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因为缺少补给,不得不暂停旅途,从沙漠出来,找地方休整补充物资。
一直坚持到上了大路他们才联系到出租车,王杂碎和骷髅头郑南捷小马他们四个终于被分出去,坐到了宽敞的座位上。
沈怜他们那辆车顿时就宽松了不少。
晚上,他们终于出了沙漠地段,把车开到了最近的市区,住进了酒店。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甘肃北边。
舒舒服服地住了一晚,洗去风尘。第二天,一早,几人便分开出动,简单补充物资。
王杂碎可能是出于愧疚,提前打好招呼,说要主动承担起所有的费用,领着廖珊买了一大堆食物和桶装水。
马上又一个好消息的随之而来,那辆车有保险,这种意外险可以赔偿很大一部分。
王杂碎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带给沈怜。
晚上,可能是骷髅头单独找他谈话来着,说这种情况不能让一个小姑娘为他们所有人的失误风险买单。王杂碎把几个人聚集起来,重新说了一下有关那辆车的赔偿的事。
他说,这是意外,不能让沈怜一个人扛着担子,他说后续要赔多少钱全是他和老段的事,让他们几个不要着急不要有负担。
骷髅头叼着烟枪,听得直点头。
沈怜还想贡献自己的那一份,被王杂碎直接摆摆手拒绝。
“大人的事,小孩少插手!”
郑南捷感觉那一刻他突然有了长辈的风范,很帅气。
由于要跑长途,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的,物资准备少了怕不够。再加上一共有七个人,一辆车肯定是装不下的。
第二天,王杂碎就去了租车市场,寻找合适的越野车去了。
修整好后,七人于第三天上午重新出发,
这次,王杂碎不再像之前那样漫无目的地找了。
他试着用另一种办法,随缘!
就是借着旅游的名义,边走边玩,遇上当地的老一辈人就打听几句。
这还是骷髅头跟他说的年轻时候的事,从中找到的灵感。
他们沿着公路走,走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转转看看。
大概用了半个多月时间,去了玉门关,莫高窟,看了楼兰遗址……
最后跑到了和田,逛起了玉石珠宝。
这期间他们差点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好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王杂碎不禁感慨说果然在外面玩半个月跟沙窝子里待半个月感觉就是不一样。
终于,跟一个老者交流玉石心得时,他无意中透露出年轻时候去沙漠时遇到的奇怪景象。
他说当年,他们一行人被一场风暴吹散,误进沙漠深处,偶然看到了一个地下裂谷。
那个裂谷,有几十米宽,非常深,地下交错纵横,汇聚无数条河流。
那条裂谷逐渐往地下深处延伸,越往里走越黑,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一阵阵呜呜声,十分渗人。
他说他们胆子小,没有带装备,甚至都没有带手电筒,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原路折返。
等他们好容易出了沙漠,回到市区,开始组织人手物资,准备进一步探索那个裂谷。再次返回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地方了。
老头说这事的时候,一口一个真奇怪了!
王杂碎问他说他们当年走失的地方,大概在哪个方位。
老头扒拉着脑袋寻思一会儿,指着一个方向说,他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接着一片金字塔沙丘,地势逐渐走低……
王杂碎听了一会儿觉得老头可能在吹牛皮,起身就走了,并没太当回事。
晚上,郑南捷睡不着,就去找他王叔谈话。
郑南捷说,那老头说的话不一定是假的,那可是第一大沙漠,多少年来,就不断传出各种花样的离奇事来。
那里虽然到处是茫茫黄沙,没有一点绿色,下面却藏着丰富的水源。甚至有人说,那下面曾经有人生活过,埋着一座城……
多少年来,无数探险家,还有考古的折在了这里,为了那一个个谜团。
如今,这里更是让人疑惑敬畏的存在。
他说,有必要进去试一试!
兴许别人解不开的谜团,他们就能解开呢!
兴许是受到了郑南捷蛊惑,王杂碎突发奇想拿出罗盘瞅一眼。也正是这一眼,王杂碎看到了希望。
他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说:“必须去!”
找郑南捷问他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他拿过罗盘,递到郑南捷面前,说刚刚,就在郑南捷话说完,他看向罗盘那一刹那,指针竟然动了!
