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姐,你们的事着急,就不用去我家里了,我妈那边到时候我去说,走,我跟你回家,我帮你们两个收拾东西。”陈浩然听完就拉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回到了我家里。
家中白清舟正在收拾衣物,我们两个的东西也没多少,马上就要收拾完了。
“清舟哥,若若姐,我这也没什么能帮到你们的,这些钱,你们拿着,虽然不多,但是也能应个急。”陈浩然见状从兜里摸出来一叠毛票,塞到了我的手里。
“浩然,不用,心意我和你清舟哥领了,但是这可不是小数目,你留着和秀玉婶子用吧,我们俩风餐露宿惯了,用不了这么多钱。”我急忙拦住陈浩然。
“姐,你就别再推脱啦!想当初,一直都是你们俩独自在外打拼闯荡,那时候多不容易呀。可如今不同了,你们身后可是有我跟咱妈给你们撑腰呢!
虽说我跟咱妈没办法时时刻刻都陪在你们身边,但至少此时此刻,咱们就是一家人,千万别跟我们见外哦!这钱呐,你们就放心地收下吧,如果你们执意不肯收,我妈知道后肯定会不高兴的哟!
等会儿呢,我去找辆车来,亲自送你们去车站。”陈浩然一脸正气、言辞恳切地对着我说道。
我听完这话不禁一愣,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流。可不是嘛,陈浩然和秀玉婶子与我之间的情谊,又怎能用普通的关系来形容呢?他们同样也是我的亲人呐!正如古人所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每一个离开家乡的游子,做母亲的都会担心孩子在外面吃苦受累,秀玉婶子自然也不例外。
还没来得及像个娇羞的小女儿那样忸怩作态,我便风风火火地伸手一把抓过陈浩然递过来的那一沓钞票,二话不说直接塞进了兜里,紧接着拉起一旁的白清舟,急匆匆地朝着门口走去。
“浩然啊,这次出去时间可长可短呢,最少也得要一个月吧,要是情况复杂些,可能就得半年喽。不过你放心哈,等我跟你清舟哥、还有你生念哥处理完外面那些事儿后,肯定会回来的啦!到时候咱们谁都别走啦,就安安心心地待在这个村子里,一块儿过上那平平静静、稳稳当当的好日子哟。”我猛地转过身去,对着陈浩然大声说道。话音未落,我的眼眶不知怎的突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我赶紧抬起手,胡乱地抹了一把眼睛,随后头也不回地径直朝着村口快步走去。
还没走到村口就碰见了回来的顾生念,他的脸色称不上好看,但看着我跟白清舟背着包袱还是愣了一下。
“若若,清舟,你俩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到,“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打了。”顾生念说着还点了点头。
“有人接吗?”
“没有人接,可能也没在家吧。”
“生念,有个事情我得提前跟你说一下。”
听见我认真的语气顾生念还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什么事情啊?整得这么严肃,好像谁要死了一样。”
“生念,程爷爷可能出事情了,我为程爷爷打了三卦,皆是大凶,我打算跟你回沪州看一看,东西都收拾好了,打算去镇上找你呢。”
“不会的若若,你别这么紧张,家里要是真发生什么不会不给我来电话的,不过你都把东西收拾好了,那我们就回去看看也好,正好把怎么的事情跟姥爷他们说一声,他老人家指定开心的不得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顾生念没有再多说,一手接过了我拿着的东西,一手牵起了我的手,热热的温度通过他的手心传递到我的手上,我的心也跟着多安稳了几分,白清舟没有所说话,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
只听得一声清脆响亮的“驾!”从身后传来。
我们才刚刚迈出村口没多久,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以及有人驱赶马车的吆喝声。
“若若姐,清舟哥,生念哥,快上来呀!”原来是陈浩然,这家伙动作可真够麻利的,我和白清舟前脚才离开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他居然就已经把马车给赶出来了。当然他也没有多问顾生念为什么会在这。
一路上,道路崎岖不平,坑洼遍布,使得这辆破旧的马车不停地上下颠簸摇晃。坐在马车上的四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仿佛被一种沉闷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我紧紧地抱着怀中那装满工具的包裹,如同守护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眼神则呆呆地凝视着自己的脚尖,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
而白清舟就在我的身旁静静地坐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时不时地看向我,似乎想要从我的神情中读懂些什么。
顾生念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传递给我的就是让我别太担心,会没事的情绪。
与此同时,陈浩然正全神贯注地驱赶着马车,手中的马鞭不时扬起又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这样,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气氛一直持续着,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驶入了县城之中。
“若若姐,清舟哥,生念哥,前面就是车站啦!这马车没法再往前开了,我最多也就只能把你们送到这儿了。你们赶紧过去吧!”陈浩然率先打破了沉寂,只见他敏捷地下了车,然后站定身子,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朝着前方一指,高声对我们说道。
听到这话,白清舟轻轻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下了马车。站稳脚跟后,他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叮嘱道:“浩然,回去的路可不比来时好走,你千万要多加小心啊!等我们办完事,就会尽快回家与你们团聚。”说完这番话,他拉起我的手,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