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坐在一起,因为有宋听晚之前的的千叮咛万嘱咐,宋右青脸上一直挂着笑。
听到温木川讲到口红作坊的事儿他突然想到个事儿。
“亲家,你们那些口红还有其他东西都只在周围这几个县卖吗?”
他暗自在心里盘算着成本,之前李云菀的他偷偷打开看过,做工确是精美独特。
虽然看起来成本高,但依着外面的卖价来利润还是不低的。
小地方的人买东西还是要考虑考虑价钱几何的,再往远走了大些的地方可就没那么多限制那赚得不就更多?
正好家里有码头可以帮忙捎带到更远的地方去,在外面打响了名号根本就不愁卖的。
这样也算是出了份力,不然温子州为了救女儿受伤他总觉得亏欠人家得很。
“是!我们这作坊也才开了不久人各条流水线上的人还没那么多”
“做出来的东西有限,只能先往附近几个县城卖卖”
温木川没想那么多笑着就说了,况且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事情。
宋右青一听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说其他的,原来人家只是产不出那么多而已。
他正欲开口说从青州县给找些人过来,就听温木川接着说“作坊啊我闺女出远门的时候说可以以老带新”
“这年也接近尾声了,别的村儿人我们还没来得及招,不过就这几天的事情”
想到几个村子的人家可以攒些银子过个好年温木川别提多高兴了,情到深处和宋右青碰了下酒杯笑得真诚:
“大家有银子了我们这边今年过年指定热闹!”
往年大家都穷,过年最多自己在家关上门随便吃吃饭得了。
有银子就能买好东西,就有底气出去到处串门儿。
阿福已经在张罗招工的事儿了,大家听到肯定高兴得很。
前几日他出门遛弯儿还有人问作坊会不会招其他村子的人呢。
宋右青听了感慨万千,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这下佩服不已。
“我们家有个码头,届时要是东西需要往外带亲家可别跟我们客气!”
若说之前他只是单纯为了女儿着想,在听到温木川说的这些以后他决定就算人家现在用不上他也要上赶着帮忙。
至少运出去的银钱可以省下了,这样的大义的人家银子就该他们赚。
温木川想不到他这么热情,心想着这个员外亲家根本就不难相处嘛!
亏得他们在人家进门之前整得那么紧张担心。
听得宋右青说青州县的酒楼因为孟继长得搅和已经关门了,不日便要低价出兑出去。
温子州转念一想,自家妹妹说过想要让自家的百味斋遍地开花。
如今不过才在府城有一家分店而已,这酒楼不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他笑眯眯地拿起酒凑到宋右青面前殷勤地给他倒了一杯善良道:
“宋老爷,咱们家百味斋要开分店,不如您这就酒楼就出兑给我吧?”
想了想宋右青对他还有些看法在身上他又道:“您是听晚的父亲,分红我会分出来一半孝敬您”
他觉得这样做完全可行,因为青州县是几个县城里最大最繁华的,来往人多不愁赚不着银子。
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让别人接手还不如自己接过来。
宋右青睨了他一眼道:“叫云娘都叫丈母娘了,怎生叫我还这般客气?”
“哎!好嘞岳父!”温子州面上一喜,狗腿地拿过公筷给他夹菜。
宋听晚在他旁边偷笑,宋右青嘴角勾了勾对温子州说:“酒楼我直接不收银子拿给你折腾去,若是能折腾出个名堂来赚了银子得有我们家听晚一份儿”
“若是折腾不出个名堂来那就老老实实还给我!”
年轻人就得有一股子的闯劲儿!
他故意板起一张脸,温子州不但没怕还拍着胸脯保证:
“岳父您放心吧,我温子州别的不行这块儿做起来肯定是手到擒来”
“赚了银子我都给听晚,我不自己留着”
他承诺着,其实想要这酒楼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就在宋右青的眼皮子底下,这无疑给这个岳父吃了颗定心丸。
谢禾一听这才是放心温子州了,越看宋听晚越喜欢。
一家子不过待了两天就要回青州县,最舍不得离开的居然是宋乘观。
宋听晚扯了扯他的嘴角看起来开心了些然后安慰他:
“你姐夫忙完这些日子就会去青州县里”
“到时候他还可以接你上学下学,你先回去好好读书等着他来就好了啊”
她这么一说宋乘观的不舍少了一些,抬头看向温子州。
温子州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在他面前蹲下来然后打开。
里面躺着一支狼毫笔,还是当初他求着温洛枳给他的。
因为温子衿院试考中了秀才,他觉得这笔吉利得很想着说什么也得要一支。
这还没来得及用上呢,想不到这么快就要送出去了。
“回去听你阿姐的话,姐夫过段时间就来青州县找你玩”
他摸摸宋乘观的脑袋,那张俊美的脸淡淡笑着给宋听晩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
“没出息!”李云菀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低声说了句,宋听晩回过神来一脸骄傲。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自己找的男人可比她爹之前给她张罗的好一万倍。
他们一走屋里好像又冷清了许多,谢禾回镇上想给温洛枳回信结果发现自己连具体在哪个地方都不知道。
想了想还有个温子衿在府城呢,倒是有好几日没给家里来信了。
她就在信上说了温子州和温子寻两兄弟的事儿,丝毫没提自己担心温子寻怕温子衿读书跟着分心。
府城的百味斋二楼,温子衿手里拿着戒尺正一下拍在言澈趴着的桌子上。
“书院都已经要小测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睡觉?”
他又拿起言澈新写的一篇杂记,看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说是狗屁不通都不过分,但为了不打击言澈到底没说出口。
言澈一下醒了坐得笔直,昨天言峰给他找的那个夫子非要加课,他实在太困了。
他拿起温子衿给他列的那些东西,皱着眉头看起来一句没抱怨。
温子衿想想他要去书院,有时间还要来酒楼,每天还要另外上家里夫子的课不由轻叹一声。
他从言澈手里抽出那张纸换成了一本书“先从简单的来,届时能答多少答多少”