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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处的小巷子里面,几个人正在暗自观察着。

“王爷,你说我们这样子,算不算是骗人呢!”

邺王府的总管太监安宁,对着他的主子朱祁锐问到。

原来这是一场演戏!

运送粮食的汉子和户部的官员,都是朱祁锐他们请来的演员。

至于这场好戏的导演,则是“诡计多端”的朱祁锐。

朱祁锐哈哈大笑:“这话,本王我可就不爱听了!”

“这哪里是骗人?这明明就是一个精妙绝伦的妙计!”

“朝廷可以有人帮着运送粮草,百姓可以赚取脚钱。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各取所需、一箭双雕!”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距离土木堡消息传回京师,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大明王朝在经历了这一场惨败和巨变之后,慢慢的也开始从混乱中摆脱了出来。

对于王振奸党的清算,也已经了结。

王振的亲信党羽,杀的杀、抓的抓。

朝堂内外,一时间为之大快人心。

人们没有记住郕王朱祁钰当时的恐惧和不情愿,只是纷纷称赞朱祁钰和于谦,在当时表现出来的处事果断。

朝野上下一时之间,都把于谦视为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的大英雄。

于谦名声日渐浓重,已经隐隐盖过了其他的重臣。

于谦也是毫不推辞的,主动的承担起了重整大明的重担。

只要是和军务有关的事情,于谦也都是一把抓过来,然后统一的谋划、实施。

抽调南方勤王之师北上,举荐京师官员外出去到关隘布防,新征军士的训练,伤亡将佐的抚恤,各级将校的任命,粮草物资的准备……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公务,于谦处理起来都是得心应手和有条不紊。

于谦这样的大事小事一把抓,朝野上下对他的意见,可就是各有不同。

有的人佩服于谦勇于实事,有的人说他是大权独揽,有的乐于看到于谦做了出头鸟,有的人则担心他权柄过重。

于谦对于人们的议论纷纷,也是不以为然,只是埋头于案牍之间。

……

朱祁锐是知道于谦的忠诚和能干的,所以他多次前去找到于谦。

或者是共商大计,或者是偷师学艺。

……

朱祁锐知道于谦是江南杭州人士,所以一日特意温了一壶黄酒,给连日以来忙碌的于谦送去。

“于尚书,如今正是八月底,也是一年桂花飘香的时候。”

“按照江南习俗,当品温润黄酒、闻桂花清香。”

朱祁锐如此厚爱,于谦怎么不感动涕零?

“邺王厚恩,于谦不得不从。也请邺王一起,我们通饮一杯!”

说完后的于谦,一口把酒杯的里的温酒饮尽。

就在朱祁锐刚把酒杯放下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来人是人为至,声先到。

“于尚书,大同方向有紧急军报传来!”

进来禀告的,正是之前在内阁里面送信的项文曜。

项文曜的职位,也已经从兵部的职方司主事,更进一步的成为兵部侍郎。

进到屋里以后,看着桌子上的酒壶、酒杯,项文曜明显的楞了一下。

因为他没有想到的是,于谦会居然在办公的时候喝酒。

要知道于谦一向自律,而且一心为公。

担心喝酒误事的于谦,下令兵部属员。在没有击退瓦剌之前,任何人不得饮酒。

哪怕就算是下班到家了,也不行!

要是因为醉酒,很可能导致第二天的宿醉,或者延误了军国大事。

于谦看到了项文曜表情的变化,他笑着解释。

“邺王赐酒,于谦感殿下厚恩,所以才破例喝了一杯。”

因为刚才火急火燎的前来送信,在加上从外边到屋子的光线变化。

所以项文曜才没有注意到,朱祁锐还在这里。

在听了于谦的话,看到朱祁锐的存在后,项文曜连忙躬身行礼。

“微臣,拜见邺王殿下!”

项文曜这个兵部侍郎,是于谦举荐的。

因为对于谦眼光的信任,朱祁锐自然对项文曜也是爱屋及乌。

“项侍郎,快快请起!”

“相逢不如偶遇,既项侍郎也看到了,不如也喝上一杯?”

项文曜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旁边的于谦。

在得到作为上司的于谦点头后,项文曜也接过了朱祁锐的敬酒,然后仰着脖子一口而尽。

“谢邺王殿下赏赐!”

项文曜一边把酒杯放了回去,一边对着朱祁锐弯腰躬身。

于谦开口了:“前几日也先从宣府引兵西去,可是去了大同?”

项文曜对着朱祁锐和于谦拱手,回答说:“正是!”

