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绞尽脑汁用最恶毒的话去骂着,可无奈她两辈子都生活在有钱人家,周围都是有素质的人,对于骂人的技巧那是一窍不通啊。
她那少得可怜的骂人话,还是到了山水大队后才好不容易学会的呢,有些话她压根儿就骂不出口,能骂出口的那些词没一会儿就骂完了。
姚建功气得脸都发青了,气鼓鼓地说:“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我倒要瞧瞧,等会儿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丢下这句狠话,他就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他本来想先给顾清清点颜色看看,等她无路可走的时候,自然会乖乖来求自己。
可谁能想到,才过了一晚上,第二天顾清清竟然就被放走了。
这之前,红委会的那些人担心顾清清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姚建功会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
之前他们真的去对人家小姑娘严刑拷打,后面吃瘪的还是他们。
所以尽管姚建功让他们多折磨折磨顾清清,他们也不敢真的做什么。
他们折磨顾清清的办法也就是不给她吃的,不过倒是让她喝水,还在水里加了糖。
就这么着,一整天过去了,除了有点冷不给吃的,顾清清其实也没受太多罪。
当她终于重获自由走出红委会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一下就明白自己为什么自己能这么快就能脱身了。
出了红委会大门,她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可她不敢回头看,生怕看到的是姚建功那副讨厌的嘴脸。
顾清时一直跟在顾清清身后,亲眼看着顾清清上了去县城的火车,直到火车慢慢开远,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他还不能回去,只有看到姚建功离开这里,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回肚子里。
而另一边呢,姚建功听说顾清清后,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简直不敢相信。
只见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狐疑又义正词严地喊道:“顾清清可是被抓了个现行的投机分子啊!这可是犯罪,怎么就这么轻轻松松把人给放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战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劝慰道:“兄弟,什么情况我你我都清楚,现在帝都顾家插手了,顾家我们可惹不起。
而且红委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心里都门儿清得很,顾家能不知道?这些事在圈子里都不是秘密了,红委会那些人可不想惹麻烦,只能把人放了。”
听到这话,姚建功还是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继续追问:“这帝都顾家是做什么的,怎么能插手这边的事来?”
他的战友深吸一口气,心想你一个副主任都有权利在这边指手画脚,人家怎么不能插手。
不过这话不能说,只能认真地回答道:“顾家现在的当家人,那可是相当了不起!听说他不到十岁就能传递重要情报,十几岁就上战场跟小鬼子拼命了,立了好多好多战功呢。我们这点功劳,在人家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过,姚建功似乎还不打算善罢甘休,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那顾家跟顾清清到底什么关系啊?”
他的战友看出他的不甘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听说顾家的小儿子在跟顾清清谈对象呢,兄弟,我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世上的好女人多的事,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进去。”
姚建功了解了顾家的情况后,当天就带着伤灰溜溜地回江州了。
他这人就这样,没权没势的就可劲欺负,要是比他厉害的,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他这个人的优点除了努力,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和忍!
他的战友看着火车开走,也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当初的情况不是他能控制的,他真的不想被这样的人救呢,心也太黑了。
要不是当初对方救过他一命,他才懒得和这种人打交道呢,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被牵连的。
顾清时亲自看见姚建功上了火车,直到那火车消失在远方的街角,他才不紧不慢地转身去买县城的火车票。
县城有矿,每天倒是有几趟列车去县城,都是拉矿的,不过有两节客运车厢。
一路上,他的心情格外轻松。
要不是自家现在的处境有点艰难,实在不适合惹麻烦,以他以前的性子,真想把那个丑得要命、让人讨厌的家伙永远留在这冰天雪地的东北地区。
而另一边,顾清清拖着有点疲惫的身体,终于回到了知青点。
还没进门呢,就看见赵兰兰满脸焦急地迎了上来,迫不及待地问:“清清啊,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没出什么事吧?”
听到好友关心的话,顾清清心里暖暖的,同时也完全放松了下来,笑着说:“放心吧,兰兰姐,我好着呢,就是中途有点小状况,被一些事情耽搁了。学校那边,你们帮我请假了吧?”
赵兰兰连忙点头说:“当然请了!顾知青前天看你没按时回来,顾知青可着急了,马上就让乔知青去学校给你请了假,说你生病了要休息。这不,学校那边已经安排其他老师暂时帮你代几天课了。对了,清清,你碰到顾知青没呀?他知道你没按时回来后,想都没想连夜就出去找你了,前天晚上去的,现在还没回来呢!”
听到这话,顾清清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感觉。
其实,这一年多,她一直都清楚,顾清时一直在她身后默默地守护着,为她挡住了很多麻烦。如果不是这样,她的生活恐怕也不会这么平静。
想到这些,她的眼睛眨了眨,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不过让她接受顾清时,她忘不了顾清时和田蜜的那档子事。
所以她更怕回头看到的只会让自己更失望,那个人不是她希望的顾清时,她压根儿不敢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