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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递完请战折的王九,并没去关心朝堂的狗咬狗。反而,坐在房中愁眉不展,却是为家事。

小弟十一积极阳光、激情好学,是他这段时间来最大的慰籍。

老娘虽仍咋咋呼呼、口无遮拦,且时骂时打人!倒也是心地善良的真性情。王九已从之前灵魂上的抗拒,到现在也渐渐认可。谁让她是自己血缘上的娘呢?

妾室王嫱,自王永恩带朱由校来过两回后,某夜才对王九主动坦陈:她来这当妾前,有宫中属意!所以她讳莫如深。

妾室宋平还是老样子。但王九通过调查,也搞清楚三件事:

她爹是小妾生,她是她爹的小妾所生;她娘与弟弟之前在家过很苦,她嫁这里后状况大为改善;那两个陪嫁丫鬟的家人,以前没人理!现在侯府接进去给点轻松活计,养起来。

等于是那两个陪嫁丫鬟,已被侯府控制死!而宋平也差不多。

翠柳桃红两个还好!几个月调查下来,反而最“干净”。

她俩从小被扬州养瘦马者所相。教了一身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之艺,也教了一身取悦男人的本事。不过学艺不精,在扬州没炒出名声!就被干脆卖入雾雨阁。

后来,雾雨阁将两人炒出点小名声,才组织场竞价会。被不差钱又不在意虚名的宋王两人!给顺手买下玩了段时间。正准备当个人情送了,被王九给摊上了。

宋王两人最多能给两人利诱,却没啥把柄可抓!所以干净。

翠柳桃红其实早已坦陈:她们本就是江南人,小时卖入扬州,后来卖入京城雾雨阁,再后来不用说。只是王九之前不敢信而已。

关键是妻子刘之琳!

无论王九几月来怎样抚慰,她始终无动于衷!其实王九已查出眉目。一条线索:她姑父,却是顺天府尹王舜鼎的嫡亲小舅子。

而王舜鼎却是东林!还是其很低调藏很深却很重要的成员。

刘帅在京城没家宅,刘之琳之前在京,却是寄住在舅舅家。而其舅舅也是东林的外围成员,在京当了很多年的六品小官。

这就很让王九如芒在背!又差愤难当。他同东林党之前便多有仇怨,如今更是誓不两立!他的妻子却被东林党控制着?

之前就已经卖过他一次!以后还不知会如何致命……

刘之琳不傻不蠢!王九始终没搞懂:东林党是怎样控制她?才令她愿意卖丈夫!然后陪着去死。

逻辑上根本不通……

很快就要出征!后方却始终未宁。就想重烧一把火!

本着最大耐心,王九压着心情!先去老娘那里坐坐,告诉她好消息:朝廷很可能就要起用儿子,派他去灭流寇,再也不由禁足。

老娘很高兴,精神立刻振奋!将王九好一顿猛夸,又好一顿叮嘱。其实,之前王九被禁足她很压抑、担心,只是好强的她不肯表露。

又陪了会十一,在这能忘掉所有烦恼!也是王九最愿意长待的地方,毕竟孩子才最无邪。

几个妻妾,王九开始逐一去坐坐。翠柳桃红不用,他这次要带出去,再在别人视线中消失。

先去的宋平那里,简单说自己要出去带带兵,可能得一段时日。宋平扑上来很是主动,王九推脱了,说没多久又会回来。

她可正在易孕期……

再去王嫱那里,王九明显放得更开。告诉她自己要出征了!府中的禁足也就自动解除。

王嫱可筹备开辽东特产店,最好带着宋平一起,她俩的爹也可以做点中介、赚点小钱!皇帝那块牌匾一定要挂醒目、保护好。

舒爽地睡了一觉!留下几万两银票的本钱。算是一举两得将人安抚好,又将进账问题解决了。

再回刘之琳房间已是掌灯时分。关于王九要出征的事,此刻她已知情,正在嘤嘤垂泪,埋怨自己是否真是克夫的命……

王九很不忍!表面看,她也根本不像能狠心卖丈夫去死的人。

将她搂入怀中坐下,细心擦干其泪痕!心中却在犹豫:或许明天就要出征!现在却是她的易孕期,今夜该不该留宿她的床塌?

或许,有孩子后反而会更好?

无论如何!后方稳定最重要。王九压下所有负面情绪,以最大耐心与包容,尽情地一夜温存。

……

如此大事!王九还在府中风流快活?各方都在佩服其心大。

而朝政早已吵成一团!大家对不上朝的万历也很无语,老人家的心似乎比王九还大。

京师侧翼的辽东战火纷飞,京师腹心的山东已在造反!万历却仍旧我行我素,反正就不上朝。

奏折雪片般经通政司飞入内阁,一天多时间就堆成小山。

其实无非三类。

以南边知情者为主的那类,只是汇报贼势如何猖獗,朝廷应该及时研究对策!早日妥善解决……

以北党为首的那类,奏折中透出一股悲愤。闻香教祸乱齐鲁几十载,今朝暴起!不可不察……

还有一类云里雾里,就在义愤填膺大骂匪众逆贼,一贯为非作歹、禽行兽举聚众造反、祸乱天下!朝廷当速发天兵,即刻扑灭……

阁老们开足马力,飞快写下早有腹案的意见!急递宫中。却从昨日起毫无动静?真是急死个人!

