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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被一脚踢开!

进来的是宋裕丰。

这让王九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田尔耕才告诉自己的信息,他怎么也能知道?

田尔耕来辞行,才走都没两刻钟。他必须回京了……

十日发出的圣旨,现在都十七日了!本来还能拦住,但那毫无意义且还会害死田尔耕。

德州与东平府已被妖匪盘踞!而王九一直在孔府养伤。传旨的锦衣卫是半途改道,绕了几处!最后从滨州入鲁,往济南而来。

走的已是肃清了妖匪的区域!再去拦住他们就太过刻意。

所以,今天一早田尔耕收到钦命取消、即刻返京的圣旨;王九也收到份他已免职,但仍必须戴罪立功、将功赎罪的狗屁圣旨!也就是传旨之人没把握能砍得了他……

这都是早已确定之事!还能确定的是:田尔耕留下十名便衣锦衣卫,让王九放心使用;而他带另外十人赴京,途中会遭遇妖匪。

最终,他会带着两名伤员回京!估计一个月以后才到。

本来不必辞行!

田尔耕来,其实就为告诉王九一个刚收到的消息!在院中空旷处两人轻笑着说出:

王九在京的家,昨夜遭遇奸细大举杀入!好在顺天府与锦衣卫及时!救下了他娘、弟弟、夫人。

但两房妾室惨遭屠杀!十名忠义工匠与六名护卫,也全都战死!另有二十来人遭无辜牵连。

另外,据说王九的娘与弟弟都吓傻了!吵着要回南方的老家。朝廷想着王九平妖也不容易!就派锦衣卫护送着去往南边。

田尔耕收的是京城的飞迅!所以王九还必须暂时“不知道”,否则就是害了人家。

说到这,就需要介绍下现在的锦衣卫。

如今遍布全国的锦衣卫,明暗共约四五万人。他们是天子亲军,必须无条件服从皇帝一人!看似一股很强大势力。

实际上,如今锦衣卫的成分却极其复杂。

暗中,各方都在锦衣卫有人!南边收买得尤其多。

而现任指挥使骆思恭?他们家在锦衣卫经营几十年!最有势力。

其法宝就一个:明面上对所有现任皇帝极忠诚!实际却同哪方势力都交情不错,都吃得开。

但像田尔耕这种真正忠于皇室的势力!反而却处处受制。

书归正传,王九得知这个消息后,虽早有思想准备,仍无法接受!仍极难隐藏住情绪。

僵笑着送田尔耕出院门,拴上。无视下人的惊讶,王九突然发情!奔上院中小亭,将孔祥皙直接抵在柱子上狂啃,还发狂般在不断撕扯中……

眼中却有泪滴。

令原本喊叫着极为抗拒的孔祥皙!突然开始惊呆、顺从。

……

王九还是本能地听到破门声!一刹清明中,他并没回头:是孔府的人才好!正好不想再待。

干脆欲端起双腿……

而这,从院门口看去,奔放得…实在令人不堪入目。

恰好被宋平的爹、破门而入的宋裕丰撞见。气得他飞奔而至!沙钵大的拳头照着王九的头便打……

王九放手、回身,抓住了宋裕丰的拳头。但这造型…太尴尬!双手只得又迅速提裤子。

“打死你个下流胚!”

“还我女儿!”

之后的拳头王九没再躲!“叫你到处沾花惹草!砰…砰…”

当然,宋裕丰也没往致命处招呼。但含愤而发的拳头,仍砰砰有声!不时砸向王九全身。

“叫你不务正业!砰砰…身为将军,砰…领兵作战!却连军营都不住!砰砰…”

“咳咳…咳咳…”

如此大动静,连衍圣公都被惊动!却在门口将脸别向一旁。

“还我女儿的命来…砰…砰…”宋裕丰却像根本没听到。

“住手!谁在孔府撒野!”衍圣公声音不太大,却很威严。

宋裕丰这才转身,压住火见礼!完了才解释自己女儿、王九妾室昨夜被害,要拉王九回军营理论!好使衍圣公不便阻挠。

但衍圣公不吃这套!嫌弃地摇摇头,身后孔用殖便钻出来,开始替他喝骂:

“莽夫无礼、擅闯圣人府,是为大不敬!破门入室、无礼之极!殴打上官、犯上作乱!该死。”

宋裕丰被骂懵了!因为按时下规则,孔用殖骂的都对。

此时王九的衣服早已穿好,站到宋裕丰前面替他开解:“博士言重,此乃岳丈关爱小婿、责罚晚辈,予王九以当头棒喝。

令我幡然醒悟!王九是不该耽于女色,致有兵机之失;亦对家人关心过少,以致家宅之祸。

岳父,我们回营。”

“无知!妾室而已,哪当得起岳父之称!将军征战在外,家宅自有朝廷保护,令堂及尊夫人幼弟既然安好,何来家宅祸事之说!

孔府乃圣人重地,将军亲为日夜看护,乃平妖之最大军机!何有耽于女色之说?”

这是非要将我留下不可?王九不再好脸:“宋千总,我们回营处理军务,博士请让开。”

孔用殖却仍张开双手拦住回廊:“请王将军先处置这个擅闯圣人府!破门而入、无礼喧哗之徒。”

“好!我这就带他回营处置。”话落,王九早将孔用殖扒拉到一旁,带着宋裕丰大步走向院门。

衍圣公却站在院门处纹丝不动:“王将军要欺我孔府?”

