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的身体瞬间紧绷，而后无奈地抬眸望向身旁的狐人女子，“不是兰姐你跟我说的嘛，既然选择走正道，就混出点名堂再回来见你。”
被称为兰姐的女子闻言放声大笑，手指熟稔地揉捏着温妮的狐耳，“哈！小温妮，你也太小看我的情报网吧？”
她指尖流转间带起几缕银灰色的毛发，“你在虚灵总院拿下同年级期末考核第一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了。”
她忽然凑近温妮发红的耳尖，“不愧是我看上的后辈呀～那群靠祖上血脉的废物，也不过如此嘛。”
温妮的耳尖抖得厉害，脸颊烧得通红。
一方面是因为兰姐一直在摸她的耳朵，一方面则是因为心虚。
毕竟最后的决赛青玉并未使用全力。
她有些心虚地偷瞄了青玉一眼。
却见青玉杵在原地，白皙的小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该死！”
青玉死死攥着粗布衣摆，指节都泛了白，“这个轻浮的女人！竟然就这么揉温妮的耳朵！”
她盯着兰姐那只在温妮耳尖流连的手，恨不得立刻将其剁下来。
更气人的是，温妮居然乖乖任人揉弄！
为什么自己摸的时候，温妮反应那么大？
“而且她还凑那么近说话！”
一想到这，青玉的呼吸都不稳了。
原本满含笑意的眼眸，此刻满是寒霜。
金色竖瞳缩成细线。
看到她这副模样，温妮不由心中一惊。
但青玉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她竟意外地觉得有些可爱和意外。
毕竟青玉平日里一直都是一副淡若秋水的模样。
“噗……”
温妮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换来青玉更加凶狠的瞪视。
兰姐这才注意到青玉，挑眉松开了温妮，“这位是……？”
“我同学！”
温妮脱口而出，同时不动声色地往青玉那边挪了半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青玉神色稍缓了一些。
“哦～”
兰姐红唇微勾，“是同学呀～”
她慵懒地拨弄着颈间的宝石项链，“你刚刚是想去夜昙玩对吧？今晚的消费，兰姐给你包了。”
青玉却突然冷哼一声，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瞧不起谁呢？别说得我好像连杯酒都买不起似的。”
兰姐描画精致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多少年没人敢在灰区这么驳她面子了。
但转瞬她又笑得愈发妩媚，指尖绕着发尾打转，“温妮，你这位朋友……心情看起来不太美妙呀？”
“额……她……”
温妮的狐耳尴尬地抖了抖，“刚刚玩星虎机输了不少……嗯，没错，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青玉闻言瞪圆了眼睛，正要开口反驳，突然感觉掌心被温妮轻轻捏了一下。那温暖的触感让她到嘴边的话顿时哽在喉间。
“不是想去夜昙玩吗？”
温妮趁机牵紧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安抚性地摩挲着，“我带你去。”
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青玉这才勉强收起那副气鼓鼓的模样，虽然还故作矜持地轻哼一声，但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温妮转头对兰姐轻声说道：“兰姐，那我带她去了。”
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尾音微微发颤。
“嗯，”
兰姐慵懒地摆摆手，指尖的香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她红唇微启，吐出一缕轻烟，“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去就行了，今晚玩得开心。”
温妮低声道了句谢，赶忙拉着青玉快步离开。
她能感觉到兰姐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们，直到拐角处才消失。
这些年兰姐确实待她和颜悦色，但温妮也清楚，她之所以对自己如此，除了对同族后辈的关爱之外，还有就是自己也曾帮过她一些忙。
她自然也清楚，能在灰区站稳脚跟的夜昙老板娘，温柔妩媚的表象下藏着多少手段。
灰区之人，尤其是那几位大佬，对城区中的那些贵族向来不满。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点谎话能否瞒住对方，若是对方在这里看出青玉的身份，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推开夜昊的大门，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瞬间涌来。
圆形大厅中央，一支乐队正在舞台上纵情演唱，主唱的高音在电子吉他的轰鸣中直冲穹顶。
七彩射灯扫过环形卡座，映照着形形色色的客人。
“哟，这不是我的千杯小女王吗？”
穿着制服的狼人侍应生笑着打招呼。
温妮刚要回应，一位猫耳少女突然扑来：“温妮，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可爱，让我摸摸耳朵嘛～”
“管好你的爪爪。”
温妮直接拍开她的手腕。
猫女郎吐了吐舌头溜走了。
这时身着旗袍的明姐优雅走来：“温妮，明总给你安排了翡翠厅的包间。”
说完，她递给温妮一张晶卡。
温妮轻声道了声谢。
而后便带着青玉去了包间。
二楼包厢安静典雅，落地窗前正对舞台。
温妮刚关上门，震耳的音乐顿时变得朦胧，只剩下水晶杯中鸡尾酒折射出的极光色，在昏暗里静静流淌。
青玉坐在丝绒沙发上，双手抱胸。
温妮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还在为兰姐之前说期末考核的话生气。
“房间里可以打开隔音，也能用收音装置看演出……”
温妮说着走向落地窗，“或者直接开窗……”
“你和那个兰姐什么关系？”
青玉突然打断她，金色的眸子直直望过来。
“啊？”
温妮愣了一下。
“她是你什么人？凭什么就能摸你耳朵？”
青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我平常想碰一下你都不让！”
温妮的脸瞬间染上了一抹红霞，“兰姐她……算是长辈……”
“长辈就能随便摸？”
青玉猛地站起来。
“不是……”
温妮手足无措地绞着衣角，“她帮过我很多，又是同族，对于我们狐族来说，就像……像长辈摸摸头那样……”
“那我们呢？”
青玉逼近一步，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我帮你的少吗？连碰下耳朵都不行？”
温妮被逼得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玻璃，“不是不行……但你和兰姐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兰姐有分寸，但你每次都乱揉！”
温妮红着脸喊出来，狐耳炸得蓬松，“我说过很多次，我耳朵很敏感的！就像……”
“就像你可以摸头，但不能逮着人家头发使劲薅啊！”
青玉眨了眨眼，气势突然弱了下来，“是……这样吗？”
“不然呢！”
青玉不自觉地低下头。
她确实……每次都是故意揉得很用力，就是想看温妮红着脸炸毛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的耳尖也不自觉地红了。
青玉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杯中特调的鸡尾酒在昏暗灯光下流转着梦幻的蓝紫色。
“那我以后……注意。”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之前把温妮的狐耳揉得炸毛的场景，她好像……确实有点过分。
温妮抱着手臂站在落地窗前，舞台上变换的灯光在她侧脸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没有以后了，你已经用光了你的信用。”
“啊？”
青玉微微睁大眼睛，唇瓣轻抿，发出一个委屈的音节。
但很快，她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一些微妙的想法不自觉在她脑海中浮现。
没事，来日方长，她有的是办法。
“青玉。”
温妮突然转身，平静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青玉，“说实话，你这次特意来外环找我，还提出要来灰区。不只是为了玩吧？”
青玉举杯的动作一顿，杯中的酒液晃出一道涟漪。
“你调查过我的过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