明朝中后期区别于历代者,一曰民主,二曰自由。

圣旨若让哪个从七品的给事中很不爽?封驳!还多有发生。泱泱帝国中,实在是很民主。

皇帝上朝,也常被含沙射影从头骂到脚!只要没谋反、无明显大不敬?皇帝也得受着!很自由。

但万历是朵奇葩!

文臣随便骂随便上折子,反正没听不见,因为他反正不上朝。折子合心意,或勉强能说得过去,他才看得见!司礼监才会批红。

否则,上再多折子,他反正全当有人在放屁。

但总有折子能让万历看见!此时的御案上就有好些份。

万历扫眼角落里堆积如山的奏章,以及那群默默轻翻奏章的太监,心中就特别嫌恶。

一帮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一生浸淫无用之学的东西!却自以为无所不通、无所不能。那些奏章不剔出来?多看一个字都污了眼睛。

朝廷的俸禄就养了这么帮东西?他们还要贪赃枉法,上下蛀食!想起来就特别堵心。

可是没法,不用他们那固化了的猪头!再去哄好兆万百姓?反贼只会越来越多!治国难啊……

揉揉头又看向折子。

首先是王九昨天那份急递进宫的,所谓的请战折。

当时就气得…差点下令砍了王九!说得很清楚是躬身入坑,他竟敢当耳旁风!写出将东林党逼到墙角的折子?他以为他是谁!

按平怒气,也有点理解王九:抛开少年心性,抛开常胜将军脾气不说,王九此折也是无奈之举。

若不大幅化解东林的掣肘?王九一样毫无胜算!既然是去搏命,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揪桌子。

只是王九这小子!

竟敢把自己和北党都算计进去!这种坏头绝不能开……

还有南边几份折子着实可恨!可真是处心积虑、算无遗策。

王九的折子前脚入宫,他们这几份折子就陆续送到?那帮无孔不入的大明蛀虫!这是早在等着。

皮岛巡抚洪承畴折,大篇废话后就一个意思:经侦察,建奴企图大举攻占皮岛。危机迫在眉睫!望朝廷速派兵马驰援皮岛。

建奴果然是他们养的打手!平乱,果然别指望皮岛精兵……

山东密折:经初步查明!叛乱反贼的头目来自皮岛。这些头目深通兵略、猂狡无比!令久疏战阵的卫所官兵损失惨重。

贼势膨胀极快!匪首徐鸿儒已兀自伪称皇帝。而各州府匪盗刁民,正在竟相扈从!山东危急。

另,望朝廷密切注意皮岛动静!王九或是此乱之幕后元凶……

总之,王九及其旧部是反贼,还是元凶!所以情况失控?

漕运衙门急折:乱匪正向驿城、临沂气陷滔天而来。看情形,运河漕运将立刻遭到截断……

太无耻:整个京师物资,基本要靠漕运输送!若反贼截断运河?京师不用打仗,人都会饿死。

河南急折:闻香教乃白莲教分支!河南境内闻香、白莲教众,听闻山东作乱,正蠢蠢欲动。

这是在威胁性朕!造反的规模能随时更大、更猛。

北直隶也凑热闹!奏折内容与河南一个意思……

都是朕的好臣子啊。这就是东林党标榜的忠君爱民?祸乱天下、荼毒苍生不说,关键还威逼君父!

真该千刀万剐!

万历又看向北党那几份折子。火气更大!无德无能不说,关键还跟南边一样坏!

这个时候,你们不跳起跟东林党打擂台!难道还等朕上?折子尽是些不痛不痒的废话!难道此次你们还能隔岸观火不成?

真不是群东西!

大批折子还在陆续送入,太监们还在认真阅读、分门别类。万历摇摇头,干脆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他在等!

等着能放上御案的折子!等能入眼的折子中,出现期待的平衡之策。皇帝只能当裁判,不能亲自下场!是张先生的教诲啊……

宋裕本的折子来了:支持王九平乱之策。

顺天府尹王舜鼎的折子来了:贼势甚大!臣恐京城有其内应。闻正月十七,昭勇将军府入银五十万两,臣请彻查此事……

成国公朱纯臣的折子终于来了:良将王九请战,臣附其议。

礼部尚书孙盛行的折子来了:臣闻王九污朝有大盗!此狂悖、大不敬之罪也。若朝有大盗数十载,竖子置皇上之圣明于何地?

……

万历太知道这帮东西!所有折子从通政司一过,写了啥内容?他们比皇帝要提前好久知道!

就让他们先多多的隔空骂战吧!这才是正常的朝堂……

万历又在闭目养神。

脑中却仍在想着南边的狠!以及他们豢养的东林之无耻。

他们是一石多鸟啊!

难怪之前争到皮岛几个名额时,对那种所谓主政主军的空头衔!他们还能如何乐呵。

山东乱起,平乱后必清算皮岛!王九的旧部肯定是反贼。

此其一,其二,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失尽颜面的王九,从此除去!

三者,教训北党与皇帝!令其明白谁在是山东与辽东的主人。

四者,北党与皇帝都被教训了!山东与天津、辽东人事,谁还敢与他们争?这一大片又重新掌握。

真是狼心狗肺之辈!

他们如何就敢、就忍心?生灵涂炭、茶毒无数黎庶不说!他们对得起如此仁慈,如此逆来顺受的君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