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疑惑，“他找我做什么？”
黄吉摇摇头，“他说有些事要问你，具体的他没说。”
苏程若有所思，候实是收粮负责人，难不成又出什么事了？
第二天，苏程锻炼完就去了‘会务’楼候实办公室，“早上好，候实老师。”
候实放下手里文件，“坐。”
苏程轻点头，坐到候实对面。
“关娅之前是不是找过你？你知道她现在人在哪吗？”候实直接问道。
“关娅？关娅是谁？”苏程疑惑，他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来神灵院找过他的，他印象里只有一个。
“关姝的姐姐，大牙镇人。”
苏程心道，果然是她，他不知道关老板全名，之前一直叫她关老板的。
“她找过我一次，和我说关姝死了，问凶手是谁，至于她人，我只知道在大牙镇胡街那边，卖灵植的。”
候实皱眉，“你知道杀关姝凶手是谁？”
“我不知道。”
“那她问你这个？怎么不问别人？”
“关姝间接害死过我朋友，不过恩怨已了，我没有杀她的想法，真想动手也不会等到现在，而且她怀疑我知道凶手，所以来问。”
候实看着苏程，“你真不知道？”
苏程认真道，“我真不知道。”
“那如果她再找你，要先告诉我，现在她人失踪了，这次大规模粮税闹事的主谋就是她。”
“什么？”苏程震惊，关老板的灵植生意不仅利润大，而且供不应求，没道理搞这一套啊，总不能是为了正义吧。
“关娅雇的那些人带头闹事，流程话术也都是计划好的，并且承诺他们就算不成功，也安排好退路和新身份，还有大笔钱帮他们重新安身，成功的话更是财名俱得。”
“那她的目的不止是降粮税吧！”苏程想起那些身手不凡的，躲在民众里专挑神灵院偷袭，手段力道都不差。
“的确，我们也怀疑她真正目的是神灵院，可她这样谨密细致的谋划，配上这样的目的有些可笑，傻子都知道，就算神灵院灵者不能把普通人怎样，也不可能受到什么伤亡，那太离谱，总不能是为了给神灵院找点麻烦吧。”
“她现在人找不到吗？她在大牙镇有个房子，我知道位置，还有个姓王的管家。”
“那地方已经去过了，人去楼空，早就搬干净了，管家叫王光明，对接闹事那帮人的都是他。”
“……”苏程沉默，他印象里的王管家非常和蔼，像个温柔老大叔，“那关姝的死，公衙那边有查到什么吗？”
候实无奈，“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关姝死了，关娅没去公衙报备，公衙也不可能天天关注到谁谁谁死了。”
“只说是刀伤，其他我也没细问，能不能是关娅在报复神灵院？以为是神灵院害的关姝，替她报仇？”
苏程记得关老板问他最后一个问题，神灵院是个怎样的地方，他当时给关老板一个很中二的答案。
候实叹口气，靠上椅背，“关姝在神灵院很多年了，人人都夸，不仅耐心还温柔，把繁琐细碎的工作办的井井有条，她其实是个可怜人。
她刚进神灵院那会，不仅有个姐姐，还有个弟弟，这件事我记得挺清楚，因为她父母去的很早，他弟弟是她家俩辛辛苦苦拉扯大的，被同村的村民小孩推下水淹死了，那年才6岁啊。
同村小孩因为嫉妒她姐是灵者，总是打他，骂他吃的花的都是别人血汗钱之类的，大人说毒话还分人，小孩子听样学样，还搞什么除恶扬善，生生害死了他弟弟。
神灵院给她姐安排到镇子上做做零工，后来才开始倒卖灵植，其中大部分也是和神灵院预订的。
神灵院算是给她姐一个出路，关姝那案子，不仅是林新全担，也是长老有意保下她，否则怎可能轻易放过她，既然放过了，就没必要再杀她。
我不知道她们心里有没有数，肯定有的吧，如果这样还要报复神灵院，那可真是，唉。”
苏程有些憋闷，“不管是不是报复神灵院，结果都是神灵院损失，不仅外面传言难听，粮税也少收两成，好像神灵院真的怎么样了似的，这样下去，会不会关姝弟弟这种情况会更多啊。”
候实摆下手，“就这样，去吧，有关娅线索就告诉我。”
苏程点头答应，出了门。
时间还早，他想去一趟大树家，看看大树是否回去过，收到他写的那两封信。
不知关姝是不是大树杀的，也没准是归真会，把关姝给灭口了。
做过的事终究报应在自己身上，这样更合理不是吗？哪怕只是间接报应。
关姝可怜，做的事却不可怜，后悔的眼泪从来都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