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朝着黎嫣梦摇摇头,神情十分的黯然。
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重:“江彦被刚才的一掌已经震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黎嫣梦闻言,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江彦,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不……不可能……彦哥哥他不会死的……他不会……”
黎嫣梦喃喃自语,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抗拒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挣扎着想要冲过去抱住江彦,却被明月拉住了手臂。
“我……我没事~”
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江彦又咳出了一口鲜血,那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也刺痛了黎嫣梦的心。
“语儿……你你没事就……就好。”
江彦艰难地转过头,看着黎嫣梦,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容。
“语语儿……我……我对不起你……以后……不能在……在陪你了……”
他的声音已经轻的几不可闻,只有两只眼睛还强自瞪着,不肯就这样闭上,仿佛要再看一眼他心爱的女子。
“不!
不!!”
黎嫣梦使劲地摇晃着江彦的身体,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不断地涌出。
“你不能死!
不能!
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的死了??”
鲜血汩汩地从江彦的嘴角不断的流泻出来,黎嫣梦不停地擦拭着,可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的双手早已被血水浸红,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她看着江彦那渐渐失去生机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助地哭泣着。
“彦哥哥,为什么语儿擦不干净?
为什么擦不干净?!”黎
嫣梦无助的叫喊着,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求助地看向了明月。
然而,明月却不敢看那双空荡飘悠的眼眸里那无尽的悲伤,她慢慢地扭开了头,仿佛无法承受这份沉重。
黎嫣梦轻轻地放开了江彦,缓缓地站起身来。她的目光如同寒冰般冷冽,死死地盯着续灵护法。
她抬起手指,清晰地一字字开口:“是你,是你杀了彦哥哥,我要你以命抵命!”
话音一落,她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着续灵护法冲了过去。
“嫣梦!”
明月慌忙伸手拉住黎嫣梦,可是黎嫣梦早已冲了出去,明月一手抓空,只拽住了黎嫣梦一丝衣角。
“嘶”的一声响起,黎嫣梦的裙角被撕裂,而她的身子已经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远远地向着江彦摔落下去。
续灵护法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伸手向着黎嫣梦就是一掌。
掌风呼啸,带着无尽的杀意。
“梦儿!”
一个急冲而来的身影挺身接住了正要摔落在地的黎嫣梦,他抬手疾点黎嫣梦的几处要穴,试图稳住她的伤势。
他低头看着黎嫣梦那苍白如纸的脸色,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无忧!无忧!”
明月一见来人,就紧紧地抓住了无忧的手臂,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惊惶与无助,“嫣梦,嫣梦她……她没事吧?”
无忧抬头看着明月,正想开口回答,却被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打断。
这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肃杀之气。
“火照之路?
站住,站住!让我看看火照之路!”
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在整齐的步伐中响起,带着几分好奇与急切。
“停止前进!把柳庄给我团团围住,若是有一只苍蝇飞走,都给我提头来见!”
一个浑厚如雷鸣般的声音紧接着落下,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兵士们齐声应和:“是!”
吼声落下,兵士们正要散开,却听见那个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围着,围着就行了,不要踏过红线,记住!”
在老者的喊叫声中,兵士们飞速而有序地散开,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老者旁若无人地蹲在了红线的旁边,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一边啧啧赞叹:“奇人,真是奇人!”
“老爷子,您就快点吧,这还等着您救人呢!”
瞿涵虚一身戎甲,走上前站在老者的身边,神色焦急地催促道。他的目光不时地看向无忧和明月,以及倒在地上的黎嫣梦,眼中满是担忧与急切。
老者却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瞿涵虚的疑惑充耳不闻。
他从贴身的衣袋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看似古旧却异常干净的手套,缓缓套在手上。
随后,他弯下腰,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从地上轻轻捏起一小撮红土。
那红土颜色鲜艳,仿佛带着大地的温热与历史的沉淀。
老者将红土凑近鼻子,深深地嗅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品味着其中的气息。
接着,他又将红土放在手心,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端详起来,那双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老者再次伸手探入贴身的袋子,摸索了一阵,终于掏出一本皱巴巴、边缘泛黄的书。
这本书显然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封面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约辨认出几个古老的文字。
老者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手指在字里行间快速滑动,那双眼睛时而紧盯书页,时而远眺四周,仿佛在与书中的智慧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终于,老者的嘴角扯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意,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瞿涵虚,那眼神中既有威严又不失慈祥。
“小子,给我老人家拿笔墨过来!”
“是!”
瞿涵虚见状,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他连忙应声,朝着不远处一摆手,两个士兵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一张桌子就被稳稳地搬到了老者面前。
老者也不客气,提起桌上的毛笔,蘸饱了墨汁,手腕轻转,唰唰几下,一张药方便跃然纸上。
他轻轻吹干墨迹,将纸递给了瞿涵虚。
“拿去抓药,熬上浓浓的几大锅,倒在这些红线上,然后放火烧上几个时辰就没事了。”
老者的话语简洁而有力。
“放火烧?”
瞿涵虚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还是立刻吩咐手下前去熬药。
然而,当听到“放火烧”这三个字时,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不解之色。
他疑惑地看着老者,眼中满是不解与好奇:“老爷子,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