王九还没答话,孔祥皙却已带着四女,从房中抬着他的长枪、甲胄而出:“将军要回营处置军务,还请披挂齐整再入营。”

说话间,五人已费力将长枪,与放置甲胄的架子飞快抬上前来。低头躲避着两道阴冷目光,孔祥皙轻声催促:“请披甲持械。”

心中流过道暖流!王九边披甲边对几人道:“既是我女人,就随我一道出府吧。军中,会另有女营。”

这话,自然包括了四个他从未动过的姑娘。

事已至此!王九转头看眼衍圣公:“公爷,贵府昨夜新聘一百家丁!很是身手出众。公爷可否叫出来,让王九见识见识?”

衍圣公身体一僵!

止住正要说话的孔用殖,又朝身后摇摇手!这才略有尴尬地笑道:“王九你…又是指使人来使苦肉计,又是让人破门大闹!老夫还当是欺我孔府文弱,原来却因误会。”

衍圣公反应很快。

“你客气了!一百人并非家丁,乃锦衣卫所扮。是皇上见妖匪猖獗!关怀老臣、挂念孔府,特命其秘潜入府,暂司暗卫之职。王九你这是想哪去了?”

王九本不想再同老家伙客气,但想到田尔耕!又满脸堆笑。

“军营哨卫发现,昨夜有身手高强之人,自孔府各方位潜入,却无丝毫恶意。想着我在孔府,还带着四名护卫,这才当时未阻拦。但今天却多此一举,跑来告诉我。

至于公爷所说的苦肉计,那倒冤枉王九了!宋千总爱女新丧,至院门又瞅见王九放荡,对晚辈发怒亦人之常情!公爷以为呢?”

“那你现在还要回营?”孔用殖到底年轻!不甘道。

衍圣公却已含笑让开:“王九说有军务,就肯定有军务!但愿早日将邹城妖匪悉数擒斩,请。”

“确有紧急军务!”王九抱枪拱手,大步告辞而出。

不少劲壮汉子静立墙边!低头似对王九一行视而不见。但默默躬身的他们,却如蛰身待发的藏蟒!久历生死搏杀之人…才懂其可怕。

真看得起他王九!他们每个的身形气息,都高于自己护卫!锦衣卫又还能有多少这种高手?

竟派百人来杀他!

回营后,王九头次给宋裕丰跪下磕头!泪流满面。害死了他女儿,还被他及时带人来相救……

宋裕丰哽咽着扶起:“不怪你!有些路…别人想走…走不上,比如我。但风口浪尖牺牲大!当初宋家…安排平儿跟你。我不愿,却无力阻拦,我知道…这种事很正常。”

“小心!南边、孔府都必欲杀你。不同的…只是被识破后,孔府不愿你死在他们家。那样,你的弟兄甚至…会马上灭了他们。”

“南边却没这顾忌。”

王九强行咚咚磕头:“岳丈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手刃主谋!为平儿她们,也为弟兄们报仇。”

王九无视额头流血,也感觉不到一身皮肉伤痛,走回他的大帐。

孔祥皙静静给王九擦拭,另四个女孩找来膏药!全都默默无声。任由王九在闭目想心思……

孔祥皙在王九之前流泪时,就知他肯定遇上悲伤的大事!这才从惊羞大叫中开始顺从。

后来听见宋裕丰吼叫,才知王九家中出了惨事!她也跟着心痛,却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她又发现宋裕丰打王九的拳头上!双手都有几个不大、且淡淡的字迹,分别写着:便衣百锦、夜秘入孔。

当时她差点惊傻!回过神后她拼命跑进去,叫上之前躲在房中的四人,拼命将兵甲搬出来!连自己还衣衫不整,都丝毫不觉。

无论如何,她们只有这个男人!男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

王九一直很小心!

在孔府这些日子,他看似放浪不羁地自在惬意。

其实,除了府外六百兵马,院外还有四名日夜轮哨的亲卫。另外,凡入口之物,王九总无耻的让五个女孩先吃、先喝,他多等会……

却没想到南边竟完全架空皇帝!派如此多锦衣卫高手,潜来谋刺。说明朝堂…可能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大事!令南边已彻底疯狂。

也没想到孔府如此大胆。刺杀不比下毒,总有痕迹!这种招灾惹祸之事,他们竟也暗中配合。

可见其已彻底明白!是他王九黑了他们的字画、孤本、银票,还烧了其六十八万亩地契……

他们已为此调查好些天。当然找不到证据!也搞不懂原因:一直关系很好的妖匪!为何突然洗劫他们家?但有些事无需证据!也无需急于知道原因……

王九理解其愤怒。

天天带着他们家几个女人晃悠!白天黑夜公然放浪!却让其受到千年来最大的损失!

还不能对人提起。

此时他们肯定明白:他王九手中定有其勾结妖匪的证据;还将金银、古董、珍玩等,故意松散装几十车招摇地送回。

都是为了令其闭嘴……

王九理解归理解,可差点在孔府配合下被人做掉!想起这个更火大,就很想让妖匪再来一次。

但是……

成败关键之际,不是斗气之时。王九还得强压家遭迫害的悲伤!强抑险被暗害的愤怒。

没有实力、或没到时机的悲伤、愤怒都毫无意义……

还有,孔府再不会为他作证!王九还得去鲁王府养伤。有些事谁都知道是一回事,有无人替你证明?又是另一回事。

极力平息心情!王九传令明天进攻兖州。其实现在就该走,却必须给“妖匪”撤出时间。

传完命令的王九才开始卧床闭目舔伤!

挥之不去的都是京城的家,是娘、弟弟、宋平、王嫱、弟兄……娘与弟弟暂不会有事,其他人却已天人永隔!都是他害的。

而安心躺在军营,不时默默溢泪的王九,却终究忽略一些东西:锦衣卫与孔府…整天都在悄悄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