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岗的人中有黑人也有白人,无论是肤色为何,他们都用一种高人一等的态度审视着面前的一行人。
无可奈何,身为黄种人的他们在那个国家,总觉得自己天生低人一等,总是遭到黑白人士的轻视。高阳亲身感受到了所谓的种族歧视。
若非场合不合适,依高阳的性格,早已把这些瞧不起自己的人送到 ** 面前了。陈部长一行人也只有憋着一口气,不情愿地返回去了。
回到住处后,众人的怒火依然未消,骂声不断。“那些可恶的白皮猪,竟敢瞧不起我们!”
“没错!看起来前些年的战争还没教训够他们呢!”
“切!要是顾及不到面子,我现在就能上去跟他们干一场!”陈部长因看不到对方而无可奈何。
高阳觉得自己没事可做,便回到钱先生的家中。
随后的日子里,高阳每天都待在钱先生家,偶尔回来陪陪他。
至于钱先生这边,除了周围有监视外,并无其他特别的事情。高阳的日常生活变得相当单调,除了练练功就是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之后,陈部长他们几次前往外国的据点,但始终见不到负责人。
或者人不在,要么就是开会中,总之每次都会以不同的理由被人拒绝,导致每次都是满心怒火地回来。
高阳也不知道要在此地待多久,日子过得异常无聊。
不过,细心的钱先生看出高阳的无趣,于是常常抽空与高阳讨论科学问题。
说是有讨论,但实际上大多是钱先生在说,高阳在听。随着时间推移,钱先生甚至将他多年的海外求学所作的部分笔记分享给了高阳。
“小高,你的天赋不错。这是我多年的留学经历中的心得体会和一些假设,现在转交给你,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看着比词典还厚重的笔记本,换了旁人肯定头疼不已。
但高阳却是异常高兴,在他眼中,这就好比武侠小说里的最高武学秘诀,足以令人为之一振。
对于高阳而言,这些笔记是宝贵的知识财富。
他严肃而虔诚地接过笔记,诚挚道谢:“钱先生,谢谢!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认真学习的!”
钱先生轻轻拍了拍高阳的肩,随即离开了。
高阳捧着钱先生的笔记,认真地阅读了起来。
在数千里外的地方,有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高阳。
医院中。
秋雨露刚看完一位病人,不自觉地按了按眉心。
自从高阳离开,她的心中就总是挂念着他,几乎每晚都无法入睡,状态也日益憔悴。
“秋主任,你怎么这几天这么疲惫?是不是没休息好?”同科室的一位同事问道。
“是啊!我儿子前些日子去了外国学习,我心里老是在想着他,生怕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更何况那边离这儿这么远,想关心他都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关于高阳出国的事,医院里很多人知道。毕竟,有机会出国进修,的确是值得骄傲的一件大事。
只是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心。
这几天,秋雨露一直在为高阳在鹰酱国是否能适应当地的生活担心,唯恐他会因水土不服而生病,却又无人照顾。
“哈!老秋,我告诉你,你这是多虑了,小阳都这么大个人了,再说,小阳从小就灵光,思想早熟得连成年人都自愧不如!”
“这次他是出洋留学,又不是去从军,能有什么事?要是小阳是我儿子,我怕是夜里做梦都在乐呢!”
