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
我正端坐在那雕龙画凤的龙椅之上,听着朝堂上诸位大臣奏报着种种事宜,心思却有些飘远。
突然,一声高呼打破了这看似平静的朝会:“启奏陛下,臣要状告韩世忠。”
这声音宛如一道惊雷,直直地在我耳畔炸响。
我猛地一怔,身体不自觉地就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龙椅的扶手,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刹那间,无数念头在我脑海中呼啸而过,韩世忠?
他可是在前线为我大宋浴血奋战的大将,怎么会被人参奏?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罪?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位上奏的臣子,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疑惑。
但不过片刻,我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地重新坐回龙椅,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衣角还是泄露了我内心的波澜。
我故作威严地清了清嗓子,手轻轻摩挲着龙椅扶手,那冰凉的触感似乎能让我狂跳的心稍稍安稳。
我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音:“你说什么。
要参谁?韩世忠?” 说罢,我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那臣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些端倪。
这实在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韩世忠他一个在前线奋勇杀敌、保家卫国的将军,怎么会被人参奏?
难道是他在军中僭越了礼制?
还是说有人诬陷他想要谋反自立?
可他一直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我在心中暗自思忖,按历史上对韩世忠的记载,他可是我大宋的忠臣能将啊,只是苦于这时代的格局,到了后期也只能无奈摆烂自保。
想当年,他打起水仗那可是毫不含糊,能一路追着金兀术打,论忠诚,他可不比岳飞差啊。
这时,那臣子又开口道:“陛下,您不是赐婚韩世忠一女子名曰梁红玉。
臣正要参此女,私自筹募女兵,训练女兵。
未经朝廷许可,擅自募兵。这可是要造反呐陛下,不可不防啊。”
听闻此言,我心中又是一惊,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我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思考,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那依你所见,这韩世忠之妻造反是案板上钉钉,铁一样的事实。
她招募女兵都做什么呢。韩爱卿此刻又在做什么?”
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内心却犹如一团乱麻,只盼着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莫要寒了忠臣良将的心。
朝堂之上,气氛剑拔弩张,那臣子面无表情,语调冰冷地继续说道:“臣不知其妻招募这些女兵做什么,又不是只有他韩世忠一人在前线厮杀。
臣以为,触犯礼法罪不可赦。该着人前往前线换下韩世忠,迅速捉拿韩氏夫妇回京问罪。” 他昂首挺胸,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自己所言便是金科玉律。
我心中一沉,刚要开口反驳,卢俊义已然直接出列。
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力。只见他双手抱拳,恭敬地向我行了一礼后,朗声道:“不可,韩将军此刻正在前线厮杀。
临阵换将是大忌,如此下去谁还愿意为大宋出力。” 他眉头微皱,目光中满是忧虑与急切,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前线战事的胶着与韩世忠的不可或缺。
此言一出,朝堂中顿时一片哗然。
先前那臣子顿时变了脸色,他怒目圆睁,手指着卢俊义,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个被陛下特赦的罪犯,才刚受了官职立马就替别的武将说话。
我看你们是想重现前唐末年之事。”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整个人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斗鸡,随时准备扑上去与卢俊义厮斗一番。
我端坐在龙椅之上,心中权衡再三,本欲作壁上观,任臣子们相互争辩,可转瞬便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
韩世忠乃是我亲自点名提拔的大将,还有这几位朝中的高级武将,皆系我一手拔擢。
若此刻我对他们遭受的无端指责置之不理,岂不是等同于默许那些文官再度凌驾于武将之上,重蹈往昔武将受抑的覆辙?
这于我大宋的军政大局,危害深远。
于是,我微微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决定不再借助他人之口,而是亲自出面斥责那些妄图借题发挥的文官。
我坐直了身子,眼神威严地扫视着朝堂,缓缓开口道:“其实,这个韩将军夫人私自招募女兵的事情,朝廷知道。
还是朕当时开女子恩科,特意准许的。朕见过此女,她身姿矫健,对拳脚功夫颇为热爱,女子能有这般文武双全的才略,实乃世间罕有。”
我顿了顿,目光愈发冷峻,声音也加重了几分,“韩将军在前线拼死作战,此时竟有人提议调他回来问罪,这是何居心?难道是想让朕背负昏君之名,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垂首静立,听我训示。我站起身来,龙袍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摆动,我踱步向前,继续说道:“无需多言,朕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朕决意改变以往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积弊局面,此次征战,便是要为我大宋后代子孙彻底解决边患。待战事平息,操练军队只为保境安民,让我大宋百姓永享太平,再无需劳师远征,徒耗国力。
朕意已决,此事就此作罢,再有妄议者,定当严惩不贷!”
我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大殿中久久回荡,彰显着不容置疑的帝王权威。
俯视这些大臣,我的眼神十分凶狠。
没人敢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