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朝瑶眼底的是一个不大的浴房, 墙壁是用温润的玉石砌成,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地面则是由光滑的大理石铺就,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似是盛开的花朵,每一步踏上去都有一种奇异的触感。这个浴房是大婚前,凌熠偷偷建造的,前几日才算完工。
朝瑶缓缓步入,宛如踏入仙境。浴池很大,是用整块的香木打造而成。池中注满了散发着芬芳的热水,水面上漂浮着娇艳欲滴的花瓣,有玫瑰的热烈,牡丹的雍容,茉莉的清幽,它们随着微微的水波轻轻摇曳,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一旁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精致的瓶瓶罐罐。那是用琉璃制成的,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里面装着的是珍贵的香料和滋养肌肤的膏脂,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香气,与池中花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而醉人的氛围。
“去试试?”
“嗯。”朝瑶欣喜的点头应了,她走上前去。解去了外衣,突然,手停顿了下来。
“你……不出去么?”
“朝瑶……”
“不行,除非你想让我输了明日的比赛。”
“什么不行啊?”
“你赖着不走,不是想……”
“我是想说,这个是换洗的衣服。”凌熠走上去,指了指衣架上叠放整齐的衣服道。
“你……”
“怎么,夫人是想到什么上去了?”凌熠捧起朝瑶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很是轻佻的来了这么一句。随后又道:“若夫人实在想让为夫留下来伺候,那为夫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留下的。”
“勉为其难?登徒子!”
朝瑶手一挥,凌熠便消失在了浴房。下一瞬出现在寝殿的凌熠,不禁摇头苦笑。他俩都成婚了,朝瑶还是一如之前那般会害羞。
朝瑶轻轻滑入池中,热水温柔地包裹着她的身躯。花瓣在她身边环绕,轻触着她的肌肤,带来阵阵酥痒。她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所有的疲惫都在这芬芳的水中渐渐消散,她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忘却了尘世的纷扰。
次日一早,长公主府。正殿内,长公主端坐其上,身旁是为其诊脉的朝瑶。一面坐着的是李馨,另一面则是凌熠,他悠闲的一边品着茶,一边满足的看着朝瑶诊脉。自己的相公和儿子,却整日忙到很晚才回府,长公主瞥了一眼凌熠,心中很是不快。
“虽说你现在不做太子了,但你父皇那样的人,怎舍得让你如此悠闲!”
“姑母,就是因为不做太子了,才不能插手任何朝政相关的任何事。”
“那你靠何生计养家糊口,靠那点俸禄么?”
“当然不是啦,熠儿有靠山,放心吧!”
“靠山?你父皇私下有接济?”
“姑母多虑了,我的靠山可是自己的王妃。”
“你……你,你这软饭吃的理直气壮啊!”
“朝瑶医术高超,那诊金自是也不会少的。再说,我家朝瑶的积蓄富可敌国,养得起我。”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父皇辛苦栽培数载,年纪轻轻你就甘愿做一只米虫?”
“姑母莫恼,他这米虫也做不了几日了。”
“这是何意?”
“过段时间姑母康复了,瑶儿便会带他离开盛京。一路风餐露宿,有他受的。”
“你们要走?”
“是啊,姑母,我们约定好了成婚后要医行六国,看遍九州山水。”凌熠道。
“那这太子之位你是真不做了?”
“比我优秀的皇子多的是,我志在美人,不在江山。”
“你……”长公主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逗笑了朝瑶。
“姑母莫要怪我,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哎,历朝历代多少人为那把龙椅争的头破血流,而你却弃之如敝屣,可惜了。”
“不可惜,我们夫妇一个行侠仗义,一个悬壶济世,这不比做太子更重要么?”凌熠不以为意。
“哎,罢了罢了,你老子都管不了你,我费哪门子的心思啊。你们开心才最重要。”
“姑母的脉象平稳,已经大有好转。”
“真的么?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府了。”凌熠听到朝瑶如此说,心中欣喜万分,恨不得现在就带朝瑶回她们的安乐窝——裕王府。
“嗯,姑母只要每日两次服用瑶儿给的药丸,不过半月便可康复。瑶儿五天后再来给姑母看诊。”
“好,好,都听你的!”
“姑母,时辰不早了,我跟朝瑶要进宫了。”
“是的,我们该走了” 朝瑶微微舒了口气,今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那是和南召公主乌雅舒的三日之约。
“表哥表嫂,今日李馨也想去观战,为表嫂助威!”
“好!”朝瑶微笑点头。
“朝瑶,今日定要让那乌雅舒知难而退。” 凌熠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是自然,不然裕王妃可要成下堂妻了,这足可以承包盛京百姓十年的笑料,我朝瑶可丢不起这个人。”
“表嫂,那蛮横的南召公主可是有武艺傍身的,您这身板,真的可以么?”
朝瑶笑了笑,凌熠也笑了笑。他们知道,赢乌雅舒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当朝瑶他们来到校场时,马蹄声阵阵,尘土飞扬,众多勇士御马奔腾。
“快看,那是乌雅舒!”李馨指着远处的一抹红色叫到,果然见乌雅舒在校场中骑着马穿梭驰骋,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仿佛胜券在握。
随着锣声响起,校场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双方都严阵以待。
“裕王妃殿下。”
“公主。”
“今日你我二人三局两胜决定成败,如何?。”
昨日她们二人在瑜品轩定下赌约后,不过半日满皇城都沸腾了。盛京各大赌坊连夜开局,都在重压谁能胜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鼓起,第一局开始。乌雅舒御马挽弓,英姿勃发,跃跃欲试。一箭飞出,离红心只余寸长。众人一阵欢呼,尤其甚者乃是南召那群护卫。这箭术已是高绝,整个盛京能胜其右者,屈指可数。朝瑶纵马向前,她的动作没乌雅书那么多花样,只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利箭如流星般射向靶心,正中红心,周围顿时传来阵阵喝彩声。
“皇嫂,好样的!”
“夫人,好样的!”
“王妃好样的!”
“夫人,夫人!”
“王妃!王妃!”
“......”
毕竟都是大缙的百姓,但凡有一丝血性的人,都期盼她们的王妃能胜出。朝瑶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却依然沉稳。乌雅舒听到凌熠那句‘夫人’则微微皱眉,银牙紧咬,她没想到朝瑶的骑射竟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