听到别人夸他儿子,秋雨露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却仍谦虚道,“哪儿有你们说得那样好,我的小崽子有时候还捣乱着哪。”
嘴上虽这般说,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那份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这老腰啊这两天疼得我直发怵,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才好啊!”那位医生站起身来,动了动腰部,有些感叹地说道。
秋雨露附和道:“确实,最近逃难的人多了,医院这边压力山大,我都连续几天加班了,每天回到家时已近深夜。”
“这安排的事归根结底是上级决定的,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本职就行,话说回来,多亏有您的及时报告,如果那段时间流行的疫病没能及早得到防控,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我只是恰好遇到而已,不过是尽到了作为一名医生的责任。”
自从上次听了高阳提到疫病的情况,次日工作时间里,秋雨露便立即向有关部门做了汇报。院领导对此高度重视,迅速将情况逐级上报。
上级的批示随之而来,要求各大医疗机构立刻采取排查行动。
这一查之下倒真查出了几个患者。
幸得响应迅速加之疫情并非高度传播,经过一段短时间的努力,疫情很快得到了有效管控。
在医院的小会议室内,秋雨露同科室的几位同事继续探讨着此事;而在他们的住宅区,
大多数成年男子已经外出上班去了,未有职业的家庭主妇则选择了待在凉爽的家中。夏季天气炎热,人们普遍倾向于在家避暑而非在外流连。
以往的中午时分,贾老太太总会选择在这时候休息一下,然而今天,她似乎并无此打算,正在认真地衲着一双鞋底。
尽管如此,一旁的秦淮茹却敏锐地捕捉到,这位平日里爱偷懒享清闲的长辈此刻似乎心不在焉。
但即便是心怀好奇,秦淮茹也并未敢出声询问。
片刻之后,贾张氏将手中的活计放下,起身穿鞋,“妈妈,这大中午您要去哪里?”秦淮茹关切地问道,可她的语气明显没有获得相应的温暖回应。
“不劳你关心,自己干好手上的事就成。”说完这话,贾张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尽管秦淮茹未再坚持追问,但她注意到婆婆似乎向屋后走去了。
她对婆婆的这一反常行为愈发感到迷茫。
出门的贾张氏先是左右环视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注视后,她迅速朝向院子的深处迈进。
贾张氏进入后院前先探了个头四处张望,见此地果然无人后,她显得尤为谨慎地向前行进。
她未作半分逗留,加快步伐直至高阳家的小庭院前。一眼看见院门紧闭,不由暗自咒骂几句:
“该死的高家人,居然还锁上门,真是活该让我见识一下,你们家到底藏着多少值钱玩意儿。”她瞥了瞥周围的墙壁——与她的身高大致相当——随即尝试跳起试图攀爬上去。
若换个年轻且身形敏捷的人,这样的墙自然算不了什么障碍。可是,对上了年纪的贾张氏来说,这一举动无疑是个挑战。
贾张氏身胖体壮,跳跃显得力不从心,折腾了好一会儿,也只是让自己大汗淋漓。
她擦去额上的汗珠,怒声叱责道:“这个可恶的妖精,关门干什么!”
贾张氏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四下张望,无意中瞥见刘海中的房屋后散落的几块青砖。
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惊喜之色,迅速取来青砖垫脚。这回有了额外的助力,越过墙顶对贾张氏来说已是易如反掌。
拍干净手上的尘垢,贾张氏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区区一堵矮墙,怎能阻挡得了像她这般人物?面对高阳宅邸时,其目光中满是羡慕与嫉恨。
为何?为何高家人能享有一个宽敞明亮的住宅,而她们一家人却不得不挤在一室?
“嘿!今日我就把你们家搬个空!”她暗自思忖着,径直朝秋雨露卧室进发。
不料秋雨露屋门同样紧闭;高阳那边也是同样情况。贾张氏的愤怒愈发膨胀,但心中早有预案,并不为之所困。
她的视线落在旁边那扇微启的窗台上,略作犹豫后,那庞大的身躯缓缓地从窗口挤入屋内。
看到室内整洁且丰富的陈设,贾张氏的嫉妒之心更甚。然而,为了达成首要目的——获取粮食,她硬生生压抑下了破坏物品的冲动。
贾张氏开始仔细搜索每一个角落,终于发现两口大缸中储存着珍贵的大米和小麦粉。
长时间以来仅食用粗粮的苦涩回忆涌上心头,这让眼前的景象对她而言尤其宝贵。
“家里明明这么多存粮,竟然不愿意救济我们这样的邻居,真让人受不了!今天非要将它全部带走不可!”
尽管嘴上如此强硬,实际上贾张氏并没有彻底将粮食搬空的意思,因为那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想起贾东旭上次被抓的事情,她决定谨慎行事。
最终,她每种粮食各自带走了不多不少的分量,并装进随身携带的袋子里。紧接着又搜寻了一番,额外带上一些零食,生怕被人发觉便急忙离开现场。
匆匆赶回家中后,迫不及待地呼喊着:“秦淮茹!秦淮茹!”
“妈!发生了什么事?”秦淮茹听到呼唤声,迅速出现,并很快注意到了母亲手中的袋子。
贾张氏递过白面袋给秦淮茹,语气命令:“去拌面团,今晚要做白面馍馍。”“妈妈!这些白面是哪里来的?”秦淮茹满怀疑虑地问道。
“让你拌面你就拌,问那么多干嘛!”贾张氏非但没有解释,反而轻声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