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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砚之漫不经心地抬起了手,没让虞婳抢着。

视线缓缓定在她身上,问道:“你要去?”

虞婳又没什么可心虚的,“去啊,你有意见?”

“为了你二哥?”容砚之一双极具攻击性的眉眼,多出几分嘲弄,不答反问。

什么为了二哥?

“……”

虞婳无语,“我就不能是自己想去吗?把邀请函还给我!”

容砚之不动声色地低头凝视她,仿佛她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就不罢休。

虞婳眯了眯眼,平静下来,笑道:“容砚之,你是不是答应过我,A国这个范围内,我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现在这样质问我是什么意思?说话不算话啊?”

容砚之线条流畅分明的双指夹着邀请函,递还给虞婳,“确实,你的自由。”

“不过我要提醒你,虞家人,包括你所谓的二哥,都厌恶你,你要是真去了这个展览……”

“到时候可别因为他们冷漠,哭着鼻子回来把气撒我身上。”

虞婳心底翻白眼,她在容砚之心里的形象居然这么不堪。

那他还喜欢。

神金。

虞婳接过邀请函,啧了一声,“谁说我去这个展,就一定是为了虞家人?容砚之,提醒你一句,我早跟虞家断绝了关系。”

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虞家从她身上得到的好处,必须收回来。

毕竟虞牧作为S.t研究院的研究员,可是给虞家带去了荣光的。

她还要让虞牧认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S.t研究院的研究员,都天赋异禀,而虞牧,虞婳看他一眼就知道,毫无天赋可言。

待在研究院,也只是划水。

之所以没被赶走,大概率是院长看在她的面子上。

这种人,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其他研究员的科研成果?

要是她不在京城,也就懒得管了,现在已经送到她眼皮子底下了。

有机会打他们脸,为什么不做?

容砚之若有所思,半晌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嗓音低哑,“不是为了虞家?那是为了什么?”

“能不能收起你的疑心病?我人在A国,你还担心我能在你地盘翻出什么浪来?”

虞婳有点不爽,容砚之这刨根问底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心她?

还是在试探她?

闻言,容砚之觑了虞婳一眼,随即坐到她身边,慵懒地伸出胳膊,搭在她身后靠的床头上叩着,散漫随性,“程无双……”

“你那个朋友父亲,我好像有点熟悉,在商会挺有本事的。”

“……”

虞婳知道,容砚之这是拎她朋友出来威胁她呢。

容砚之什么人?京城大大小小的人物,没他不熟的。

程无双作为京城大人物的女儿,他偶然见过,认出,不稀奇。

虞婳知道,容砚之这是在故意让她不敢拿乔,乖乖说出去这次S.t研究院展览的目的。

这男人,防备心和戒备心,要不要这么重?

虞婳轻哂,探出手戳了戳容砚之脸颊,“威胁我是吗?”

男人也是好脾气的让虞婳放肆戳来戳去。

虞婳手指从他轮廓分明的脸颊处,落到喉结。

清楚听到男人闷闷地哼了一声。

这次,不安分的手很快就被容砚之抓住了。

男人脸颊没红,耳朵倒是粉粉嫩嫩的让人想要咬。

虞婳收敛不少,说出想法,“容砚之,我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没必要事事向你汇报,就像你平时工作,我也没让你给我汇报你的行程吧?”

“喜欢是双向的,得尊重对方的意愿,你总是这样威胁我,我很难跟你好好在一起啊。”

容砚之卷翘的睫毛长而浓密,凑近看,五官更是精致完美的挑不出半点毛病,一个男人,能魅惑成这样,也是绝了。

要不是他不干人事,虞婳说不准会为这张脸动心。

毕竟人是视觉动物嘛。

容砚之轻轻摩挲虞婳手腕,敛眸,轻嗤了声,妥协,“行,我不问了。”

虞婳:“嗯哼,能松开我?”

容砚之松开了虞婳的手,懒洋洋地开口,“之前在京城商会圈与人讨论经济贸易,恰巧和你那位朋友的父亲见过几面,本来看见她不是很眼熟,她做了自我介绍,我才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父亲爱女如命,聊天时经常会跟我提及他女儿——”

“不巧,前两天刚见过他,所以程无双这个名字,挺耳熟。”

虞婳:“?”

她也没想多啊。

容砚之为什么要解释这么一大串啊?

他认识程无双就认识呗,认识个女的也不稀奇吧?

干嘛跟分析报告似的。

虞婳哦了一声。

“你跟她怎么认识的?”容砚之话题又莫名其妙的扯到程无双身上了。

这是邀请函的事不追究了,又换了个疑虑是吧?

容砚之胳膊肘抵在床头,撑着脑袋,侵略性的目光落在虞婳身上,毫不掩藏,“嗯?怎么不回答?”

“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毕竟虞家接触不到程家这个阶层。”

言下之意就是,以前虞婳作为虞家的女儿,压根不可能跟程无双产生什么交集。

虞家本身在京城地位也就那样,充其量算个富豪,跟世家子弟完全没得比。

容砚之敏锐地又察觉到什么,“你跟她是没回虞家前认识的?”

虞婳没回虞家前,能认识逢临这样的制药高手,以及程无双这种身份阶层的女孩,足矣证明,她比虞家整个家族都要厉害。

容砚之发现,自己对虞婳的了解,似乎不足千分之一。

有了这个认知,内心多少有点不太开心。

他想了解她,了解她的过去。

“程无双是个医学生。”虞婳开始又开始胡扯,“我跟她其实不熟,是通过逢临认识的。”

“他们俩是一起的,我是顺带的,凑个三剑客,你懂吧?”

容砚之潋滟的眼眸掀不起什么情绪,直白地注视她,语气闲散轻慢,“你看我信吗?”

“……”

确实难以令人信服。

容砚之另一只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落到虞婳长发上,冷白的指尖筋脉清晰,慢悠悠地把玩着,动作轻柔有度,分寸感也拿捏的好,“我就是问问,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等你哪天愿意说了,我再认真听,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