚直斜睨了翟惜墨一眼问道。

“是的!”才提干到副团三个月时间的翟惜墨,还没机会接触这种最上面的领导,但也晓得他们两口子给司令员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段砚直拿起烟盒抽了一根烟出来,“咔”点燃香烟。

正要狠狠地教训一顿这两口子。

“我得立刻给部队打电话,司令员你可能不晓得,我们刚到部队的当晚,就跟随部队出发来白腾镇了!现在,孩子和他大伯留在部队家属院,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买火炉子,家里更没有一粒粮食。”

顿了顿,王紫如眼泪很不争气的流出来,哽咽道:“他们会不会饿死?”

“两顿饭不吃就饿死?你儿子这么不经饿?”段砚直指间夹着一根烟,冷哼道:“我们的战士冒着被敌人发现的危险,进行侦查,几天几夜连一口水都喝不上,不也没饿死?”

“不是,司令员你不能拿一个小孩子跟大人相提并论啊。”王紫如抬手抹掉眼泪,心里又恨又气,“我们就给部队打个电话,请个战士去家属院,帮我们看看孩子到底咋样了。”

段砚直冷凝着小媳妇:“不就是两顿饭没吃,至于着急成这样?比国家大事还紧急?”

“孩子本来就营养不良,这几年,他爸爸寄回家的钱也被我婆婆捏着,没让我知晓,所以我担心孩子扛不住,几天都吃不到一粒饭,不知道有多饿。”

王紫如当场便哭了。

外面动静闹得这么大,宋玲也跑出去偷听,光是对着段司令员那张脸,她就忍不住发憷。

但是王紫如这个女人却敢在司令员面前哭诉!

宋玲偷听了一会,连忙跑病号室,把外面的动静告诉李娟等人。

“那个女人不是挺横的嘛!我还以为她家日子过得多好,还不是被婆婆压着。”李娟总算找回了一些心理平衡。

这下子几个女人有了八卦的话题,和李娟凑一块儿便聊开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宋玲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以王紫如那么会耍手段的心机,男人寄回家的钱,一次不晓得,还每次都不晓得?”

“她蠢呗。”李娟冷笑。

驻地大宅,中堂内,几道身影默默走开。

正在旁边几间办公室做事的战士们,包括王副官在内,全都听见了王紫如的哭诉,大伙对她的遭遇难免不会生出同情。

段砚直阴沉沉的盯着小媳妇抹眼泪,没再说什么,抓起桌上的香烟和打火机大步出去。

在门口站岗的士兵们的注视下,司令员坐进吉普车走了。

徐长河从隔壁那栋宅子出来,目送军用吉普徐徐驶向小镇的一条幽静巷子,长松一口气,“总算能喘口气了。”

但翟惜墨深知,部队的电话可不是谁想打电话就能随意使用。

“你等我一下。”翟惜墨听到外面徐长河的说话声,轻轻压了压妻子的肩膀,清瘦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

见到徐长河,翟惜墨先是标标直直的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我需要给部队打个电话,安顿家中小孩。”

“你们两口子刚才闹那么大动静,还不死心?”徐长河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合着刚才给他说的部队的情况,他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不都告诉他了么,程雪茹带着翟家老大去镇上买了火炉子。

徐长河挥了挥手,叹气,“还不赶快去打电话?长话短说,不要占用电话线,错过重要电话,连我都要被处分。”

“是!”

毕竟一起出生入死打过仗,徐长河了解手底下这些兵。

他也是出身贫苦农民家庭,出来从军这么多年,升到如今的位置,也是他凭借自身的战功,平常对手底下的士兵比较有人情味。

但凡能给小干部们一点便利,也不会故意刁难他们。

翟惜墨回到办公室,拨通团部办公室的电话,谁知,电话打过去,响了将近半分钟,那边却无人接听。

“你们团部还有其他电话没?我记得,那天晚上面试我的时候还有几个干事,你给他们打电话,拜托他们去咱家看一眼孩子,他们需要买什么,就请他们帮忙带大哥去买。”王紫如喉咙发紧,急的说话时嘴唇发出细微的颤音,一着急,脑子都乱了。

万一孩子在家饿死了,她找谁说理。

“值班的同志可能下楼去办事,办公室没人接,咱们再等几分钟吧。”翟惜墨将手中的话筒挂回电话机的时候,手都在打颤。

过了半分钟,翟惜墨又给团部打了电话。

这次,电话接通了。

“喂!是刘干事吗?我是翟惜墨…”翟惜墨刚和同事打了一声招呼,话筒便被妻子抢了过去。

王紫如颤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

捏着话筒,只差没给人家跪下求情,声泪俱下的拜托刘干事去家属院看一下她的孩子。

“紫如同志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立刻去办,你们安心在战地工作!”

“你现在就去家属院找他们。”

“好!你先别着急,等我把情况了解清楚再给你们回电话…”刘干事也晓得事情严重性,两夫妻都去战地,家中就只有刚从老家来的孩子,和孩子大伯。

部队家属院那种地方,邻里之间谈不上有多热心,大多数时候,那些女人都是面热心冷。

他安慰了几句,便是急急忙忙跑下楼去家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