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刚踏入医院的大门,便有一群医护人员迅速围拢过来,在早就接到院长通知的情况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她的各项检查和治疗。
整个过程高效流畅,没有丝毫的延误。
楚逸云双手紧紧地攥着颜九的化验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几行诊断结果上,嘴唇微微颤抖,脸上的神情痛苦而复杂。
内心犹如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可理智又在不断地提醒着他。
颜九和秦晟毕竟结婚三年了,他们有孩子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情感上他却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秦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抢了他的女神还不好待她,让她一个人担惊受怕。
秦晟根本不配站在颜颜的身边,更不配拥有颜颜和他的孩子。
与此同时,谢之渊驾驶着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地向医院赶来。
车子刚刚停稳,他便猛地推开车门,急匆匆地下车。
有些凌乱的风衣在风中肆意飘动。
他抬手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衣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可那急促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焦急。
他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向颜九所在的病房疾行而去。
在电话里知道颜颜怀孕了且有流产迹象的那一瞬间。
他的双手猛地一抖,方向盘险些从手中滑落。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冰冷,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阴暗的念头:秦晟的孩子最好保不住。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便被他自己吓了一跳,可内心深处那难以抑制的嫉妒与不甘却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挣扎之中。
不过,最后还是颜九的安全占据了他的内心最重要的位置。
谢之渊推开病房门,高大的身影裹挟着一股冷风匆匆而入。
他的双眼急切地在病房内搜寻着,直至看到病床上的颜九,那匆忙的脚步才略微放缓,但仍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急切。
颜九听到开门的动静,原本半靠在床头有些虚弱的她,努力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轻声唤道:“谢哥哥你来了。”
声音轻柔且带着几分依赖,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谢之渊几步就跨到了床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迅速地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盖在颜九那略显单薄的肩膀上,声音温柔且带着几分责备说道:“别起来,小心着凉,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要好好休息。”
颜九刚刚吃过药,之前因为疼痛而显得苍白如纸的脸色,此刻已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润,宛如春日里悄然绽放的桃花,为她原本就娇美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一双乌黑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此刻更是闪着潋滟的光,灵动而有神。
“谢哥哥,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颜九微微仰起头,眼中满是感激地看着谢之渊。
谢之渊是内科医生,颜九大学的时候因为痛经常往医院跑。
一来二去,他的目光总得被颜九吸引。
只要颜九出现,他的眼里就容不下其他了。
在与颜九的相处中,谢之渊借着医生的身份,与她有了许多接触的机会。
起初,他并未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对颜九那份特殊的情愫,只当是医生对病人的关怀。
然而,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爱上了颜九时,却发现秦晟已经捷足先登,把颜九娶回了家。
他的心中满是悔恨,如果能穿越回三年前,他一定宰了那个不解风情的谢医生。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谢之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搂住颜九的肩膀,用自己的怀抱给予她温暖与安慰。
就在这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开口问道:“秦晟呢,他怎么没来?”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冷意,与刚刚对颜九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颜九听到秦晟的名字,脸色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也垮了下来,语气中充满了哀怨与凄婉:“他……今天晚上没回家。”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失望。
谢之渊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记得今天是颜九和秦晟的结婚纪念日,秦晟竟然让颜九独守空房。
不过,在愤怒与不平的情绪之下,他的心底却又悄然涌起一丝隐秘的开心,像是黑暗中破土而出的邪恶幼苗,在他的内心深处肆意生长。
“他去哪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为什么不陪着你?”
谢之渊强压着内心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颜九像是一只受伤的兔子,突然将脑袋扎进谢之渊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谢哥哥,我不想提他,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这一刻,将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宣泄了出来。
谢之渊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其隐秘的笑容。
笑容稍纵即逝,很快便被一脸的痛心与关切所取代。
他轻轻地抚摸着颜九的头发,声音温柔而又充满蛊惑地说道:“不要生气,别气坏了身子,有什么话就跟谢哥哥说,如果秦晟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去教训他。”
颜九: “他去陪他的那个青梅妹妹了,他把我们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都忘了,我真的是讨厌死他了。”
谢之渊在颜九看不到的角度,勾唇一笑。
腹黑又邪恶。
这一次,笑容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嘴上却仍像个知心大哥哥般轻声安慰道:“那秦晟真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呢,连你们的结婚纪念日都忘了,你讨厌他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