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不是走了吗?”
江道长喝的晕乎乎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走了是去打酒喝,你这儿鸭子是真不错,再来一只,贫道给钱。”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铜板。
金满福无语的想赶走他,被李墨拦下来:“现在店里忙,要不等回去再给你做鸭子吃,我亲自做。”
“那我现在就想吃,回去是回去,现在是现在,不能同日而语,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去你另外一家店,我知道你有两家店,还知道在哪儿!”
“我看你是真喝多了。”李墨一把抢走他的酒壶,摇了摇,里面早空了,怕是一滴没剩,“走,我带你去楼上休息一下。”
“不用不用,我树下坐会就好。酒而已,算不得什么。”
他撇开李墨的搀扶径自到树下,盘腿坐下后闭上了眼。
不一会,鼾声四起。
李墨震惊的看向他。
距离坐下到现在,有一分钟吗?
他本来还想问血光之灾和紫金观的事。
一个伙计匆忙从前面跑进来:“东家,有人来找您,说是黄泽镇上黄老爷身边的管家。”
伙计指着门口方向,李墨看过去,的确看见一个眼熟的男子。
“李公子好久不见,还记得在下吗?当初你们去镇子上曾拜访过我家老爷的。”
李墨微微颔首:“记得,不知道黄管家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今日李公子新店开业,我是来送贺礼的。”他将手中礼盒递给伙计,搓了搓手,“顺便问问关于上回养鸭场的事……”
李墨眉毛弧度很小的挑了一下,看到黄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猜测他几分来意。
不过依照黄大老爷的为人处世,应该对养鸭场不屑一顾才对,居然会派人主动来问?
“李公子要是觉得条件苛刻了点,我们也是能谈的嘛。我们黄泽镇是丰川县第一大镇,热闹繁华,要是将作坊开在我们镇上,将来开个店铺专门售卖松花蛋,生意肯定比其他地方要好,李公子是聪明人,没必要为了眼前的利益不顾长远的发展,您说是吧?”
开作坊?开店?
李墨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他们觉得自己是要去开作坊和店铺的,难怪会惦记上自己,甚至不惜主动抛来橄榄枝。
但黄泽镇不是一个做生意的好地方,要是真的去了,往后怎么发展自己都未必说了算数。
李墨微微摇头,嘴角含笑,黄管家还以为他在苦笑,劝道:“李公子,你要是有心,我回去跟我家老爷说说,我家老爷也是喜欢李公子来我们镇上的,毕竟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多谢黄管家好意,不过不用了,我已经在海丰镇选好了地方,开工也有段日子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你真在开在海丰镇了?”黄管家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是真的。”
黄管家脸色变了几番,最后面色不善的告辞离开。
居然真的去了海丰镇,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海丰镇捷足先登了?之前的事,竟然是真的。
黄管家气恼过后开始发愁,之前老爷得到消息的时候,自己还劝他说不是真的,现在好了,他怎么办?
一想到老爷生气的样子,他就害怕。
本来今天借着送贺礼的机会过来就是想把这事定下来的,结果……
从来只有别人求着黄家的,如今可好,黄家好不容易拉下脸来一次,却被狠狠打了脸,这笔账老爷会算在谁头上?
黄管家顿时血色褪尽,整张脸惨白的。
他感觉,他要倒大霉了。
黄管家会遭遇什么,李墨并不关心,店里人来人往生意爆火,他跟着店里伙计忙了一整天。
“可算关门了,好累啊,第一天就这么火爆,接下来几天生意应该会更好吧?”李砚刚扫完地,感觉比去田里干活还要累人。
“看你这个样子,做了几个月的管事连这么点活都喊累?真该让你回去割稻。”何晓兰没好气的碎碎念他,但还是心疼的给他倒水喝。
“这不一样啊,田里干活是卖力气,店里做伙计还要同人说话,今天好几个等的不耐烦的,跟他们说话我都费劲,生怕说重了惹他们不高兴,又怕安抚不下来。”
李砚微微抬着头喝了口水,感慨道:“从前我只当做伙计跟农活没什么两样,今天才知道各有各的难处,小墨,明天我就不来了,店里人手够用吗?”
“我找了几个短工,没问题的,大哥今天辛苦了,我们在店里吃过饭再回去。”
金满福特意在厨房留了两只烤鸭,又做了十来道拿手好菜,李墨让店里伙计都坐下来一起吃,众人忙碌了一天,疲惫之下胃口极好,一桌子菜被一扫而空。
“鸭呢?道爷我的鸭呢!”
众人正在收拾碗筷,江道长忽然从后院冲过来,满脸震惊的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
“李墨,你这人不厚道啊,说好的请我吃你做的烤鸭呢?”
“这也不能怪我,你睡的死沉,我叫你两回也没醒。”
江道长一脸肉痛的走到桌边:“贫道好饿。”
刚才还喊道爷呢……李墨无语的看向金满福。
“道长,给你留着吃的呢,在厨房,我去给你拿来。”
一听有吃的,江道长满血复活,金满福端着几盘菜出来,还有一壶酒,他马上把刚才的不高兴忘到脑后。
“好吃,好吃,你这店就算开去京城也会火。”
其他人收了碗筷去厨房,趁着没人,李墨拉过凳子坐他旁边。
“你是京城紫金观的道士?”
“是又如何?”
“那国师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徒弟。”
“……”
“怎么?不信?”
“我以为你会说你是国师徒弟。”
江道长瞪大了双眼:“开什么玩笑,我能给他当徒弟吗?我像是会给别人当徒弟的人吗?”
李墨狐疑:“不当徒弟怎么修道?就算是济公,也是给别人当徒弟的。”
“谁是济公,他道法怎能比上我?”
李墨欲言又止,想说济公是和尚修的是禅,又想问老毛血光之灾的事,但偏偏刚才几句话说出来,又觉得他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
心中的天平在信任和不信任之间不断摇摆,本着不可错放的原则,李墨还是问了。
“你说那个捕头啊?他的确有血光之灾,不过不会伤及性命,不算什么大事,他不信贫道,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等回头就知道道爷我的好了。”
李墨没见过几个道士,但是前世在网上也刷到过修道的,就没见过哪个道士跟他一样,看起来挺不靠谱。
“你叫什么名字?”
“探我底?没必要,我道号没几个人知道,你要想叫的亲切点,就叫我老江吧,我不介意跟你一个辈分。”
“你看起来少说三十多,按照这里的年龄来算,你能当我爹。”
“那不行,我们道士不随便给别人当爹。”
李墨嘴角猛抽:“我的意思是你装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