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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黎心中悄然叹了口气,态度却坚决,“不行。”

庄星临都气笑了,“我喜欢你,追求你,哪怕最后被你拒绝,我都无怨无悔,只求你给个追求的机会,这凭什么不行?”

“因为江驭的关系。”温黎还是道。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和江驭没断的事告诉他。

庄星临抿了抿唇,“我知道因为驭哥,但你差一步就是我的女友。如果不是驭哥当初横刀夺爱,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他这番话提醒了温黎,当初她找上他,其实只是想利用他。

或许她应该先跟他说清楚这件事。

温黎吸了口气,“其实当初我和你……”

“你先听我说。”庄星临打断她,“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喜欢,本该就在一起,之前出了点意外,现在只不过是把当初走错的剧情,拨回正轨而已。”

“……”

“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追我的。我也不信你对我没有感情。”

“……”

温黎嘴角抽了抽。

房门在这时,砰的从外面打开。

江驭风尘仆仆的走进来,脸上挂着浓浓的嘲讽,“所以你就是这么追她的?找人给她泼硫酸,再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戏,好让她对你感恩戴德?”

这么大一顶罪名扣下来,庄星临当即反驳,“我没有,这次的事不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黎宝的事情来?”

“没有?你有前科!”江驭走至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张俊脸上满是冷意,“你为了她被周希存砸的头破血流住院那次,当初不就是你策划的吗?!”

庄星临原本梗着脖子,做好了和他争辩的打算。

可他来了这么句话,让他顿时偃旗息鼓。

因为他真的做过。

庄星临有点心虚的朝温黎看去。

温黎当然记得那一次,当时为了救陶笛,庄星临被砸成了脑震荡,为此还住了次院。

她确实因为那件事感激他,甚至也是因为那件事,才想到要利用庄星临来摆脱那时候的江驭。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那件事是被庄星临策划的。

“为什么?”她凝着庄星临,意外而不解的问。

事情就这么被捅了出来,庄星临想掩饰也无从下手。

他面带歉意的道,“抱歉,那次我没想真的伤到你,我只是想……为自己创造一个和你接触的机会。我本来不想再招惹你的,可是你找兼职,找到了我的餐厅。”

在楼上的那惊鸿一瞥,他无法忘怀,也不想忘怀。

“那次我使了点手段,是我的不对,可这次绝对不是我做的。”庄星临举起手发誓,“要真是我授意的,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江驭冷淡的问,“那这次是怎么回事?”

庄星临瞥到温黎冷下来的小脸,以及她把碗筷放到桌上的动作,知道自己当初利用周希存欺负她,再英雄救美那一出,实在过分。

她生气也正常。

他知道正在气头上,解释再多,她也听不进去,只好老老实实把从阮玉娇那里知道的事,告诉了两人。

对温黎行凶的男人,是温黎的一名狂热粉丝。

据他所说,他和温黎是结婚的夫妻关系。

然而结婚后的温黎却天天不回家,于是他忍无可忍,认为温黎是个招蜂引蝶的浪荡女人,要毁掉温黎的那张脸,然后让她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他有病?”江驭听完,没什么情绪的问。

庄星临嗯了声,“他真有病,精神病,妄想症,以前也有过狂热追星的过激行为,不过之前干的都是给人家寄遗照和死老鼠之类的事。这是第一次当众行凶。”

“以前有过前科?因此进去过?”江驭沉吟着问。

“没有进去过,被规劝过几次。这次警察在他家中找到许多写给温黎的情书,以及一本伪造的结婚证,上面是他和温黎的合照。小鱼授意这次要把他弄进去。”

江驭另有打算,只是道,“这次不管怎么说,我替她谢谢你。”

他朝着温黎看去一眼。

庄星临呵笑,“你凭什么替她谢?”

“凭她还是我女人。”江驭勾唇,朝温黎招招手。

温黎也不想一直给庄星临不存在的机会,听话乖巧的走到江驭身边。

男人长臂一伸,将她环在怀中,宣誓主权的朝庄星临笑了笑。

他们站在那里的画面,太养眼,也太令他心痛。

庄星临的表情凝滞,哪怕是虚伪敷衍的笑,都扯不出来。

“星临,太晚了。”江驭像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一样,挑了挑眉,仍兀自往他伤口上撒盐,“我说过,你错过那唯一一次和我公平竞争的机会,就再也不会有机会。”

“现在太晚了,不管你是要积累自己的资本,还是要重振旗鼓的追求她,都太晚了。”

“当初晚了一步,让了一步,自那之后就只能步步晚,步步让。”

“抢女人,一秒都不能松懈,更何况,是你自己选择放弃的。”

庄星临当然记得是他自己放弃的,他后来在发现自己对温黎仍念念不忘之后,仍无时无刻不后悔当时的放弃。

偏偏那时候他就是那么选择了,甚至他在选择放弃她的那一瞬间,是以为自己有她没她都能过的很好。

他以前不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现在尝到了,竟然是这么的酸痛难捱。

江驭最后道,“你最近在争取和政府的人工智能医疗系统服务,你的那些竞争对手,我帮你搞定,算是这件事对你的谢礼。”

说完他拥着温黎,提步往外走。

庄星临唇瓣抿了又抿,动了又动,最后直到江驭和温黎离开,也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他自嘲的笑笑,将脸埋在枕头里,良久都没动。

温黎被江驭带着,一言不发的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江驭把她塞进车,折身自己跟着坐进来后,侧身朝她压过来。

温黎后背靠在车壁上,避无可避,余光担心的朝前面看去。

“衡叔,开灯。”江驭道。

柔和的暖黄色车厢灯亮起,江驭那张英俊的脸,照的更清晰。

他近在咫尺,两眼锁着她的眼道,“别动,我检查一下。”

虽然他拔了爷爷安在他身边的眼睛,不过大白天的他还是尽量不去和温黎接触。

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开完会才被关左告知,温黎被人行凶了。

他来路上的脑袋都是空白的。

直到看到她,抱到她,像现在这样抚摸着她,那种悬空的虚浮感,才一点点被填满。

温黎被他的表情打动,知晓他的担忧,温声安抚道,“我没受伤。”

“一点都没?”江驭仍不放心。

温黎点头附和,“一点都没有。”

“一根头发丝都没掉?”

“……那不确定。”

江驭冷着脸,眼底划过一抹幽沉的阴戾,“你掉一根头发,我都心疼。”

温黎两只手捧住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手背安抚他,“我真的没事,不过,虽然那精神病说的好像没什么不对,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江驭哼笑了声,“晚点我去撬开他的嘴。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温黎盼了三天,几乎每天都在惦记着这件事,脱口而出的问,“出来了?”

江驭将放在旁边的一个档案袋,交到她手上。

“亲缘鉴定结果,你自己拆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