他问郑南捷你说神奇不?从吴家祖陵出来,这罗盘就跟死了一样,一点波动没有,我都以为它坏了,哪知道就在刚刚,它竟然动了!真tm神了个奇了!这玩意莫非长着脑子,能听懂人话,不然它咋那会挑时间?
郑南捷嘴上跟着笑,心里却在嘀咕,该不会是他王叔看花眼了吧!说不定是听他那一番话,心里太过神往,以至于产生了错觉。
但他却不打算拆穿。他想,这片大沙漠本来就疑点重重,神奇莫测,进去探一圈就当是碰碰运气,说不定就正好被他们找到了呢!
王杂碎的性子直爽,说干就干。郑南捷前脚刚走,后脚他就钻进了骷髅头和那姓马司机房间,跟他们商量进沙漠的事。
第二天,两辆坦克悄么声地离开市里,驶向沙漠方向。
谁都不会猜到,他们奔向茫茫荒漠,只为了探寻那未知的谜题。
有了之前车子掉进流沙的阴影,这次司机大刘和王杂碎一同盯着茫茫黄沙,目不转睛,生怕一个不留神,车子再次重蹈覆辙。
损失钱是小事,钱没了可以再赚,命可就一条啊!
烈日炙烤下,沙漠里温度越来越高,王杂碎两眼不离沙地,口干舌燥,焦虑不安,一度要患上沙漠综合征。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了,跟骷髅头换了座位,让骷髅头坐在了副驾驶,给大刘盯着路况。
过了大概半小时,几人被燥热搞得昏昏欲睡,两个司机倒是很有职业操守,两手把牢方向盘,墨镜后的两眼直直盯着前方。
突然,廖珊一声惊呼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把睡梦中的王杂碎也吵醒了。
她大喊:“快看,前面有水!”
沙漠中出现河流,本不是啥稀奇事,廖珊兴许是太热了,想下去洗把脸凉快凉快,所以才这么激动。
王杂碎困得不行,抬头瞅一眼,迷迷糊糊中提醒说:“小心沙漠综合症,你让沈怜给她看看,别出现幻觉喽!”
说完,他头一歪,倒在郑南捷肩上又打起了呼噜。
郑南捷刚把原话传达给沈怜,突然,视线一转,果然前面茫茫黄沙之中忽现一条碧绿河流蜿蜒而过。
“我去,真的有河流!”
郑南捷这一开口,王杂碎睡意顿消,他忽然坐起身,揉着双眼四下里寻找。
“哪呢?哪呢?”
“就在那!”
郑南捷给他指道
顺着郑南捷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前边不远处有一条很绿很清澈的河流。
王杂碎不禁疑惑,四周都是厚厚黄沙,这一年四季三天两头刮大风,沙尘暴的,不早把这河流给填平了?
再者,沙漠中贸然出现河流,那也是有原因的,不是前方有巨大水源地,就是四周有戈壁裂谷,河流汇聚,漫过黄沙……
这四周都是金字塔沙丘,他们一直行驶地势高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保证视线的通畅,防止意外的风险。
问题是这四周根本没见水源啊!
再者,他们出发不过几个小时,地势也没一直走低,这么快就要遇到地下河流?这样说的话,这片沙漠未免也太小了些。
正当王杂碎疑惑时,车子爬过一个沙丘,那条河流不见了!
这可把他们几个给吓一跳!
“我靠,河呢?刚刚还在这里呀!”
王杂碎指着前方一片黄沙说道。
接着他又问司机大刘:“小刘,你看见了吗?刚刚这里是不是有一条河?”
大刘点点头说:“我也看见了!但是,沙漠里这种情况虽不常见,但也有过,可能是海市蜃楼吧!”
这时,王杂碎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了兜里的罗盘。
他嘿嘿嘿的笑声瞬间吸引了后车上的廖珊和沈怜。
“我就说嘛!这里一定有点东西!”
他看着指针直直指向刚才出现河流的方向,激动地说。
“怎么了,王叔,有线索了吗?”
廖珊问。
“没事,放心吧!找到方向了!”