“大同总兵刘安来报,说瓦剌大军日前已经裹挟天子车驾,离开了大同。”

“同时刘安还说,也先对圣上十分尊崇,并没有不敬之处。”

“大同参将郭登,曾经组织数死士夜袭瓦剌军营,意图救出皇帝。”

“只是因为天子担心被发现,不肯和死士一起离开瓦剌军营,所以这事才未能成功。”

瓦剌有所防备,这才无功而返。”

于谦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忘了关于大同的一件事情事情。

之前于谦曾经向朱祁钰禀告过,希望可以把才智平平的刘安调离大同,让参将郭登晋升为大同总兵。

只是因为后来事情太多,所以给搞忘了。

“这个郭登,果然是一员虎将!”

朱祁锐在听了郭登的事情后,也是忍不住称赞。

要知道,自从永乐朝以后,明军对于蒙古各部多采取防守措施。

至于外出野战,则更是少之又少!

这个郭登,在明朝经历土木堡惨败,在面对大同的兵少将寡的情况下。

他不但没有害怕瓦剌兵锋之盛而龟缩不出,而是选择伺机外出和瓦剌野战。

如此勇气可嘉,在明军将领之中也是颇为少有!

于谦却是陡然皱眉的问了起来。

“这是郭登一个人的主意,还是大同官员的一致决议?”

项文曜没有参透于谦的意思,他只是据实回答。

“大同官员自总兵刘安以下,对瓦剌太师也先都是恭恭敬敬。”

“他们还把已故监军太监郭敬和前总兵官朱冕的家产,送给了也先。”

听到这里,于谦不由得有些冒火。

“刘安懦弱,畏敌如虎。想来夜袭是郭登一个人的意思。”

于谦又是冷哼一声。

“我早知这个刘安不堪大任,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公然违背朝廷的命令。”

“刘安,果真不足以成大事!”

“本官今日就上奏郕王殿下,罢免刘安总兵一职,改由郭登出任!”

项文曜又说:“郭登个人也有谍报送来,他称瓦剌曾让皇帝前去叫门,意图骗守军放瓦剌进城。”

“不过好在大同官员都知道轻重,没有让也先的诡计得逞。”

于谦点头:“郭登这样做,是对的!”

于谦性格嫉恶如仇的性格缺点,在这个时候暴露了出来。

他出于对刘安的厌恶和对郭登的看重,不自觉的把功劳都算到了郭登的头上。

然后于谦也是误解了刘安其实刘安也没有开门的意思。

他之所以给瓦剌送去财物,只不过是希望瓦剌能够善待大明天子。

同时,因为朱祁镇被俘之后,各色用品已然失去。

如今正是秋末冬初,天气渐冷的时候。

刘安送去东西的意图,也是希望朱祁镇不至于挨饿受冻。

作为一个臣子,心怀旧主,本来也是无可厚非。

朱祁锐不知道于谦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原因,还是说他是选择性故意忽略。

“刘安的畏敌,确实不可取。要是边关守将都像他这样,只怕瓦剌人都不用了。”

“瓦剌人只需要胁迫天子,在九边城池上走一圈,那么他们就能收获颇丰!”

于谦和项文曜,对于朱祁锐都是佩服起来。

想不到朱祁锐一个生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亲王,居然会这么的洞悉事情本质。

“郭登私自来信,可还有其他人知道?”想到一些事情后,朱祁锐问了起来。

项文曜回答:“除了我、邺王殿下和于尚书之外,京师再无他人知晓。”

“如此就好!”朱祁锐算是放下心了。

于谦和项文曜不明白朱祁锐的意思,他们脸上都是不解的神色。

“郭登现在还是刘安的下属,他这样不经过刘安的禀报,就是越级上奏。”

“官场之上,是讲究上下尊卑的。绕过自己的上司,会被人看做不忠。

“郭登单独奏请报,就是出卖上司刘安。要是被他人知道了,以后又有谁还敢用他?”

朱祁锐说了一句话,表面上是征求于谦的意见,其实就是吩咐于谦按照来做。

“郭登的信件,还是先不用报上去,同时也也不用存档木于兵部之中。”

于谦突然间发现,自己有已经有点不太认识,眼前的邺王朱祁锐了。

因为朱祁锐所表现出来的政治智慧,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旁人。

项文曜听了朱祁锐的话,在细细得品味之下,却是悟出了两个道理。

朱祁锐不送出郭登的书信,又不留稿兵部案牍库,意思就是销毁信件。

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郭登,免得他日后被人说闲话和排挤。

而朱祁锐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当着项文曜的面前说出来。

在项文曜看来,这是表示对自己的亲近,也就是拉自己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