王杂碎声音里尽是得意。
虽说罗盘给出了方向,但寻找的过程却很艰难。
大刘老老实实按着王杂碎给出的方向行驶,哪知道,他们一连走了三四个小时,都没有在见到任何线索。
周围燥热的环境,不时掀起的沙土,地表偶尔波动,都让他们感到危险和焦灼。
终于,太阳要落下了,那种燥热和不安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几人决定找地方停下来,吃点东西好好休整一番。
沙漠里变化莫测,刚才还燥热的空气里突然刮来了一阵凉风,微凉舒服的风还没享受多久,一阵寒意突然袭来。
七人刚褪去烦闷困倦,转眼就打起了喷嚏。
刚喝点水,天色就暗了下来,几个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保温瓶,开始搭帐篷。
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他们搭好帐篷,并点燃了炭火,开始煮晚饭。
坐了一天的车,车内闷热,活动受限,吃不好睡不好的,晚上王杂碎决定把那盒冷冻羊肉给煮了,把那些丸子干菜啥的一股脑放进去,来盆乱炖火锅,正好满足重新缓过来饥肠辘辘的肚子。
火锅煮好后,王杂碎抡起大勺给每个人满满舀上一碗,配上一根烤玉米,马上把自己盛一碗,坐在一旁呼噜呼噜吞咽起来。
饿了一天几个人都没心情说话,专心干饭。周围只有呼噜噜吃饭声和远处传来的呜呜风声。
几人由于太困,吃完饭各自擦洗好碗筷,把东西收拾好后匆匆塞进车里,马上就钻进帐篷里歇息去了。
此刻他们进入了沙漠腹地,为了预防各种可能出现的野兽,防止被它们袭击,如今他们两人睡一个帐篷,身边还配了刀棍和麻醉枪等工具。
沈怜和廖珊一组,两人近来关系好,很自然地挨着睡下,没有感觉别扭。
夜里,大家都熟睡之后,几个帐篷里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但,沈怜却意外地失眠了。
她的大脑里从某时刻开始就不断出现滋滋啦啦的,像细微信号源一样的声音。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上火了出现的耳鸣,或者是手机信号在这没有电磁波的空旷地段被无限放大,被她灵敏的听觉系统捕捉到了。
结果,她捂上耳朵之后,这种声音非但没小,反而还被放大了。
她被困扰得实在睡不下,就起身从帐篷里出来了。
沙漠的夜空十分美丽震撼,尤其是在这种晴朗的天气,天空中的星星清晰可见,不断闪烁,梦幻迷离。
因为没有月亮,四周漆黑一片,格外的安静。
记得王杂碎为了防蛇,睡觉前在几个帐篷周围洒了一大圈雄黄粉,也不知道在这种久旱干燥的地方,对那些蛇起不起作用。
沈怜虽想其实到处走走,缓解缓解烦闷的心情,却又惧怕暗处可能存在潜在的危险,迟迟未敢动身。
突然,视线里一抹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转身,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两只泛着蓝光的眼睛,从暗处缓缓升起,在离地面半米多高的位置停住了。
那双眼睛,像狐狸,像蛇,说不上是那种动物的眼睛,看似温和却透露着狡诈。
就在她从兜里摸出手电筒打开那一刹那,那双眼睛消失了。
周围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很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在沙地上摩擦。
正当她慢慢往后退,要钻回帐篷里拿工具时,突然脑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怎么来了?”
那个声音说。
她能分辨得出,这声音并非是外面传来的,而是直接传达给大脑的。
就像之前在寻找古水村途中遇见的那条青蛇,在太阳山地下听到的那缕呼吸声。
那种声音,不需借助空气等介质,直接传达给大脑,直达心里。
为什么它要这么问,它认识我吗?它是谁?
无数问题一起涌出,同时出自对未知的恐惧和敬畏,像一种巨大的迷雾将她笼罩。
“我……来找一个地方!”
她喉咙轻轻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但这句话明显已经传递给了对方。
那个声音又问:“你不老实守在你自己的地盘,来这做什么?”
“我……来找一个人!”
“这就奇怪了?还有你想找的人……”
不等那个声音说完,身后的一个帐篷里突然传来了一点响动。郑南捷不知何时被惊动,从帐篷里爬了出来。
只听远处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那声音逐渐远离,想必已经离开了这周围。
沈怜盯着它离开的方向,许久不能回神。
郑南捷打了个哈欠,刚解开裤腰带,一抬眼看见沈怜,立马又系上。
他忙走过去问:“你怎么还没睡?睡不着吗?”
沈怜能猜测出,刚才跟她对话的很可能是一条蛇,就是那种能与人沟通的蛇。
索性就把刚才的事跟郑南捷说了。
郑南捷听完后,突然就来了兴致,困意顿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